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是一个小型开放经济体,其金融体系较为发达,以商业银行为主的银行业是金融体系的主导。
监管机构
新西兰借鉴了英国的金融监管体系,实行“双峰监管”模式,由新西兰储备银行(简称“RBNZ”或“新西兰央行”)和金融市场管理局共同监管银行业。新西兰央行主要负责执行货币政策和行使审慎监管职能,对银行业的监管主要是核准和监督管理注册银行、反洗钱和打击恐怖融资及确保支付系统和结算系统的正常运行。金融市场管理局对银行类金融机构的监管主要体现在监控公平交易、监管衍生产品市场及颁发金融牌照。
行业结构
新西兰银行业目前共有27家银行,主要以商业银行为主。这些银行包括15家以独立法人注册的银行和12家外资银行的分行(其中7家是双重注册)。在这27家银行中,本地银行仅有5家,其他22家为外资银行注册的子行或分行,主要以澳资银行为主。外资银行又可分为三类:子行和分行双重注册(包括3家中资银行)、仅设立分行、仅设立子行(见图1)。
资料来源:根据RBNZ网站信息整理
图1 新西兰的所有注册银行
在新西兰,独立法人银行和外资银行分行在业务范围、监管要求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独立法人注册的银行一般可以开展全面的银行业务,但是其注册条件要求严格:需要至少获得一个三大评级公司的评级;需遵守严格的信息披露要求;必须满足一系列注册条件要求,包括资本充足率、流动性、关联方敞口和公司治理等。外资银行分行目前没有资本充足率、流动性、关联方敞口等要求,但大部分外资银行分行没有零售业务权限,仅较早设立的几家外资银行分行(Citibank、JPMorgan、MUFG、HSBC、Kookmin)可以开展零售业务,但通常设置了零售存款上限。
银行业在金融体系中占主体性和主导性地位
新西兰银行业近年来资产规模持续增长。截至2023年底,新西兰银行业的总资产约为7117亿新西兰元,相当于GDP(4050亿新西兰元)的176%;共拥有约650家分支机构,超过1800台ATM,雇用了约2.9万名员工。
在新西兰的金融体系中,银行业占主导地位,资产总量占新西兰央行管理的金融机构资产总量的86%以上。企业和家庭主要通过银行贷款进行融资,通过发行公司债券和非银金融机构贷款的融资仅占约10%左右。2023年底,银行业的贷款规模为5566亿新西兰元,而企业通过债券市场融资的规模仅为560亿新西兰元、通过非银行金融机构的融资为191亿新西兰元。
银行体系高度集中,当地注册银行占主导地位
从资产规模看,法人注册的子行占比约为93%、分行仅占7%;本地银行占比约为9%、外资银行占比为91%(其中四家澳资银行占比为84%)。
从贷款规模看,四家澳资银行投放的贷款约占83%,五家本地银行的贷款约占9%,其他外资银行占比合计约为8%(见图2)。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2 截至2023年12月新西兰主要银行的贷款及总资产份额
此外,最大五家银行的贷款及存款市场占比均约为90%;由于注册性质及营业牌照的限制,外资银行分行的总资产占比长期低于10%、吸收存款的占比更低。三家中资银行的贷款规模和资产规模均约占2%左右。
银行业的主要资产是贷款,且放款集中于家庭部门
新西兰银行业资产中约80%是贷款,其他主要是金融机构(含央行)存款和为满足流动性要求而持有的债券,各约占10%(见图3)。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3 2019—2023年新西兰银行业资产结构情况
从贷款行业看,主要有四类产品,分别是住房抵押贷款、个人消费贷款、商业贷款和农业贷款。其中,约64%是住房抵押贷款,约22%用于商业部门(其中约35%是房地产开发贷款),约11%用于农业部门(其中近三分之二是奶业产业)(见图4)。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4 2019—2023年新西兰银行业贷款的主要行业及占比
从贷款产品看,所有行业的贷款均提供仅付利息、支付本息和循环额度贷款三种偿还方式的产品,支付本息的贷款占比约为60%,仅付利息和循环额度贷款分别约占25%和15%(见图5)。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5 2019—2023年新西兰银行业贷款的产品类型及占比
