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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 | 山里有大妖

脑洞故事板  · 公众号  · 杂志  · 2017-07-11 12:01

正文

图/win.tam





小道士向北下山那年,正好十八岁。


天边白云悠悠,雾气茫茫。


小道士壮志踌躇,诗兴大发。


“啊,白云,你白白的,软软的,就像两个大馒头。”


向北其实想说,像姑娘白嫩嫩的大馒头,他犹豫两秒,出口的话硬生生删减成了馒头。


吟完诗,向北听到身后有动静。


白白的,嫩嫩的。


不是馒头。


也是馒头。


向北懵了,桃木剑一抖,跌落在地。他捂着眼,慌乱地退了三步,撒腿就跑。


“喂。”


地上的姑娘也懵了,方才这个小道士踩着她的衣角过去了,现在又跟见鬼了一样。


姑娘有些担忧,自己莫不是伤了脸,毁了容。


姑娘抬头看向远方,天边白云悠悠,雾气茫茫。


姑娘心中感伤,诗兴大发。


“啊,白云,你白白的,软软的,就像老娘的两个大馒头。”





向北又回来了。


他一贫如洗,桃木剑是唯一家当,也是吃饭的家伙,实在丢不得。


姑娘还在地上躺着,向北这才看见,姑娘露出的不仅有一片白白的,还有一摊红红的。


向北一个激灵,赶忙过去把人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姑娘自己拢了衣衫,喘了两口气:“你们这山有妖?”


向北正捡起自己的桃木剑,听了这话点点头。这座山前两天来了只大妖,他打不过,这才准备挪个位置。


向北不解:“我立了告示的,你怎么还从这山头过。”


姑娘没有回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你方才没看到我?”


向北有些尴尬:“没注意脚下……”


天边的雾气慢慢散开,有一两缕阳光透出,姑娘长叹一口气:“我猜也是。”


“你就没觉得脚下触感有什么不对?”


向北一愣,低头,翠绿的碎渣在金黄的阳光下一闪一闪亮晶晶。


旁边还有条红绳,编织得十分精致。


向北仔细看了看,依稀认出这是块翡翠,还是块很贵很值钱的那种。


天边朝阳万丈,向北眼前一黑。





姑娘的身份很高,她是这个国家的国师。


向北踩碎的那块玉也确实很值钱,那是她的法器。


国内出现了大妖为祸一方,姑娘被派去除妖,从向北的这座山路过。


进山时姑娘不是没有看到向北的告示,她想着多大点事啊,自己可不就是除妖的么。下一秒不但被打了脸,还被打断了腿。


姑娘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逃了出来,再也撑不住,倒在了路边。


她云鬓纷扰,酥胸半露,风景独好了大半夜,才瞧着山路头慢悠悠拐出个小道士。姑娘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有救了,没想到咯吱一声,小道士又慢悠悠地晃过了她。


真是造孽啊。


姑娘叹了口气:“你怎么赔我?”


向北绞着衣角,可怜巴巴,他是真的穷,身无分文的那种穷。


姑娘也看出来了,她的视线投向蜿蜒曲折通往山下的小路,道阻且长,实在不适合一个残疾人前行。


“算了。”姑娘示意向北弯腰,手一撑勾上向北的脖子:“你背我到目的地,我们一笔勾销。”


她两条白白的手臂在向北胸前晃啊晃,像天边晃晃悠悠荡开的白云。





这一趟走的是八千里路云和月,七天七夜尘与土。


向北对以身抵债这件事情,没什么意见,他本便准备云游四方,没个固定的去所。


何况姑娘受了伤,他怎么能坐视不管。


更何况……


更何况姑娘还生得这么好看。


向北悄悄红了脸,好在一室柴火燃得旺盛,映得人满面红光也不稀奇。


姑娘把玩着桃木剑,手腕转动间横劈竖砍,明明是腿脚不便地半卧在干枯的茅草上,也不显狼狈,反而一举一动都透着风流。


桃木剑是向北给姑娘的,那是他的法器,法师都有自己专属的法器,就像生死相伴的挚友一般可靠。对于法师来讲,失了法器,就相当于断了条胳膊。


姑娘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将桃木剑又还交给向北:“不用如此,这也不是我自己惯用的,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向北却不接:“你拿着。”他的桃木剑是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勉强算个还不错的上等法器。姑娘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手里拿个防身的东西向北才安心。


