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巴菲特曾说：“了解你的能力范围，并坚守其中。范围的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清楚它的边界。”然而，真正了解自己的能力范围并非易事。研究表明，自认为是专家的人更可能过度夸大自己的能力边界。而真正的专家则能更准确地界定自己的能力范围。
管理者成功的关键，在于清楚自己的知识边界，尤其是认识到自己的无知。
例如，上世纪90年代在法国进行的一项涉及36,000家企业的研究发现，那些进入新领域的企业家往往过于自信，导致他们的销售增长和招聘表现未能达到预期。想象一下，一位在消费品行业取得成功的CEO，满怀信心地进军科技行业，却因为低估了软件开发的复杂性，导致公司价值大幅下滑。同样，许多并购失败，并不是因为逻辑错误，而是因为领导者过于自信，高估了自己对市场或技术的了解。
沃伦·巴菲特曾说：“了解你的能力范围，并坚守其中。范围的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清楚它的边界。”然而，真正了解自己的能力范围并非易事。我们的研究表明，自认为是专家的人更可能过度夸大自己的能力边界。而真正的专家则能更准确地界定自己的能力范围。
你的金融知识水平如何？如果有人问你“年化信用”是什么，你会如何回答？也许这个词听起来有点耳熟。实际上，尽管听起来很专业，这个词并不存在于你的知识范围内——或者，更确切地说，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年化信用”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它是我们在办公室里虚构的。
在我们的一项研究中，我们在参与者评估他们对一些真实金融项目的知识时，偷偷插入了三个这样的虚构术语。声称对虚构的术语有所了解——这明显超出了任何人的知识范围——这种现象被称为“夸大其词”。在我们的调查对象中，91%的人至少对一个虚假术语表示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而60%的人声称对所有三个虚构术语都有所了解。令人惊讶的是，那些自认为是金融专家的人往往给自己对这些术语的了解打分最高。
这一发现揭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自认为是专家的感觉往往与真正的专业知识无关。人们对于自己专业能力的感知往往受到一些与实际知识无关因素的影响，例如他们周围人的专业知识水平、他们所接受教育的声誉，以及他们对遇到的术语的熟悉程度。
如果人们自认为是专家，他们更有可能声称对那些他们实际上不了解的主题有所了解。
自信是有益的，但它必须基于现实。我们的研究显示，真正的专业知识——基于实际的知识和经验——不仅在技能上带来优势，也有助于更准确地了解自己的能力范围。尽管自信可能会误导人们对自己专业知识的判断，从而导致夸大其词，我们却发现，真正的专业知识——通过在知识测试中展现的优异成绩来证明——有助于人们规避这一陷阱。
在要求医疗专业人员评估他们对一系列医学术语的熟悉程度时，我们观察到了类似的模式，其中一些术语是真实存在的，而一些则是虚构的。与医学预科学生相比，拥有丰富实际经验的执业医生不太可能声称他们了解虚构药物mebamectin或虚构疾病acute diatresia。发展心理学教授也不像他们的本科生那样，对伪心理学术语有过多的了解。
重要的是要意识到，尽管真正的专业知识比自我感觉良好提供了更可靠的保障，但面对过度自信的影响，这种保障作用仍有其局限性。专家不太可能错误地将虚幻的术语纳入自己的能力范围，但他们并非完全不受此影响。
没有人能够无所不知，明智的领导者深知这一点。当你的知识达到极限时，发现并利用他人的专业技能变得极为重要。安德鲁·卡内基曾精辟地表达过这一观点：“我希望我的墓志铭是：这里躺着一个足够明智的人，他知道如何招募比自己更聪明的人来为他服务。”但是，挑选合适的专家并非易事。
设想你在一个招聘小组中，需要在两个技术岗位的最终候选人中做出选择。第一位候选人走进房间时自信满满，流利地谈论着过去的成就。第二位候选人，虽然在简历上同样出色，却更加内敛，回答问题前会偶尔停下来思考。
我们中的许多人倾向于选择第一位候选人，认为自信是能力的一个有说服力的标志。然而，我们的研究提示我们，如果没有真正的专业知识作为支撑，过度的自信可能会让人们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行事。
因此，关键在于关注人们的实际成就而非他们的言辞。第一位候选人的华丽言辞可能会让人忽视他们不那么相关的经验。与此同时，那个不太张扬的候选人可能有着更实际的过往成就，这些成就更能预示他们未来的表现。正如卡内基所说：“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对人们说的话越来越不重视。我只是观察他们的行动。”
在实际操作中，这意味着我们应该根据可见的成果而非自信或口才来评估顾问、团队成员或合作伙伴。过去的表现是未来表现的前奏。这一教训在《点球成金》这部由书籍改编的电影中得到了生动的展示，它讲述了依靠统计数据来为奥克兰运动家队挑选棒球运动员的故事。一个在大学期间有稳定统计数据表现的球员，比一个缺乏过往记录的高中新星更可靠。
在管理领域，决策常常面临高风险、复杂性和不确定性，过高估计自己的能力可能会导致严重的错误。要遵循巴菲特的格言，关键在于辨别真正的专业技能和那些表面光鲜却无实质内容的假象，无论是评估自己还是他人。
这是一个挑战性的任务。一个建议是不要过分依赖自信——包括你自己的。相反，通过测试来揭示真正的专业知识。专注于那些有明确成就记录的数据，并提出需要深入解释的详细问题。通过持续挑战自己的假设和能力，来认清自己的局限。了解你的能力范围意味着明白你真正了解的是什么，识别出你需要提升的领域，并寻找那些已经证明了自己专业知识的人。
关键词：领导力
斯塔夫·阿蒂尔（Stav Atir）、戴维·达宁（David Dunning ）| 文
斯塔夫·阿蒂尔是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威斯康星商学院的管理学助理教授。她的研究集中在知识判断和学习决策背后的心理过程。她还研究与多样性、公平和包容相关的主题。戴维·达宁是密歇根大学的人类理解研究教授，以及心理学教授。作为一名社会心理学家，他的工作集中在自我误解和人与人之间的误解。
YOYO | 译 周强 | 编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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