值得一提的是,住房抵押贷款是新西兰银行业最重要的资产组合,主要分自住房屋贷款和投资性房屋贷款,自住房屋贷款占比约为75%,二者一般适用不同的贷款估值比率(LVR)要求①,即不同首付比例要求(见图6)。新西兰的住房抵押贷款有一些特殊之处:首先,浮动利率贷款的利率由各银行根据市场情况不定期对外公布并执行,利息计算自公布之日起调整计算;其次,虽然总贷款期限一般为20—30年,但借款人在一家银行单次锁定利率的期限通常为6个月至5年不等,到期后相当比例②的客户会考虑更换银行(见图7)。此外,许多新西兰银行会通过提供现金返还(Cash Back)的形式吸引客户,返还金额通常在贷款金额的1%左右(具体数额和条件会因银行和贷款产品而异),这些返还金额通常用于支付相关费用,如律师费、估值费等。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6 截至2023年末新西兰银行业个人住房抵押贷款产品类型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7 截至2023年末新西兰银行
业个人住房贷款重定价剩余期限分布
银行负债主要是客户存款,境外融资占比不断下降
银行体系的大部分资金来源于境内的居民存款,这些存款在总负债中的占比接近70%。其他来源包括债务工具(占比约为17%)和短期拆借(占比约为9%)。境外融资在负债中占比约20%,自2008年约37%的高位持续下降。截至2023年底,银行负债中约有83%的剩余期限少于一年(隔夜约占一半),只有17%的资金剩余期限超过一年(其中超过三年的约10%)。客户存款近几年不断增长,随着2021年10月本轮加息的开启,定期存款开始增加,活期和储蓄账户的存款均呈现下滑趋势,但合计占比仍超过50%。从剩余期限看,超过96%的存款会在一年以内到期重新定价(见图8、图9)。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8 2019—2023年新西兰银行业存款余额及不同类型存款占比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9 2019—2023年新西兰银行业客户存款重定价剩余期限分布
银行业的盈利能力较好,在全球范围内处于较高水平
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2021年,新西兰银行业的净息差(NIM)为2.1%、资产收益率为0.9%,在全球主要经济体中处于较优水平;但成本收入比只有31.8%,在全球主要经济体中属于最低水平。这些指标显示出新西兰银行业在盈利能力、运营效率和资产质量方面的强劲实力。
银行净利息收入大幅提升的主要因素有:新西兰央行为应对新冠疫情提供了三年期低利率资金,此轮快速加息环境下客户存款利率上涨幅度显著慢于贷款利率等。据2023年二季度数据显示,银行业的净息差达到2.38%、为2006年6月以来的最高水平,多家银行盈利实现历史新高。根据毕马威的银行业年度调查报告,在2022年10月至2023年9月的一年间,新西兰银行业的税后净利润合计为72.1亿新西兰元、年增长2020万新西兰元(增幅为0.28%),净利息收入增长22.2亿(增幅达16.89%)至153.4亿新西兰元,净息差增加了24个基点至2.34%;ROA为1.03%,银行平均ROE下降92个基点至12.48%(见图10、图11)。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10 新西兰银行业利息收入及利息支出(季度数据)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11 新西兰银行业盈利指标分析(季度数据)
银行业经营较为稳健,资产质量及流动性状况较好
资产质量。2023年底银行业贷款不良率仅为0.6%。从整体上看,疫情期间不良率有所上升,但随着央行实施宽松货币政策逐步回落;然而,随着央行加息,利率快速回升至多年高点,一些贷款人还款压力逐渐增加,导致不良贷款从2023呈现上升趋势,特别是农业贷款、个人消费贷款以及商业贷款不良率明显上升(见图12)。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12 2019年1月至2024年4月新西兰银行业不良贷款情况
