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全民普遍意志薄弱好了

叶罗费耶夫是我最喜欢的俄国作家，从今天起，微信二条将摘录一些他的名著片段。通向酒国的旅程上，少不了伏特加，一起举杯。

《莫斯科-佩图什基》

多么可爱的天使们哪！……那么好吧……走就走。好在昨天我已经把小礼品都买齐了——到佩图什基去怎么能不带礼物呢？到佩图什基去没礼品可万万不行。是那些天使们提醒了我礼品的事儿，那些我为他们买礼品的人儿，他们自己也像天使啊。幸好我买了……可昨天，你是什么时候买的呢？想一想啊……走一走，想一下吧……

我穿过广场——确切地说，是趔趄着走过。中途我还停了两次或三次，站在原地僵立不动——以便平息恶心和头晕的感觉。人身上又不是只有生理的一面，还有精神的另一面呢——不但如此，人身上还有神秘的超精神的维度。所以，在这广场中央，我每时每刻都在准备着，会从这三个维度被恶心到。于是我又一次站住脚步，又一次僵立不动。

……

为什么这些人全都那么粗野呢？嗯？在一个人赤裸裸地袒露了自己的胆怯时，在他胆小、安静的时候，这些人为什么还这么公然地粗鲁对他？他们不必要这样啊。但为什么事情总是这样？哦，假如整个世界，假如世上的每个人都能像我此刻这么安静而又胆怯，像我此刻这么对什么——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自己在天底下的位置——都缺乏信心，那该有多好啊！不要什么积极分子，也不要任何功勋业绩，更不要什么奋不顾身、英勇献身——就让全民普遍意志薄弱好了。假如之前有人告诉我一个勇气永远都用不上的角落，那么我同意在这世上生活到千秋万代。“全民普遍意志薄弱”！这可是全体人民脱离灾难的途径啊，是医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啊，同时也是达到极致完美的表现啊！至于本质上就有积极分子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