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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晚熟的人》啄木鸟死在树洞里,吃亏就在嘴上

世界名著每日读  · 公众号  ·  · 2023-08-03 19:34

正文



《晚熟的人》是莫言获奖封神之后的首部作品,我惊喜地发现,这本书没有魔幻,所呈现的似乎就是真实的生活。


作品的基调非常亲切,“我”以一种非常自然的方式融入了各色人物的奇妙而又平凡的故事之中。现实和回忆不断切换着,时间被打碎了,人物的形象却因此慢慢由模糊到逼真,越来越清晰。


印象特别深的一个人物是《斗士》一章的主角:我的远方表兄武功。


武功只有老母,没有婚姻。


“我”对他的评价是:


他名叫武功,但是个怂包。每次都被人家打得鼻青脸肿。



“我”母亲对他的说法是:


他是天生的贱骨头,三天不挨打,皮肉就发痒。



可武功对自己的定位却是一位了不起的斗士,他取胜的法宝并非“武功”,而是尖酸刻薄的好口才和一股子谁也不服死缠烂打的的犟劲,他戳人肺管子的功夫堪称登封造极。



一日,他和同村的王魁打架。


武功双手抱着头,趴在地上,高亢的叫骂声从地面直冲上来,显得十分悲壮。“骂,让你骂,让你骂!”王魁双脚轮番踢着武功的屁股,嘴里还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有一位老人劝解道:“王魁啊,你就放过他吧。”王魁喘息着说:“你让他闭住他那张臭嘴!”老人大声对武功说:“武功,你就闭嘴吧!”但武功的骂声更高了,骂出的词儿令听者都感到羞耻。




武功是这样骂的:



王魁,你这个杂种,你今天要是不铲死我,你就不是你爹你娘做出来的。


铲吧,你今天必须铲死我,你今天要是不铲死我,杂种,你们家就要倒霉了。你力大无穷,我打不过你,但是,杂种,你女儿今年三岁,她打不过我;你儿子今年两岁,更打不过我;你老婆肚子里怀着孩子,也打不过我。你除非天天守在门口,要不,你就等着给你老婆孩子收尸吧!





当王魁色厉内荏地说:“你敢!”的时候,武功便这样回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光棍一条,家里只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娘,我已经给她准备了一包耗子药。我一命换你们家四条命,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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