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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君说:
亲爱的小伙伴们,昨天我们读到勖聪恕从香港跑来英国找喜宝,喜宝一肚子火无从发泄于是跑去马场看马,认识了德国人汉斯。她和勖存姿的关系又因为汉斯的出现紧张了起来。
喜宝和汉斯会有怎样的进展呢?勖存姿又会作何举措呢?
让我们一起来读本书第七章的内容,从第187页至222页。
汉斯
整整两个月,我只与汉斯一个人见面,与他谈论功课,与他骑马。我们的感情基于一种明朗投机的朋友默契。
在他的小屋里,我可以自由地看书、喝茶甚至在温暖的炉火旁睡个安稳觉,醒来后还有汉斯做的热可可与苹果派充饥。
我们有时也会斗嘴,关于物理和法律,我们互不相让。走时,他会说:“下周三再来吵架?”我上马俯首吻他的额头。“下周三见。”
星期三我失约,因为勖存姿来了。
他这个人如鬼魅一般,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令人神经紧绷。
我陪他吃完晚饭,始终没有机会跟汉斯联络。无端失约不是我的性格,此刻我只觉得自己像只被监禁的金丝雀。
“你心不在焉,为了什么?”勖存姿看出我的不对劲。
我坦白地说:“勖先生,我约了个人,已经迟到了几小时,你能否让我出去一下,半小时就回来?”
他显得很惊讶:
“我几时不让你出去?奇怪,你太误会我,我从未干涉你的自由。”
但我现在没工夫跟他辩驳这个违心论,我只说:“给我半小时。”
出门后,我找不到我的跑车。
正当我惊疑不定的时候,辛普森含笑走出来,她说:“勖先生说你的新车子在车库里,这是钥匙。”
一部摩根跑车,纯白的。我一生中再没有见过比它更漂亮的汽车,我的心软下来。
我再回到屋子里:“谢谢你。”
“你还是要走?”他问。
“只是半小时。”我自觉理亏。
“好的,随便你,我管不着你。”他的声音很平和。
“回来我们吃夜宵。”我吻一吻他的手。
“速去速回。”他说。
我赶紧驾驶我的摩根往汉斯家驶去。他正在门口吸烟斗。
“美丽的车子。”他说。
“汉斯,对不起,我——”
“我明白,你的糖心爹地回来了,所以失约。”
“对不起,”我说,“我以后都不方便见你了。”
“为什么?因为他的势力很大?”他眨着蓝宝石般的眼睛。“你害怕吗?”
我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见我?”他问。
我不响。为什么?
“你并没有进屋来的意思,由此可知他在等你,要不就留下来,要不就马上回去,别犹豫不决。”
但是我想与他相处,我下车,关上车门。
他轻轻地抱着我:“你还年轻,或许跟着他你可以得到整个世界,但是赔上自己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走进他的屋子,突然觉得舒畅自由,这里是我唯一不吃安眠药也能睡得着的地方。
我转头说:“我做一个苏芙喱给你吃。”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他?”汉斯问。
“如何离开他?他什么都给我,待我如公主。”
“但你并不快乐。为什么?”
“他恐吓我,威逼我,在心理上给我巨大的恐惧。”
“你是否太倚赖他?”
“不。我不能够爱一个老头,他也不能爱我,我只不过是他用钱买回来的婊子。”
“那么离开他。”
“让我考虑。”
“我给你一个星期。”
猎狐
回到家,勖存姿已经睡了。辛普森告诉我,勖先生希望明早去猎狐,宋家明也会来。
天才蒙亮,我们就出发了。天很冷,马夫老添身后跟着二十几只猎犬,问:“老爷,我们什么时候放出狐狸?”
勖存姿冷冷地说:
“等我的命令,老添,再耐心一点。”
就在这时候,一匹栗色的马迎面向我们走来,我呆住还没回过神来,勖存姿已经转头过来说:“喜宝,你应正式跟我们介绍一下。”
是汉斯·冯·艾森贝克。
我的血凝住。我说:“汉斯,快回头,快。”
“为什么?”汉斯把他的马趋前一步“因为今晨我不该像国王陛下挑战吗?”
宋家明低低地骂:“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汉斯,你回去好不好?”
他在马上伸出手:“汉斯·冯·艾森贝克。”
“我姓勖。”勖存姿没有跟汉斯握手。汉斯耸耸肩,把手收回去。“欢迎你加入我们。”勖存姿回转头:“老添,放狐。”
老添把笼子打开,狐狸飞一般地冲出去,猎犬狂吠追在后面,勖存姿举起猎枪,汉斯已骑出在他前面数十码。
我狂叫:“汉斯!跑!汉斯!跑!”