看着姑娘将桃木剑配在腰间,向北才松了口气,轻松地笑了起来。


他明明是自断一臂,腰间空荡荡的也让人十分不习惯,但心里头有个地方,却似被一点一点装满。





姑娘又在向北的背上呆了半个月,两人才磨磨蹭蹭地到了目的地。


早早便有官员在那里守着。


来人热情地备了饭菜为国师接风洗尘,连着向北一起迎到了饭桌上。


山珍海味,美酒醉人。


向北却觉得兴致索然,姑娘的腿伤还没好,哪里是大妖的对手?他有心助姑娘一臂之力,却又怕唐突了。


饭桌上唯有他一人在长叹短嘘,来迎接的官员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多了个陌生人,有些惶恐:“这位是?”


姑娘视线落在手腕红绳,语气平淡:“我夫君。”她的筷子在空中绕了个弯,将那片鸡肉送到向北碗里,“来帮忙除妖的。”


官员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打个圆场,喊着吃菜吃菜。


向北却没能反应过来,在浑浑噩噩地被姑娘喂了半桌子菜后,他背着姑娘到了官员为他们备好的厢房。


日头渐暗,天边暮霭揭过,向北望着窗外浮动的几片白云,吞吞吐吐:“你是……想让我帮你除妖啊?”


向北差点咬碎了牙,他想问的明明是想问姑娘为什么说他是她的夫君的。向北又有些颓然,心中已经明白姑娘约摸是为了让他帮忙才这么说的。


姑娘坐在木椅上,将桃木剑放在桌上,细细摩挲了一会才开口:“的确,你将我送到,你踩碎我的玉这件事就该一笔勾销……”


姑娘话锋突然一转:“你那天吟的诗是怎么说来着?”


话题跳跃太快,向北有些懵,望着暮色中的白云,下意识就张了嘴。


啊,白云,你白白的,软软的,就像两个大馒头。


白雾茫茫,向北想起的却不是天边远山处,而是地上的旖旎风景,他红着脸,一低头,正巧对上姑娘似笑非笑的眼神。


“我说你看都看了,难道不愿意负责?”姑娘轻点心窝处,芊芊玉手,白皙修长。


小道士向北只觉得脚下发软。





最后一抹余晖也渐渐融入黑暗中,夜风顺着窗口涌入。


向北诺诺地张开嘴:“我当然是……”


轰隆一声巨响,半扇门塌了。


尘土飞扬掩盖了剩下的半句话。


向北做贼心虚,啪一声跌坐在地,仰面看着门边的……


向北看向姑娘:这个八条腿,三个头,两个翅膀扑腾飞的是个什么东西?


“我猜,”姑娘眨眨眼睛,将桃木剑往向北怀里一扔,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是我们要除的大妖。”


向北面色一肃,接过桃木剑,却发现自己双腿如蹲了三小时茅厕一般酸软无力,只能勉强扶着桌沿站了起来。


对面的大妖一阵狂笑,声音十分的呕哑嘲哳难为听。


向北艰难地从这难听的笑声里头听出了一分熟悉感。


他瞪大眼:“是你?”


又一阵尘土飞扬,大妖变回人形,正是前去迎接他们的官员模样。


大妖扬头:“没想到老子这么机智吧。”


他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打不过国师,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提前扮做接应的人,在她的饮食里下毒。只是大妖没想到,他在路口死死守了一个月,却守来了两个人。


不管来几个人,毒都是要下的。大妖看着姑娘频频往向北碗里夹菜,单身狗的苦涩与能活命的喜悦交织混合,心情十分复杂。


向北的心情也很复杂,他没被自己山头的大妖打死,却要客死他乡,真是好不凄凉。


但是……


向北嘴一抿,姑娘不能死。


桃木剑一横,挡在姑娘身前,向北站不稳,双腿同他的剑尖一般抖成个筛子,背却挺得很直。


语气也很坚定。


向北面朝着大妖,心想这个角度真好,姑娘看不到他脸烧得通红的怂样。


他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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