流动性指标。一年以上核心资金比率平均约为90.9%(监管要求为75%),一周及一个月错配比率分别为9.8%和9.5%(监管要求为0),三项指标均为近五年来最高、接近历史高位。
资本充足率。15家独立法人银行2023年底的平均资本充足率约为15.8%。2021年资本充足率新规实施,大幅提高最低资本要求和资本缓冲要求,当地系统重要性银行资本充足率在2028年7月前需提升至18%。
新西兰银行业集中度较高,以传统的商业银行业务为主导,主要由四家澳资银行、五家本地银行和其他外资银行(包括三家中资银行、其他外资银行子行、其他外资银行分行)组成。
不同类型的银行区别较大:在贷款和资产规模方面,澳资四大银行和本地五家银行均分别占行业的83.5%和8.5%;收入结构方面,澳大利亚四大银行约四分之一的总收入来自中间业务,而其他银行主要依赖存贷利差收入;经营效率方面,本地五家银行的成本收入比接近70%,远高于澳大利亚四大银行的44%,而中资三家银行则低于30%;盈利能力方面,本地五家银行净息差最高,但资产收益率远低于其他银行,其他银行的净息差大致在2%左右,资产收益率在1%附近(见表1)。为此,本文将主要从资产负债结构、收入结构及盈利模式等方面分析几类银行的经营模式。
注:资产和贷款规模为2023年末数据,其他指标按2023年四季度数据折年化计算。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数据整理
四家澳资银行的经营模式分析
四家澳资银行③(ANZ、ASB、BNZ和Westpac)在经营模式上较为相似,主要包括传统的零售业务(储蓄和支票账户、住房贷款、信用卡业务、个人消费贷款等)、批发业务(商业贷款、贸易融资、农业贷款、现金管理等)和私人银行业务。四家银行比较注重财富管理和资本市场业务,以满足个人客户、企业客户和高净值客户的多样化需求。在某些领域也各有专注,ANZ和Westpac在资本市场业务方面发展较好,BNZ的农业金融占比较高,ASB比较专注创新和客户体验。资产方面,贷款占资产的四分之三以上,其他主要是存放央行和满足流动性目的的债券。贷款中约三分之二是房屋相关贷款,其次是约20%的商业贷款和10%的农业贷款。BNZ的住房贷款占比略低,商业贷款和农业贷款占比较高,其他三家贷款结构类似(见图13、图14)。
注:CBA NZ group的数据包括子行ASB和CBA的分行数据,
但分行基本不开展业务。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13 四家澳资银行资产结构比较
注:CBA NZ group的数据包括子行ASB和CBA的分行数据,
但分行基本不开展业务。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14 四家澳资银行贷款结构比较
负债方面,负债来源主要是存款及债券发行,回购和拆借占比较低。从存款和债券发行占比看,BNZ分别约为56%和27%,其他三家则分别在67%和20%上下(见图15)。
注:CBA NZ group的数据包括子行ASB和CBA的分行数据,
但分行基本不开展业务。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15 四家澳资银行负债结构比较
从盈利模式看,这些银行的盈利主要来源于两方面:一是利差收入;二是承诺费及手续费等中间业务收入,包括循环贷款额度的承诺费收入、交易银行和资本市场服务的中间业务收入等;此外,也受益于贷款不良率维持在较低的水平(见图16)。利差收入约占总收入的四分之三以上。资产的重定价期限远长于负债重定价期限(见图7和图12),且资产端信用点差较高、负债端以无息或低息的活期存款为主,为当地银行提供了较高的净息差保障。一般会对固定利率住房贷款进行套期保值的策略,在加息周期下也提供了额外贡献。中间业务收入方面,四家银行提供外汇交易、衍生品交易、债券交易、现金管理等交易银行业务,同时还有资本市场和投资银行业务服务,主要是债务融资、并购咨询和结构性融资服务。
注:CBA NZ group的数据包括子行ASB和CBA的分行数据,
但分行基本不开展业务。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16 截至2023年末四家银行贷款不良率
