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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差 | 海蜃楼

脑洞故事板  · 公众号  · 杂志  · 2017-02-25 12:14

正文


图/moss


世间幸事,

天晴时有风,阴雨时有伞,

我身边有你。






“黑大人,明儿就冬至了。你喜欢不喜欢吃羊肉?我顺路带一碗羊汤给你如何?我听说,孟爷店里生意越来越好了,最近好些人为了喝一口冬至羊肉汤,队伍都排到城门口了。”


说这话时,我弯着腰看着椅子上正在打盹的黑大人。它似极其不耐烦听我说话,将脑袋埋进了它的小棉被里。


我自知理亏,只好道歉:“是我看管不利,让龙井封印被破,若是城主责罚,我一人担当,一切与你无关。”


每逢冬至前夕,我都需进城向城主汇报这一年的工作。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真怕城主他老人家将我生吞活剥。不过说来也怪,我从未见过城主……

“乔渡,有些事情忘记,难道不好吗?”


我转过身,黑大人那双橘色狗眼正死死地盯着我,难道它已经知道了什么?


下意识地用左手按住右手的手腕,勉强地扯出一个微笑,“很好啊。”


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右手手腕带来的疼痛,让我额角发汗。为了不暴露,我只好加快脚步,背对着黑大人说:“你等着,羊肉汤一定给你带回来。”






走进城门口时,看守城门的两位黑衣差爷极其威武地看了我一眼儿。那眼神似在问我,今天怎么来得晚了。


我叹气道:“家里的狗闹腾,临近冬至,出来给它讨口狗粮。”


打完招呼,走进城。路过浮春楼,二楼站着一位红衣猎猎的花魁,媚眼横飞,煞是勾魂。我立刻转过头去,不敢再看。这女人自从入了浮春楼,便整日站在望月台看着楼下路人,不管男女老少,媚眼一阵乱飞。你若是盯她盯得久了,你这魂儿也就被她勾去了。


我曾问过孟爷,为何这个女人能够留在这里这么久?


孟爷对着那女人抛了一个媚眼,风骚更甚,“因为我喜欢。”


我身上惊得一身鸡皮疙瘩,面上微笑,内心呕吐。这男人骚起来,简直要命。想着往前再走一条街,便是孟爷的酒楼,便加快脚步。


正在这时,有一滴雨,落在了额头上。再继续走,雨落在了我的眼睑上,我伸手去擦,瞪大眼睛一看自己的手,这哪里是雨,分明是血啊!


抬首一看,只见那木梁之上倒吊着一个男人。一张脸像是被人打开了花,血从嘴里一点一点滴落下来。立即闪开,生怕那血染脏了我的衣服。


等我看见脚下的绿色光圈,这才反应过来,中了别人的圈套!


回身一看,那座楼上挂着的牌匾果真是——海蜃楼。


“乔老弟,你怎么就进去了呢!都怪我来迟一步,让你上了这妖怪的当。”


孟爷的声音从幻境外传进来时,按照他那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会遇险,这分明就是在挖着坑,等我跳进去。

海蜃楼,取自海市蜃楼之意。不过这座城中的海蜃楼,是能够决定你生死的地方,出则生,囚则死。


在每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海蜃楼,每一座楼的楼主都是不同的人。


据我所知这座楼,只会出现在濒死之人眼前。


幻境外的孟爷,悠悠叹息:“祝你好运,乔老弟。”


我捏紧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在他脸上,这个死人妖!等我活着出来,我一定要带着黑大人去你酒楼里,吃垮你。


转过身,看着这空旷无人的荒野。原来海蜃楼里,真的是万千种光怪陆离的景象组合起来的。海蜃楼会跟随着入楼者的心境,变幻出不同的景象,从而达到一个迷惑人心的效果。


那么,现在我的心境就是这一片荒野?


“行了,你可以开始了。不管你是因何而来,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下一瞬,荒野之上的天空风云变幻,一阵黑风向我刮来。


“我叫莫羡因,是这座楼的主人,但我并不是真正的海蜃楼。”







莫羡因的声音像是幻境里的指路标,她每说一句话,眼前的路便会发生变化。


“你可知晓睢国的嘉青寺?”


