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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旧人:“我的朋友胡适之”是谁先叫起来的?

吾庐道场  · 公众号  ·  · 2017-11-08 08:16

正文

风雅旧人


陈远   辑


30年代,金岳霖有一次忘了自己叫什么。他打电话给陶孟和,陶的服务员问他:“您哪儿?”金竟然一时答不上来,他不好意思说他忘了,就说:不管他,请陶先生说话就行了。但是那位服务员说:不行。金岳霖请求了两三次,还是不行。没办法,金岳霖只好求教于给他拉洋车的王喜。可是王喜也不知道金岳霖叫什么,金岳霖又问:“你没有听见人说过?”王喜说:“只听见人叫金博士。”一个金字提醒了金,让他终于想起了他就是金岳霖。

抗战时在汉口,某次于右任与一群朋友聚会,有几位聊到胡子,让他听了有些不高兴,便叫坐在身旁的黄季陆讲个笑话,为胡子出口气。黄季陆于是说:“当刘备、关羽、张飞相继去世后,某日,他们的第二代刘禅、关兴、张苞聚在一起,谈论父辈的一些英雄事迹。”刘禅说:‘当年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时,我父亲挥舞双股剑,真是杀气腾腾、威风八面。’张苞听了不服气,打断刘禅的话,吹嘘他老子只喊了三声,就吓退当阳桥畔的曹操八十几万大军,那才真叫好本事。

此时关兴接口说:‘我父亲关羽,号称美髯公,天下谁个不知……’话未讲完,关公英灵从天而降,一连打了关兴三个耳光,厉声叱道:‘人家儿子都记得他老子的丰功伟绩,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却只记得老子的胡子!’”于右任听了,哈哈大笑。

闻一多在清华上课时,跟教务处商定好把自己的课排到黄昏,因为他越到晚上精力越充分。他上课前,总是先跟同学们奉烟:“哪位要抽,自己来拿。”学生自然不好意思,他就自己点上一支,摊开《楚辞章句》,一字一顿地道:“痛饮酒熟读离骚方为名士!”

闻一多对于青年诗人经常不遗余力地提携。他在青岛大学任教时,他的书斋的桌子上放着两张照片,他时常指着那两张照片得意地对客人说:“我左有梦家,右有克家。”当时陈梦家是闻一多的学生,有才气而不修边幅。有一天,师生二人踱到青岛的公园去看樱花,走累了,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休息,陈梦家无意中正好坐在路旁一个“招募新兵”的旗子底下,他蓬首垢面、敞着胸怀,颇似一个游民。这时有一个不相识的老者走了过来缓缓地说:“年轻人,你什么不可干,要来干这个(指当兵)!”还有一次,闻一多写了一个短简给他,称之为“梦家吾弟”,陈梦家当下也不客气,马上回短简给闻一多,称“一多吾兄”。闻一多大怒,把他大训一顿。


闻一多

1932年,青岛大学发生学潮,闻一多与梁实秋当时正在那里任教。因为不支持学潮,被学生们贴了不少标语,其中有不少是针对闻一多的,比如“驱逐不学无术的闻一多”、“闻一多,一个法西斯蒂主义者”等等。有一次,闻一多和梁实秋从冷清的教师前面走过,无意中发现黑板上有“新诗”一首:

闻一多,闻一多,

你一个月拿四百多,

一堂课五十分钟,

禁得住你呵几呵?

这里面说的“呵几呵”,乃是讽刺闻一多平素上课喜欢夹杂“呵呵……”的笑声。两个人看完,反而忍不住都笑了。但是思想激进的青年们的本事尚不止此,还在黑板上画了一个乌龟,一个兔子,旁边写着“闻一多与梁实秋”。闻一多很严肃地问梁实秋:“哪一个是我?”梁实秋告诉他:“任你选择。”

叶公超在清华做英文教授时,用的课本是英国女作家Jane  Austen的Pride  and Prejudice。叶公超的教学方法非常奇特。他几乎从不讲解,一上堂,就让坐在前排的学生,由左到右,以此朗读原文,到了一定段落,他大喊一声:“Stop!”问大家有没有问题,没有人会答,就让学生以此朗读下去,一直到下课。学生摸出了这个规律,谁愿意朗读,就坐在前排,否则就往后坐。有人偶尔提一个问题,叶先生总是喝一声:“查字典去!”与之交相呼应的是俞平伯讲诗词,在课堂上,俞平伯会选出一些诗词,自己摇头晃脑地朗诵,有时闭上眼睛,仿佛完全沉浸于诗词的境界中,遗世而独立。他会忽然睁大了眼睛,连声说:“好!好!好!就是好!”学生们正在等他解释好在何处,他却朗诵起第二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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