汉斯回转头来,一脸不置信的神色,然后他看见勖存姿的面色及他手中的枪,他明白了,一夹马便往前冲,
但一切都太迟了。
勖存姿扣动扳机,呼啸一声,我们只看见汉斯那匹马失了前蹄,迅速跪下,汉斯滚在泥泞里。
我很静很静。骑到汉斯摔倒的地方,我下马。
“汉斯。”我叫他。
他的脸朝天,眼睛瞪得老大,不置信地看着天空,眼珠的蓝色褪掉一大半。他死了,我的手套上全是血与脑浆。我跪在泥泞里。
宋家明叫到:“别看。”
我抬起头瞪着勖存姿:“他连碰都没有碰我,勖先生,而你杀了他。”
勖存姿对老添说:“添,快去报警,这种事真的太不幸了,告诉警察我误杀了一位朋友。”
宋家明说:
“不,勖先生,是我误杀了他,猎枪不幸失火。”
“这是一项计划周详的谋杀。”我昏了过去。
颓废
醒来的时候,是个罕见的晴天。鸟语花香,我躺在自己床上。
“太好了,”辛普森看到我醒来,“宋先生与勖小姐明天结婚,若你不能去参加他们的婚礼,那可失望呢。”
我昏迷了一日一夜。然而,一个人被谋杀了,这家人却若无其事地办起喜事来。
勖存姿收买了每一个人,
我这一生大概再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为什么你不杀掉丹尼斯,不杀掉宋家明,还有令郎勖聪恕?”
“他们不碍事,你不曾爱上他们。”
“我也没有爱上汉斯。”
“你有。你只是不自知。我认识你远比你认识自己多。我必须要除掉他,不是他就是我。”
“你错了。”
“我没有错,你亲手烤苏芙喱给他吃的时候,我知道我没有错。”
“你竟为我杀人?”我颤抖。
“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我想到汉斯的血与脑浆,又止不住呕吐起来。
第二天勖聪慧嫁宋家明,我还是去了。坐在圣保罗大教堂,像个木偶。辛普森一直陪着我,相处久了,她待我也由假心变真心。
聪慧美得令人难以置信,像童话里的公主。勖存姿完全公开了我和他的关系,把我介绍给他的太太欧阳秀丽。
没有人再提到汉斯·冯·艾森贝克这个名字,我需要靠镇定剂来维持我的日常生活。
勖存姿给我安排了很多心理医生,久而久之,我都开始恍惚,猎狐那天的事是否是我的幻觉?
我由一个生命力顽强的人变成了一个麻木的人,这是我治疗自己的方式,
麻木不仁的日复一日,看不到昨天与明天。
连功课,都被迫停下来。我开始酗酒,每天闷闷不乐。就这样过了快一年。
无路可走
家明有一次来看我。我问他聪慧还好吗。
他说聪慧去了北京。他们婚后一直吵架,聪慧一气之下出发旅行,到了北京,不肯再回来。在那里找了一所小学教英语,至今已有半年。
“现在北京已是冬天,她愉快地写信来,说她手足都生了冻疮,可是她班上的孩子都很乖——”
家明说:“这件事对勖先生打击很大,但内地太大,勖先生范围不及,始终没有找到聪慧。”
“很明显她很快乐,”宋家明低声说:
“或许她真的找到了她要的一切了。”
聪慧已有半年没有音讯,看来她是打算彻底脱离勖家。多可笑,勖家的人,眼睁睁把万事全抛,不是勖家的人,像我和家明,却千方百计地钻进勖家,不惜赔上灵魂兼肉体。
后来,勖存姿带我到苏格拉去,看我的麦都考堡。
进了堡垒,我并没有公主的感觉。反而觉得“身外物”这三个字异常清晰,我开始体会到聪慧的空虚。男佣生起壁炉,厨子做好七道菜的晚餐。但我不快乐,勖存姿也不快乐。
他说:
“聪慧走了,如果没有聪恕,我只剩你了……但是你不会跟我一辈子吧?”
我自觉他这话伤感,于是倒上酒,与他畅饮。
微醺的时候,我看到墙上挂着不少油画,光与阴都像是伦勃朗。然而这一切,都还是不能加给我快乐。
我看着他,这个不幸的老人,因为聪慧的失踪,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夜里,我听到重物坠地声,连忙跑到勖存姿房里去看,他倒在地上,脸色已经变白,我赶紧给他吃药,然后报警。这次我镇静许多。
宋家明还是赶来了,勖家实在少不了这个人。
“勖先生的生命里特别顽强,不会有事。”他安慰我。
他说最近他都在看《圣经》,觉得亏欠聪慧太多。如今,他决定要离开勖家了。
他可以走,而我不行。我早已成为勖家的寄生草,无处可去。我并没有文凭,我只懂寄生在男人身上,反正是干这一行,有哪个老板能比勖存姿更胜一筹?
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结语】今天我们读到勖存姿因为过分妒忌而谋杀了汉斯,这让喜宝整个人面临崩溃。家明和聪慧结婚后并不幸福,聪慧去了北京,脱离了勖家,寻找新的生活意义,家明也准备离开,而喜宝会作何选择呢?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
【今日话题】
钱可以收买灵魂,但买不到快乐。
如果你是喜宝,你会选择离开勖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