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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城市：最底层中的社会黑镜头 | 故事学院

凤凰读书 · 公众号 · 读书 · 2017-05-13 09:45

正文

　孩子们表演的叠罗汉是把脚踩在对方肚子上，肚子上吸住了一支碗，这支碗是脚的支点，它告诉观众：他肚皮上的功夫了不得。

街头表演者

by 赵铁林

表演者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两个孩子来自安徽某地的乡下。大一点的12岁，小一点8岁。他们在街头小巷中“撂摊”，表演几个小的可怜的节目，如卧钉板：这是在一块布满5寸铁钉的木板上躺，或卧。为了增加节上的危险程度，（我们城里的斯文人叫作增加“可视性”）无知的孩子们还不时地在对方身上踩过。当然有时也会了庇漏，象发生钉子刺破肚皮之类的事情。风靡一时的电视剧《杨乃武与小白菜》，其中一个镜头是杨的姐姐告状到刑部大堂，但必要的程序之一是卧钉板……，象这种触目惊心的事情，在孩子们的眼里竟如此平常，如果谁要肯出两元钱，孩子们会毫不犹豫地给你做一遍。

再有就是卧碎玻璃渣，这些碎玻璃渣是由打烂的啤酒瓶构成，每一面都向上跷起，锋利之极。孩子们用头枕在上面，还要用脚踩……，路旁的行人时不时也会惊叫起来，叠罗汉是最平常的不过的节目了，但孩子们表演的叠罗汉是把脚踩在对方肚子上，肚子上吸住了一支碗，这支碗是脚的支点，它告诉观众：他肚皮上的功夫了不得。还有小戏法“钻地龙”之类。孩子们虽然小，但表演起来很认真，因为这些观众是他们的衣食父母，马虎不得。

小的那个有时手脚不够利索，大的就要申斥几句、或给一个“脖儿拐”，以示他们对“事业”的重视程度。表演是互换的，小的做一遍，大的同样做一遍，有时在比较重要的场合，都要由大的当主角做最危险的事。如果挣钱多一些，大的还会给小的买个桔子之类水果，小的那个笑了，露出孩子的天真。他们从哪里来没有人知晓，他们到那里去也没有人关心，总之在繁荣的都市生活中，孩子们实太小了，他们的“事业”给人头攒动的都市带来的影响，比一粒石子落入湖中的影响都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