“左眼悲伤,右眼倔强。”在上周《快男》6进5战场上,黄榕生温柔有力地高唱着《推开世界的门》,用歌声诉说了自己在舞台上乃至人生中的种种过往。“年少的轻狂,迟暮的伤,都等着被原谅。”一直以来,他都被视为用“心机”晋级的“高级玩家”,与赵英博的捆绑、与养鸡的羁绊、与洪雨雷的对抗,一再把他推向了舆论的漩涡中央。可不管处身于多么孤独苍凉的境地,当拿起话筒的那一刻,黄榕生立刻化身音乐上的王者,像怒吼的狮子一般用嗓音和唱功去征服任何质疑,用力去“推开世界的门”。
从乖巧刘海到霸气背头,从“脑性男”到“心机Boy”,黄榕生呈现给人们的,不只是与年龄不符的不俗唱功,还有感性与理性交织的矛盾多面性。面对悲伤画面,他脆弱敏感、易被触动,会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红了眼眶;面对流言质疑,他不卑不亢、不多辩解,摆摆手继续转身前行。
“我不是我,我就是我。”黄榕生如是说。
“好像一直被黑,也算这辈子没白活”
小时候的黄榕生又黑又丑个子还矮,永远被老师放置在教室最前排的角落,无人问津。回忆过去,黄榕生说,“记得七岁那一年,因为姐姐天天看电视,妈妈一气之下就把电视机的电线给剪断了,害得我连电视都没得看了!家里孩子又多,没有零花钱,更没有玩具,感觉自己好像跟别人家的孩子不是一个阶层的人。”那时候的黄榕生,有些自卑,有些敏感,最爱做的就是独自一个人思考人生。
有一天,黄榕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好像也没那么丑,于是鼓起勇气对自己说了句:“嗯!帅的!”从那以后,他每一天都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一句:“帅的!”终于有一天,他从心底认可了自己,甚至:“怎么会这么帅?!”
今年夏天,带着对自己颜值、唱功、智商、情商的自信,黄榕生来到了《快男》舞台。“我可是会走到很后面的哦!”自称有着一张超模脸,甩着刘海带着点痞痞坏坏的气质,拉拢罗志祥结盟换取晋级卡的黄榕生令人印象深刻,“脑性男”的人设从此建立。等到开口唱歌,念白式唱腔、魅惑的转音、自如的掌控,让人一秒沦陷。那时,人们都说他的超高双商、说话技巧、完美唱功,很迷人,就像拆礼物一样,每次都会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进入陈粒战队后,黄榕生又扮演起了“军师”的角色,对所有选手的风格与长短以及节目赛制了如指掌,为陈粒各种出谋划策,而且极为奏效。在观众看来,黄榕生甚至取代了陈粒的召唤师地位,把整个团队拧成了一股绳,整个陈粒战队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温暖。对于队里实力最弱的赵英博,黄榕生更是当起了“暖心师哥”,一句一句教他唱歌、一步一步陪他成长,黄榕生拉着赵英博在台上360度鞠躬的画面至今让人动容。那时候人们都说,“黄榕生就像武侠里的盖世英雄,却没有不可一世的高傲,手有利刃,却待他人如玫瑰。”
也就在一夜之间,黄榕生与养鸡的一场兄弟羁绊,让他瞬间成了“背后捅刀的小人”。与洪雨雷的那场所谓的“不公平对抗”,更让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心机Boy”。随后,各种质疑甚嚣尘上,就连黄榕生和赵英博的兄弟情义也被解读成了蹭热度的别有心机。
那段时间,黄榕生感觉自己好像被关在了这个世界门外,怎么推也推不开。“好像一直被黑,也算这辈子没白活。”
“曾想过退赛,但我选择在漩涡中向上爬”
“年少的轻狂,迟暮的伤,都等着被原谅。”唱到这句词,黄榕生脑海中浮现起了种种片段:单纯傻笑的赵英博、一脸怀疑的养鸡、崩溃痛哭的洪雨雷……一边唱一边在思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又好像没做错什么。我是不是也在等着被原谅?没做错又哪来的什么原谅。回想起在这个台上的种种过往,最让黄榕生刻骨铭心的并不是他与洪雨雷的对抗,而是12进8那一场。他说最让他揪心遗憾的,是赵英博的淘汰。当晚,看着赵英博一个人在台上茫然失措,黄榕生在后台捂脸飙泪,又着急又心疼,“他怎么像个傻子一样!”至今,他都无法释然,“比赛之前,我一直跟狗子(赵英博)说,不要怕,全场都有我在撑你。万万没想到,我竟然提前下去了,才导致了狗子的情绪失控、发挥失常,是我没有处理好。我不止一次地在想,如果狗子知道知道我踢馆赛会回来,他会不会好好唱。如果他早知道,一切又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与好兄弟养鸡的那段莫名羁绊,黄榕生不想去追问谣言的源头,只是养鸡的一脸怀疑令他心如刀割,“我和养鸡一路陪伴从天津唱区走到现在,我们俩关系特别特别好,我不可能在背后讲他的坏话。”当晚,黄榕生把所有的情绪化作了一首摇滚版的《百年孤寂》,发泄着被挑拨的愤怒和不被信任的无奈。故事的后来,他选择了原谅养鸡,“可能比赛压力比较大,他有点没控制好情绪吧。误会一场,大家还是好兄弟。正如他自己说的,他在意我这个人,所以才会更在意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