五家新西兰本地银行经营模式分析
五家本地银行(Kiwibank、Heartland Bank、The Co-operative Bank、TSB和SBS)的资产规模和贷款规模均占整体的9%左右,以传统的零售业务和批发业务为主,侧重于个人客户和中小企业。此外,更加注重特定细分市场和关注地区经济发展、社区建设等。
五家银行在经营模式上各有特色:Kiwi bank是唯一的国有银行,其资产规模也远超其他四家本地银行,资产结构、负债结构与澳资四大银行基本类似。Heart land银行战略比较独特,更加注重特定细分市场,如老年人按揭贷款、汽车金融、中小企业和农村金融。The Co-operative、TSB和SBS三家银行作为地区性银行,专注于积极支持本地经济发展和社区建设。
资产方面,五家银行的资产主要由贷款和满足流动性要求的债券构成。贷款在资产中的占比接近86%,明显高于澳资四家银行的平均水平(约78%)。五家银行更加注重中小企业商业贷款、农业贷款及个人消费贷款。其中,Heartland银行比较特殊,其住房贷款占比仅为30%,远低于其他银行75%以上的占比,而商业贷款和个人消费贷款占比合计约为66%,这两类贷款的风险相对较高(见图17、图18)。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17 本地五家银行资产结构比较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18 本地五家银行贷款结构比较
负债方面,五家银行负债均以存款为主、平均占比约为84%,其中The Co-operative和TSB两家的占比超过了90%,SBS的占比低于80%。Kiwibank负债结构类似澳资银行,债券发行占一定份额(见图19)。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19 本地五家银行负债结构比较
从盈利模式看,五家本地银行主要依赖于利差收入。相比澳资四大银行,这五家银行的资产中贷款占比更高,负债中存款占比也更高,因此其净息差也更高。然而,这些银行的成本收入比接近70%,远高于澳资银行,这导致其资产收益率只有约0.5%,低于澳资银行和其他外资银行的约1%。具体到Heartland银行,由于其在商业贷款和个人消费贷款上的风险较高,虽然其净息差为3.6%,是所有新西兰银行中最高的,但其不良贷款率也达到了3.5%,显著高于澳资银行和其他本地银行(见图20)。
数据来源:根据RBNZ公布的数据整理
图20 本地五家银行贷款不良率比
其他外资银行
其他外资银行在新西兰开展业务有三种模式:只设立子行、只设立分行、同时设立子行和分行。受资本充足率和注册条件的限制,这些银行的市场份额较小,经营模式也各不相同。但整体来看,它们主要侧重于零售业务中的住房抵押贷款、商业贷款及投资银行等业务。
三家中资银行。三家中资银行基本是在2013和2014年先设立子行,在2017年之后设立分行。受注册条件限制,分行不能开展零售业务、资产规模不能超过子行。受子行资本金要求限制,目前三家的整体规模均较小,资产和贷款均占市场的2.2%左右。
三家银行业务模式基本类似:子行资产以个人住房贷款和商业贷款为主,分行主要是商业贷款。具体来说,中行房贷约占37%,商业贷款约占33%;建行和工行房贷约占21%,商业贷款约占79%。子行负债以母公司借款、发行债券和客户存款为主,分行主要是通过系统内拆借和货币市场拆借融资。
从经营情况看,中资银行资产质量较好,建行无不良贷款,工行、中行不良贷率均低于0.1%。中间业务收入占比约为10%,净息差为1.7%,略低于四大澳资银行和五家本地银行;资产收益率为0.9%,与澳资银行接近。
其他外资银行分行或子行。第一类,注册时间较早、仅设分行的外资银行。主要包括汇丰香港、花旗、韩国国民银行、摩根大通、三菱日联五家银行,可以开展零售银行和批发银行业务。这五家银行整体规模占比为1.6%,业务模式各异。简要总结如表2所示。
