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是我的工具,经由它,我给予我周遭的所有事物一个理由。
——安德烈·柯特兹
在你拍下一张照片的一瞬,无人知晓其中的理由,只有小小的取景框里那帧边角分明的画面短暂而恒久地停留在记忆中。过去不由分说地走远,未来急不可耐地赶来,唯有那一瞬间的眼前景象得以幸存在一声清脆的快门声中。探索摄影的路途终归是孤独的,它浩瀚如海,常使人迷失方向,你总会需要一盏盏灯塔,引你前行。
『灯塔』是Fotor向你介绍摄影史上那些杰出的大家、分享他们的作品和故事的专栏,希望能够给你的摄影带来思考与启发。本期,我们将与你分享摄影家安德烈·柯特兹的故事。
安德烈·柯特兹出版《摄影生涯六十年》时,摄影巨孽亨利·卡蒂埃·布列松写了一封信给他:“安德烈,谢谢您出了这么伟大的一本书,您才是我真正的老师,我以身为您的学生为荣”。
他的故事
美国摄影家安德烈·柯特兹(André Kertész,1894-1985)出生于匈牙利的布达佩斯,作为现代摄影的一位拓荒者,柯特兹的照片与人生姿态一直给全世界的摄影家带来回味无穷的启示。
安德烈·柯特兹从十八岁那年就开始拍照,整整七十三载的寒暑而不曾中辍。他一生的境遇就如同自己的照片一样,包含了人间的各种世态炎凉。
二十岁那年他在匈牙利军队服了四年兵役,使他有机会为匈牙利内战留下可贵的纪录。
一九二五年,风格已完全成熟的柯特兹移居巴黎,他用在布达佩斯街头漫步的方式,把相机朝向艺术之都的每个角落,两年后在前卫的SacreduPrintemps画廊开了首次个展,立刻轰动法国艺坛,当时还很贬视摄影的艺评家们都慷慨地赞赏他。
柯特兹在四十岁时就被尊为摄影媒体的大师,四十三岁的柯特兹,不顾朋友的劝告,决定离开巴黎前往美国工作,八个月后工作合约中止,却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使他回不了法国。更可怕的是他被认为有间谍嫌疑,而留有指纹在案。柯特兹原只想在美国待上一年,结果四十多年来他一直待在自己最痛恨的国度里。因为他在这个摄影观点和欧洲截然不同的国家里,有二十多年没有人理睬他,不过他从未停止自己的创作。直到美国的摄影日渐成熟,赶上欧洲二十多年前的步调时,大家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国度里竟然有这么一位重要的人物存在。
一九六四年,纽约的现代美术馆摄影部主管察寇斯基(JohnSzarkomk)为他举行了一次个展,一系列的展览就此展开,柯特兹终于被全世界所肯定与接受。
他的风格
与同时代的其他摄影师不同,柯特兹的照片里面没有像十九世纪摄影术萌芽阶段的摄影师们镜头中常常表现出来的继承了绘画艺术风格的痕迹,超前的构图方式、后现代的观察事物的能力让他注定是一个“在晚年才会被世人注意到的大师”。
柯特兹的每张照片都充分显示了艺术与生活融合一体的境界,他的感受和表现没有距离,不夸大也不保留。照相机好像已经不存在了,只是柯特兹与世界的沟通管道而已。就是这种品质使他成为罗伯特·卡帕、比尔·布兰德这些大师们的老师,众流归宗的元祖。
柯特兹说过一句话,“相机是我的工具,经由它,我给予我周遭的所有事物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正是他为什么一直拍了七十三年照片的缘故。
这个理由正是他为什么能够成为大师们的老师的原因。
这个理由也正是他的照片为什么那么温暖感人的道理。
柯特兹给自己活下去、创作下去的理由,也给别人一个珍惜人生的理由,无论欢笑或哀伤,都要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