当她说到嘉青寺三个字时,我停下脚步,抬起头看见远处,青山苍郁。半山腰处有一座寺庙,若隐若现,檀香袅袅,犹如仙境。


“睢国……早已亡了吧?”说出这句话时,我的脑袋里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待我想要再仔细回想,右手腕传来的疼痛让我垂下了头。着宽大衣袖遮挡的地方,有一个属于我的秘密。


片刻后,我的眼前起了茫茫白雾。白雾散去,一位穿着莲花纹青衣扎着垂挂髻的姑娘,她莲步轻移,朝着我慢慢走来。我正欲开口,却听见一阵悦耳的铃声,原是她的脚腕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两颗精致的银铃。


“把你藏在身上的东西交给我。”莫羡因朝我伸出手,雪白的藕臂从青衣袖子中露出,我看见了手臂上图案,莲花纹样。


我笑道:“莫姑娘,我手上这东西不会伤你分毫。我之所以戴着它,是因为我脑子有些不大好使,怕遗忘了什么东西,所以就让它代劳记录。”


见她不信,我只好将镯子取下来,拿在手中供她观看。


倘若黑大人在此,它必定能够认出,这只血红的镯子曾经出现在尤渐霜的记忆里。


红叶镯与绿叶镯,相生相克,红叶为绿叶提供养分,红色的血液一旦耗尽,那么这只镯子便成为了废镯。


我之所以留着它,将它藏起来,不过是因为它还有第二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它除了能够帮人续命以外,还能帮人记住那些本该遗忘的记忆。


莫羡因从我掌中,拿起红叶镯。打量几分,带着几分怀疑。


当她把镯子交还给我,红光暴涨,镯子早已变成了绳索,将她捆住。


“卑鄙!”莫羡因愤怒地看着我,“你和那个姓孟的一样,卑鄙小人。”


我故意摇头晃脑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之前用尸体吓我一次,如今我骗你一次,也算是扯平了。”


莫羡因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然而红绳将她越绑越紧。


“莫姑娘,你不必害怕。这镯子伤不了你什么,只是乔某既已成为你瓮中之客,总得想个法子保住自己一条贱命。”我挑眉笑道,“倘若姑娘你使诈,那你可就要小心我这只镯子了,它是出了名的护短。也不枉费,我用血养它那么久,该是报恩的时候了。”


莫羡因面色发白,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我知道你曾经所经历的痛苦,比起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世上除却真正的海蜃楼主不必历经磨难以外,每一个想要成为海蜃楼主的人,都必须遭受雷霆火焚之刑,若是这些苦难都熬不过去,那最终只能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结果。”


我抬眸一扫莫羡因的神色,叹息道:“这世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这般留念?”


言毕,幻境里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幢幡扬扬,钟鼓楼高,绿树丛丛沿着石板路,延至中庭。


行走数十步,只见那大殿门口挂着烫金门匾,上书‘嘉青寺’三个大字。一众僧人穿着整齐,跪拜在大殿之中,经声入耳,让人心宁静卸下一身浮躁。


正在这时,我注意到那大殿中央竟然还跪着一位女子,看那周身打扮,应该不是普通香客。那上等的云罗绸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睢国宫廷之物。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片刻后,站起身朝着大殿门口走来。


门口提着食盒的小婢走上前去,柔声低唤:“公主。”


我这才看清她的容貌,那是一种张扬明艳的美,与方才看见的莫羡因,并不相同。


她伸出手,将小婢手上的食盒接过。越过小婢,慢慢走向右侧弓形石门。


进入石门,是一座庭院,庭院的中央种着一株菩提,虽已入深秋却挺拔葱郁,宛若一把巨大的绿伞,将庭院上方的天空遮去了一半。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懒懒地洒下,秋风吹动树叶,铃音悦耳,抬首一看那菩提树上挂着几串铃铛。


“长宁公主,别来无恙。”声音从菩提树后传来,跟随着女子绕过菩提树,我看见菩提树下盘腿而坐的僧衣少年。虽穿着僧衣,头发却还未剃,一头乌发懒懒散散地披着。


他抿唇一笑,那笑容如三月春风,吹开了湖面上的冰雪。少年眉间藏着的朱砂痣,因那温和的笑,也似有了一丝暖意。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


睢国长宁公主原名裘玉屏,倘若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裘玉屏应该是个惊才绝艳的姑娘。与所有戏本子里让人恋恋不忘的女主一样,她拥有着最好的家世,最好的容颜。


她是睢国君主最宠爱的掌上明珠。


十五岁时,裘玉屏因《箐州赋》闻名京城。十六岁时,在睢国皇宫太液池边‘繁花之尽’一舞吸引在场的两位临国皇子。


我虽没能够亲临现场,却在她梦中感受了那场舞的震撼。


繁花之尽,不仅是舞,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绝杀。


睢国的顶级刺客,自幼练习此舞,在必要的时候达到顶峰‘步步生花’,人们会死在这一朵朵绽放的花中,幻觉让人深陷其中,倘若在一炷香内没有醒来,这人便是死了。


那场舞结束之后,裘玉屏被睢帝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我宠爱你,但是你不能由着这爱胡来!倘若你那一场舞跳错了,你在这一场舞里暗杀了两临国皇子。你觉得以你这样弱小的肩膀,能够扛得起多少千军万马?”