第二类,设有子行的其他外资银行。主要包括三家银行:荷兰的Rabobank、印度的Bank of India和Bank of Baroda。其中,Rabobank同时有子行和分行,资产规模约208亿新西兰元,行业排名第七;主要以子行开展业务,且是唯一不开展住房抵押贷款业务的子行,贷款主要专注于农业贷款和商业贷款、占比分别约为79%和21%,因此目前有较高的不良率(约3.3%);负债中,客户存款、债券发行、回购和拆借各占约三分之一;从盈利指标看,成本收入比为42%、净息差为2.4%、资产收益率为2.1%,均优于四大澳资银行。Bank of India和Bank of Baroda整体规模很小,均不足1.5亿新西兰元,主要服务于印度裔客户。
信贷增长势头放缓,不良贷款开始增加
由于经济放缓和高利率环境,自2023年开始,住房抵押贷款和商业信贷的需求大幅下降。长期以来,抵押贷款一直是银行业增长的传统引擎,但随着房价回落,需求开始下降。截至2023年12月,住房信贷年增长率约为3.5%,远低于2021年中12%的高点。商业信贷方面,大型企业信贷年增长率虽然仍有4.5%,但远低于2022年底的12.6%的高点,中小企业贷款在2023年7月开始连续出现负增长。
高利率环境和通胀上升挤压了家庭财务,企业面临更高的投入和劳动力成本,增加了企业和家庭的还款压力。随着央行在18个月内连续加息525个基点,住房抵押贷款从2020年的低点2%上升到目前的7%以上, 2023年以来各类贷款的不良率呈现上升态势。央行暗示利率将在高位持续一段时间,因此后续银行各类不良贷款可能会持续增加。
净息差和盈利能力压力开始显现
一方面,融资成本不断增加。应对疫情的宽松货币政策曾引发银行存款激增,但在进入加息周期后,整体存款增长已经放缓。然而,存款仍是稳定和低成本融资的主要来源,也是优质流动性资产,银行争夺存款的竞争推升了成本。此外,央行为应对疫情提供的三年期融资促信贷机制产生的低成本融资陆续到期,银行转向其他批发融资也会推升成本。
另一方面,运营成本持续增加。通胀压力导致成本管理变得困难,银行近年来面临多方面的重大成本压力,挤压了盈利能力和转型项目投资。运营成本方面的挑战包括工资上涨,尤其是由于吸引稀缺的技术人才,以及IT供应商而导致的成本的增加。监管成本仍然较高,特别是在网络安全和防诈骗方面,与诈骗和欺诈相关的损失不断增加,不仅代价高昂,也推动了对网络安全和防欺诈的投资。尽管如此,由于加息对收入的积极影响及银行对费用管理的高度重视,大多数银行的成本收入比有所改善。
监管要求趋严,银行的合规经营成本上升
新西兰央行正在实施一系列新的监管要求:资本金新规要求大幅提高最低资本及资本缓冲要求,2028年过渡期结束时,系统重要性银行和其他银行须满足的最低总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8%和16%。自2024年起,当地注册银行需要进行气候风险披露,并在年度偿付能力压力测试中纳入气候变化风险因素。存款保证金制度计划自2025年开始实施。流动性政策重检严格了合格流动性资产的标准,导致银行需要增持更多低收益的优质流动性资产,同时支付费用以获得央行的流动性承诺。海外分行政策重检严格了客户规模标准,并考虑实施流动性要求。这些监管政策的严格意味着银行需要投入更多的资本和资源来满足监管要求,增加了银行的运营成本并影响其盈利能力。
此外,新西兰银行业的高利润一直受到抨击,商务委员会已对该行业的竞争现状展开调查,认为最低资本要求过高提高了行业准入门槛,四大银行贷款和存款份额过高导致市场缺乏竞争。
总体来看,新西兰银行业结构健全、市场稳定、进入门槛较高导致行业竞争相对缺乏,主要银行各具特色,经营模式多样化。银行业在客户服务、技术创新、风险管理和社会责任方面等不断改进,未来有望继续保持稳健增长,服务于经济发展。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所在单位无关)
① 自住型一般80%,即20%首付;投资型一般60%-70%,即需要更高比例的首付。
② 根据JP Morgan在2016年的研究报告中指出,澳大利亚房贷市场固定利率到期后会有35%的客户寻求更换贷款银行进行再融资,新西兰本地房贷市场与其类似。
③ 四家澳资银行的母公司分别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银行集团(ANZ)、澳大利亚联邦银行(CBA)、澳大利亚国民银行(NAB)和西太平洋银行(Westpac)。BNZ只设子行,其他三家同时有子行和分行。
文章刊发于《银行家》杂志2024年第12期「全球视线」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