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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上租房的app了,在手机上看了许久,看了很多套房终于找着一套租金位置都适合的。
盒子喝了口水,写完了的文章在电脑的屏幕开着,潦草地收了尾发了出去。
很快涌入了读者的评论,评论都说盒子这两天故事质量断崖式地下降,打赏阅读也跟着下跌。
唉,祸不单行。
将手机上那套房的信息页面转发给了表弟,没有说一句话,表弟过了很久才回复短短两个字。
“好的。”
等这两天将表弟的事情弄好了,表弟搬出去后再开一个新故事吧。
盒子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或许是下一个故事的梗概,又或许是关于表弟的事情。
他端起杯子,温水杯握在手里传递着热气,不过他也只是端着仿佛是觉着冷,头冲着窗外。
窗外是雾茫茫的一片白,再远一些的楼房都给雾霾遮掩了。
说得浪漫一点像是一幅古时候的山水画,朦朦胧胧。
只是这幅山水画危害不小。
依然记得前两年雾霾这个概念才出现在社交平台时,街上戴口罩的人很多。
北京的3M口罩也一度卖断货,可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
这不现在,在意空气里提示空气指数都快破表了,楼下仍有带着小孩出门运动的人。
都不知道该说他们是生活态度很积极,活得很生猛,无所畏惧,亦或者是该说他们忘性太大。
但忘性大也不一定是一件糟糕的事。
那天晚上盒子提出让表弟搬走,凌晨的屋,室内是一片惨白的寂静。
盒子半醒半睡,年龄大了,熬不住了睡了,可又给耗子打洞般的动静给弄醒了。
他没有睁大眼睛,只是稍微睁开了一条缝,喵了一眼,现在回想真不该喵那一眼的。
表弟直愣愣坐在沙发床边上,电视、空气净化器、电脑的指示灯分别是莹白淡绿和橘黄。
轻飘飘的光融化在黑暗里,让眼睛能瞧出一个轮廓,表弟的头朝着盒子的方向。
表弟叹息似的热气一口一口打在空气里,眼睛里是黏稠得化不开的忧愁。
二十四五岁的男生眼里装的应该是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只是表弟却全然没有。
盒子不敢睁开眼睛,只瞄了那么一眼就赶紧地将眼皮子像被子似的拽下来盖住眼球。
“表哥…”
表弟声音很小地,低低地唤他。
“表哥。”
声音更近了一点,表弟的热气范围都团在了盒子的脸上。
“表哥!”
盒子感觉表弟细碎的头发有点扎着额头上的皮肤,硬硬的发脚蹭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是想装作睡着了自然地翻身,将头转着冲向另一面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就有两片软软的嘴唇贴在了盒子的嘴上。
冰冰凉凉。
有些些害怕和恐惧,又不敢明着去拒绝,盒子赶紧继续刚想翻身的动作,背了过去。
头却碰上了表弟的鼻子,离得太近,你他妈赶紧给我识趣点,赶紧滚回你的床上。
不然,不然,不然我一定……一定,一定怎么做?总不能打他一顿吧。
表弟他可能也是识破了盒子不敢打他这一点,吃了熊心豹子胆直接将盒子的头掰了过来。
然后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往盒子的嘴里钻,盒子的牙齿咬得很紧,舌头就在门口徘徊伺机而动。
盒子都能感觉到那条舌头很灵活,力气又很大,在上下牙齿摸索,准备强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安静里较着劲。
盒子不能再忍下去了,索性睁开眼睛,一把将表弟推了开,对上眼的是表弟那一双发红的眼睛。
“你他妈有病吧”这句话没说出口却让那双眼睛堵得密不透风,盒子长出了一口气,说。
“赶紧回去睡吧,别闹了,你是我弟弟!这次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表弟估计是给盒子一脸正色吓着了,像败下阵的士兵,灰溜溜地回去了。
屋里又归于平静,还是那些指示灯,还是那么轻飘飘地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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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表弟还没有正式搬出去的那两天,表弟总是晚上很晚才回来,洗了澡就睡觉。
盒子也没问表弟他是工作太忙又或者是怕见了面俩人尴尬,所以才总是夜深才回来。
生活慢慢地回归原点,没有人再回来做饭,到了下午叫外卖。
租房的信息都发给表弟了,没在催他,只等着他联系好了自己搬出去。
有一天下午隔壁男人叫盒子去他家吃饭,盒子去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点酒和熟食去了。
“这几天在忙啥呢,也不见你来找我。”
“这几天有点事情,正给我表弟找房子,他要搬出去住。”
“恩?怎么要搬出去住?是换工作了吗?”
“没有,他说现在上下班稍微有点远,工作比较忙,想住得离公司近一点。”
盒子不知道怎么地就说了谎,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和表弟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终究是错的。
不告诉男人和信不信男人是两回事,盒子只是出于本能地想保护表弟。
他怕说出去了,别人可能会觉得表弟这个人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