裘玉屏活了十六年,睢帝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她。现在,竟因为一场舞而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骨子里的高傲,不容许她掉一滴泪。


睢帝侧目,望着她红肿的右脸,放软了语气,方才的威严不再。


他细语柔声地唤着她的乳名:“玉儿,父皇知道你喜欢宋修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并不喜欢你啊。你是朕的掌上明珠,是一国公主,这天下间大好的男儿都供你挑选。你何苦,去选择一个从来不会瞧你的僧人。”


裘玉屏似被触及了心底最痛的伤疤,努力反驳:“父皇,你常教育我受人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当初在云平山顶若不是他护着我,我哪能活至今日?”


睢帝的声音高了一分,横眉怒目:“他们宋家被满门抄斩时,若不是你以死相逼,你觉得他又能够在这样的舆论之中活得了几时?”


宋家通敌卖国的罪名被人揭穿,睢帝下令,宋家满门抄斩。裘玉屏在殿外求了许久,才救了宋修己一命。她说:“父皇,宋家公子于儿臣有恩。儿臣用了半年的时间去查清,宋修己对于宋国安通敌一事并不知情。望父皇开恩。”

她在大殿外磕了好几个头,磕到头破血流,睢帝终于答应了这个荒唐的要求。

古往今来,多少株连九族的大罪,没有一个皇帝愿意留活口。可睢帝为了他的宝贝女儿,愿意放过宋修己一人。这于宋修己而言,该是多大的恩赐。

宋修己被救回来的那一天,裘玉屏没有去看他。睢帝将她关在了弘远殿,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额头上的包扎好的伤疤,微微一笑。她为了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笑,世人总说爱情是盲目的,聪明如裘玉屏,她也甘愿被为这爱情盲目彻底。






当我说完这些,莫羡因突地冷笑出声:“你方才说的这些故事,主角的不是裘玉屏。”


那明艳的笑容,让我想起了蛮横娇纵的长宁公主,脑子里瞬间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难道,你就是长宁公主?”


闻言,莫羡因摇首道:“我不是长宁公主,亦不是这世间任何人。”她停顿了一下,伸手指向环境里的宋修己,那正是长宁公主与宋修己的初次相逢。


十五岁的长宁公主,因得为母后得了重病,宫中无人能治。又因睢国十分相信嘉青寺庙里的青鸟神,故而睢帝将长女送来此处,为皇后祈福。


若想求神鸟保护自己,必须在菩提树下跪拜两天两夜。


可是长宁公主因为身份高贵,不能跪拜,这责任自然就落到了菩提树侍者的身上。


夏末秋初,长宁公主着了一身火红裙装,由着宫女搀扶着走到了菩提树旁。只见那树下坐着一个白衣少年,他的手上拿着一串紫檀佛珠,手指轻轻拨动,嘴中背诵着她听不懂的佛经。


风吹树动,光影颤动。那面容秀美的白衣少年侧过身来,长宁公主这才看清他的右手臂上有一只壁虎。


“给我扔了它!”她吓得面色发白,躲在宫女身后。宫女走上前去,略微尴尬地对白衣少年说:“小师傅,公主自幼害怕这些小动物,你能不能将它赶走?”


白衣少年抿唇道:“她叫莫羡因,是我的朋友。”


言下之意,他并不肯将这小东西赶走。


长宁公主大声吼道:“好大的胆子,居然不听本公主的话。”


少年恭恭敬敬地回答:“修己胆子不大,只是她确实是我的朋友,若是没有这位朋友我也没法叫醒菩提树。叫不醒菩提树,我又该如何为公主祈福呢?”


这一番话态度极为诚恳,饶是长宁公主也没法再继续胡搅蛮缠。


修己双手合十,冁然一笑,温声道:“在下还不知公主姓名。”


那一笑晃得长宁公主春心荡漾,立刻从宫女身后走出来,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裘玉屏,上求下衣,白玉为屏。”


修己提笔,黑墨红布,三个字仿佛写在了她心上,一生难忘。


那黑色的笔墨,侵染着红色的布,他拿起红布轻轻吹干,再将红色的许愿条挂在了树上。


轻轻一摇手中的银铃,菩提树像是有了反应,树叶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与铃声合奏。


此后,长宁公主便入住了嘉青寺,她的房间在迦叶院,与宋修己的如舍院有一墙之隔。

只是任凭我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莫羡因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居然会是宋修己饲养的壁虎?


