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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特朗普国防政策扰乱美国防发展

解放军报  · 公众号  · 军事  · 2017-01-09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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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针对美国国防政策,特别是采购政策的一系列言论,让美各大军工集团大跌眼镜。特朗普一方面宣称要大建海军、增购新战机、全面更新核武库、增加陆军规模等;另一方面又连续高调主张节约预算,先是指责波音公司在总统专机上报价过高,再是称赞《华盛顿邮报》披露了国防部冗员丑闻,其后连续抨击F-35战斗机项目,暗示就职后会取消或裁减该项目,并以F/A-18E/F战斗机替代之。


预算僵局制约美军发展

  特朗普在政策立场上的前后不一和自相矛盾,不仅引发波音、洛克希德·马丁等军工巨头股价接连下跌,也让军工游说集团难以精准下注。有人将特朗普提出的“350舰海军计划”与里根时代的“600舰海军计划”相类比,猜测特朗普会推行里根式的激进改革,全面改革现有的国防体制,并大力扩军。也有人认为特朗普目前的言论只是放空炮,正式就职后必然会与国会和盟国寻求妥协,转向务实。


  前欧洲司令部副总司令,退役空军上将查理·沃尔德对前景表示乐观,认为特朗普最近在推特上的言论,是对目前超支严重、管理混乱的国防采购体制发出了明确的改革信号。沃尔德指出,特朗普当局面临的任务,首先是重新评估美国的安全威胁,据此来确定美军未来应建立何种战场优势,发展何种主战系统。之后评估目前的各个主要采办项目是否符合需求。同时还应重视国防部各项行政业务中严重的浪费现象。对美国军工行业而言,如果特朗普能够打破眼下的国会政治僵局,废除国防预算减支的瓶颈,无疑将是一大利好。


  但是,前任海军作战部负责资源与需求评估的副部长,退役海军中将劳·克伦肖指出,根本问题不是节流,而是开源。除非特朗普能够说服国会“疯狂”增加赤字,否则,即使能从“空军一号”、F-35和其他项目中挤出资金,也仍然填不满未来国防预算的巨大缺口。正如国防部副部长罗伯特·沃尔克估计,未来5年美国国防预算与国会设置的上限之间,已存在1070亿美元的巨大缺口,因此,从2018年开始,五角大楼必须每年再削减210亿美元的国防预算。而特朗普本人极力推崇的核武库现代化,却要求在2022至2043年期间每年增加170亿美元预算。


  特朗普已将“废除预算限制”和“增加国防预算利用效率”列为其首要的防务政策目标。而专家们一致认为,为实现所谓“增效”,五角大楼需要裁掉大量人员和部门,同时裁减服务承包合同。但克伦肖认为,后一项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指出,虽然服务承包公司过多、资金浪费严重的问题确实存在,但对于美军而言,很多外包服务,如军营食堂、海上航运等,是维持日常运转所不可或缺的。在担任副部长期间,克伦肖曾承担过裁减服务承包公司的任务,但发现其中的大多数是无法裁减的。


  前任陆战队动员部部长,退役海军中将阿诺德·普纳罗是候任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的老部下。他认为马蒂斯是一位开明的、毫不徇私的改革派。2000年退役后,普纳罗长期在国防部下属的国防业务委员会任职。2010年,前任国防部长盖茨曾授命普纳罗制定了旨在削减各大联合战区司令部的服务外包合同的计划,而马蒂斯当时恰好担任中央司令部总司令。马蒂斯非常认真地听取并执行了普纳罗的建议,让后者大为感动。


  但是,尽管马蒂斯一贯支持对五角大楼实行节流增效的改革,但考虑到其精力和时间的有限性,未来的改革很可能主要依赖于副部长和部长办公室主任,而这显然也会增加改革进程的不确定性。


  2015年,国防业务委员会曾经制定出一份节流减冗计划,建议采取一系列改革措施,在未来5年中可节省约1250亿美元的巨额开支。而在普纳罗看来,这一数字是不可能实现的。他指出,一方面,如此规模的减冗计划势必牵扯到裁减人员;而另一方面,《2017年国防授权法》又旨在提高军人工资待遇,并因此在未来5年中又创造出480亿美元的超支。


  节流减冗计划建议通过改革军队医疗,削减不必要的基础设施,每年可节省50亿美元开支。而在前任国防部首席财政官罗伯特·黑尔看来,该建议在政治上非常幼稚,除非高层有新的医疗安排,并安抚相关利益方,否则不可行。

特朗普引发美军和军工业担忧

  对于国防部和各大军工集团而言,除了担忧预算瓶颈和重大项目裁减之外,特朗普的贸易和对外政策的不确定性也使其如鲠在喉。


  特朗普抨击F-35项目固然营造出维护纳税人利益的形象,但问题的关键还在于F-35不仅是美国3个军种的下一代主战飞机,而且是多个核心盟国参与的项目。前任空军副总参谋长、空军协会主席、退役空军上将拉里·斯宾塞撰文称,F-35是美军唯一还在生产的5代机,是取代已经全面老化的F-15、F-16和A-10的唯一解决方案。在中俄相继研发和装备5代机后,F-35是美国确保空中优势,维护同盟安全的根本保障。“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去反对它”。


  同时,特朗普希望通过“深改超级大黄蜂”来替代F-35的言论,也让军方和业界大跌眼镜。虽然F/A-18E/F是一款性价比不错的战斗机,但姑且不考虑空军厌恶海军“盐水机”的传统,海军自己也绝不会坐视已装备F-22的空军独享第5代先进战机,而自己却只能用过渡型号。


  F-35项目的存废,远不止是节省数百亿美元的事,而是关乎美国联盟体系的维系和整体对外政策方向。事实上,诸如F-35这样的先进战斗机军售项目,一直是冷战后美国对外政策的重要工具。对于英国、日本、以色列等核心盟国而言,F-35将构成未来25年海空军战力的基础。意大利、荷兰、加拿大、挪威、丹麦、澳大利亚、土耳其、新加坡等国也在不同程度上加入了联合研发和采购计划。就此而言,F-35已经超出了单纯的武器范畴,上升到政策和战略范畴。


  因此,对于美国军方和军工产业而言,谁也无法估计特朗普在专业知识和从政经验方面的缺陷是福是祸。这样一位总统如何与国会交易,解开预算问题的死结?其对外政策将如何影响重大军备项目?这一年,这些问题也许会得到解答。


军报记者微信发布

作者:孙 炎;

刊于中国国防报·军事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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