风波最烈的,当属黄榕生与洪雨雷的那场踢馆对抗,一夜之间,他遭千夫所指,甚至被扣上了阴险“心机Boy”的帽子。洪雨雷说,黄榕生在踢馆赛前曾对他许下承诺:“放心,我绝对不会选你。”但到了赛场上,黄榕生还是选择了和洪雨雷PK,并且淘汰了洪雨雷。
赛场上的较量,没有对错,成王败寇,仅此而已。有人说:“这本来就是一个比赛,整个事件无非一位选手赛前对另一位选手说了句‘我不会选你的’,各种机缘巧合又在PK台上遭遇,然后实力强的战胜了实力弱的。”但黄榕生却被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说从他归来,常常上热搜,但从来不涨粉,一边涨一边掉。他说,到现在他微博下还是喷的居多,集结全国各地骂人精髓,应有尽有。
他坦言,在踢完洪雨雷之后,有想过退赛,觉得赢了比赛输了人,没有意义。但如果他就这么退了,留给人们的印象就是一个无颜面世的阴险小人,根本没办法去证明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选择了努力在漩涡中向上爬,只有踩到最高点,我才有资格为自己说话,我说的话才会有人听。”
那之后的黄榕生,在台上变得沉默寡言,“不敢笑,怕被人觉得阴险,又说我在算计着什么。”
但生活中的他依旧释然,甚至让人不禁发笑:“出了这些事,我最担心的不是被人骂,而是出门被人打。后来我发现没这个担心的必要,真人比电视帅太多,出门人家根本认不出我!”
“我跟你讲,我这张脸在国际上很吃香的,国际认证比赵英博都帅的,出去国外那些外国女孩子看到我眼睛都发光!”我问:“哪个国家?”他说:“泰国。”
“拿冠军、出专辑、赚点小钱,够用就行”
不管外界多嘈杂,拿起话筒的那一刻,黄榕生就会让内心的自己释放出来,用最有态度的音乐去表达心绪,“其实我平时很爱讲话的,但现在台上就是尽量少说话,说多错多,索性把想说的话都放在歌里面吧。”穿过《烟火里的尘埃》,用力《推开世界的门》,越过《山丘》,黄榕生现在的目标是登顶,“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争取拿冠军吧!得失心可以不那么重,但胜负心还是要有的,我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
平心而论,黄榕生的唱功不俗,歌品也很有质感。除了颇有高级感的咬字和转音外,在阿卡贝拉团的经历更练就了他对节奏的掌控以及和音上的技巧,他在《快男》中的每一首歌都在网易云音乐新歌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李健曾大赞:“他在音乐上有一种引领的能力,能把自己和音乐完美地融为一体,是选手中做得最好的一位。听他唱歌,真的很能打动我。”而黄榕生很在乎召唤师的认可:“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唱得怎样,得到认可后就会让自己变得坚定,坚定完自己就会更加突飞猛进。”在自我心理建设的路上,黄榕生从小就很有心得。
从 “丑小鸭”到“灵魂歌者”,黄榕生很享受这一切:“小时候没想过什么星途,但有想过当一名电台DJ,对,毕竟看不到脸。”“家人很想让我学医,对,也看不到脸。但我不想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我当时就想好了,以后不要跟别人一样去上班,做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每天累的跟狗一样还不开心。我就想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赚点小钱,够用就行。
对于未来,黄榕生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规划,“先拿下《快男》冠军,然后出张专辑把自己解剖一下。其实我可以原创,也写过一些歌,但都没有公开露面,因为我觉得还不够好。以后会出专辑的。”他说现在找他的公司都想找他演戏而不是做音乐,我问:“找你演什么?”他说:“反派角色。”
世界本该是醒来的模样,还是诚实的模样?已不重要。黄榕生也不想再做站在门外那个无奈的人,他捧着一颗不懂计较的认真,正在用力推开世界的门。推开门,才可以走进更大的世界,也希望这个世界给他的宠爱,不要走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