这壁虎当真生得独特,背部上有一个朵莲花图案。


“我遇见宋修己的那一年,他十六岁,宋家尚在。”莫羡因说。






那一日,狂风暴雨席卷了整个王城,她因为受了伤,误入宋家。爬在宋修己窗外的树枝上,一阵狂风将小小的她卷落,掉进了他的茶杯里。


他慢慢地走过来,关好窗户,垂首一见半死不活的小壁虎。脸上生出一丝笑意:“竟是个小毒物。”


自古以来,民间流传壁虎之尿甚毒,入眼则瞎,入耳则聋,滴到人身上就会引起溃烂,吃了壁虎爬过的东西便会中毒死亡。因此,人们将其列入‘五毒’之中。


莫羡因本以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她。出于本能,她不敢靠人类太近,害怕地往外躲,他却笑出了声:“小毒物,你的小尾巴断了。”


“不过你不必害怕,壁虎之尾,断可再生。”宋修己端着那只茶杯,将她带进暖和的屋子里。他问,“你是来避雨的吗?”


她轻轻地动了动脚,他觉得十分有趣,竟又笑了,“原来你听得懂人话。”


也就是从那天起,宋修己收养了这只小壁虎,将壁虎养在了桌上的茶杯里。直到后来,她渐渐长大,小小茶杯已经容不下我。宋修己见状嘲笑:“小壁虎,你这可是要成精了?”


“我听说妖精都会报恩,我救了你,你拿什么回报我?”


壁虎爬进水里,朝着宋修己吐了个泡泡。


“你这可是在用这个普通的泡泡回报我?”宋修己伸出食指,轻轻地点在壁虎的脑袋上,“你可真会忽悠人。”

故事回忆到这里,我的脑子有点发蒙。莫羡因是一条壁虎,那她历经磨难不惧生死,也要将自己炼化成海蜃楼主,究竟是为什么?


“我讨厌裘玉屏,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讨厌这个女人。”莫羡因说,“这个女人和他父亲一样,狡猾多变,贪婪恶毒。她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把我从修己的身边抢走,然后杀死。”


看着莫羡因眼中的恨意,我忽然想起之前她说的那句话。


“你方才说过,故事主角的不是裘玉屏。”我说出了的猜测,“难不成是你杀死了裘玉屏,伪装成她,潜伏在修己身边数年?最终被他看穿,一怒之下,他杀了你,经过这么多年,你想回来复仇?”


言毕,只见莫羡因放声笑道:“乔公子,若是按照你说的,兴许我还能开心一些。他能够愤怒,能够杀我,证明他的心还是活着的。可是……”


她望着我,一双剪水双瞳里满是泪水。


“我没有杀裘玉屏,他亦不曾杀我。”






“如同你猜想的那样,裘玉屏确实死了,我顶替了她。”


裘玉屏入住迦叶院后,那蛮横的公主脾性依旧未改,只要一有空便去找修己的麻烦。


“我听说,你原本不是僧人,只因为你母亲生你时难产,嘉青寺的主持恰好路过你家门口,他告诉你母亲说你这辈子都只能留在寺庙里,所以你从一出生就被父亲送来这寺庙里学习。”裘玉屏站着,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修己。


修己默然颔首。


“可是你就不想回到宋府吗?宋国安生为一朝丞相,你若是回去,这嘉青寺的主持也不敢拿你怎样。”裘玉屏说完,又笑道,“僧人都需要剃发的,你不剃发,不就盼着某一天回到宋府,夺回自己的地位吗?”


闻言,他睁开双目,那眉心藏着的朱砂痣也似带了一点情绪。


“公主殿下,若是你想返回宫中,嘉青寺的主持也不敢拿你怎样。那为何,你还是要留在这里呢?”他说出这句话时,嘴角仍然带着笑,只是那笑颇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裘玉屏直言:“那是因为我母后病了,身为子女,我来此祈福是应当的,我为何要返回宫中?”


“这个道理连公主都明白,修己又岂会不懂呢?”他站直身子,与她擦肩而过,“皇后娘娘大病初愈,公主还是回宫看看罢。”


言毕,裘玉屏羞愤难当。她当然知道母后的病已经好了,之所以停留在此一月未还,不过是为了多看他几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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