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人的活法,狗有狗的命运。在北京,有些宠物狗却从精子开始,就被强加上了人的意志。它们的一生因为被人的复杂左右而像极了人,犹如幻梦一场。
狗作为人类的伴侣宠物,往往比其他动物有着更多曲折的命运。在北京,我们拍摄了7组人和狗的故事。
它们或被安排在跑步机上锻炼、享受着SPA跟精油按摩服务;或参加选美、在最佳状态下将精子冷冻起来;又或者死后被送到专门的宠物殡葬中心火化......这些狗的命运因各自的主人而异,有的丰富且动人,有的犹如终身劳役。狗与人的故事,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狗的降生
北京昌平,某动物医院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焦急等待的犬舍主人们。在机器滴答混杂着新生命的啼哭声中,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三只幼崽,只有一个存活了下来,这令一只英国斗牛犬的主人生气不已。
市面上,一只纯种英斗的价格在三万人民币左右,对他来说,这也就意味着有六万块钱打了水漂。医生劝他把还没死的小狗带走,他说:“不带了,带了没用,走了。”
松狮皇后
杨玲迷上松狮,是香港回归的那年。当时她经营着一家贸易公司,经人介绍,特地开车跑到河北保定买了两条回京。养到一岁大,发现不太对,又开始折腾从俄罗斯引进纯种松狮。2005年到2007年,借着国内松狮市场火爆,杨玲靠繁育松狮挣了几套房,为了养狗,这笔钱现在又花回了狗身上。
养松狮20年,杨玲带着狗到世界各地参加比赛,拿下无数奖杯,被冠以“松狮皇后”美称。在大兴,她给狗买了一套房,直言叫儿子别惦记。她说:“为什么要养狗呢?我就不想跟人打交道了。”
宠物狗Party
造型、酒店、SPA、红酒......闻闻窝宠物生活馆内,宠物狗们惬意地享受着人提供的高贵服务。在这场为玛莎拉蒂车主们举办的宠物Party上,狗才是真正的主角。
其中有位来自香港的富商,指着自己正在接受按摩的爱犬,称现在的宠物比人都幸福,自己都很久没做SPA,但每三个礼拜就会带狗来做一次。闻闻窝创始人孙岩说,这叫“消费升级”。
犬展选美
一头脏辫,昭示着樊煜前卫的个性。今年32岁的他,早在16岁时,就做起了牵犬师的职业。作为一个年纪轻轻资历老道的牵犬师,这两年,樊煜感觉自己越来越闹腾不起来,开始把自己往中年人圈里划。
住在北京六环外的犬舍,樊煜每天的生活都基本围绕着狗和犬展。十几年比赛下来,见过太多为拿奖,对狗进行身体改造和作弊的现象后,樊煜觉得人特别复杂,狗特别简单,他说:“犬展,如果你比明白了,那可能你也活明白了。”
精子银行
每年,刘畅所在的凯美洛犬精子银行都要接待超过3000只的狗,为它们做生殖类的服务。从精液采集到冷冻再到精子质量鉴定,一切都围绕着狗的生殖系统展开。
这个过程中,刘畅见到了大量不顾及宠物狗感受,把狗当做道具,从中谋取利益的繁殖者。这让她感到有些麻木,也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个畸形产业的幕后黑手,却又对此无能为力。她说:“有些犬,其实它不应该来到这世界上。”
宠物医院
赵天旭,北京宠福鑫宠物医院院长,因拒绝给一只生命体征没问题的金毛做安乐死,他曾被激动的狗主人威胁“你要给它治不好,你就别活。”
莫名其妙的医疗纠纷,差点被宠物咬掉指头的经历,误解、偏见、沮丧......赵天旭对自己的工作一度充满怀疑。不过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表示这些也都慢慢地接受了。养猫的他谈及现代人和宠物的关系时,说:“宠物不在于‘物’,它在于‘宠’,‘宠’是一个心理的诉求。”
宠物殡葬
2015年末,家里养的宠物狗死后,李超带着它去体验了宠物殡葬。2016年4月,李超开了自己的宠物殡葬公司——宠慕。在宠慕的一面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宠物去世前的照片,不少还写着主人对它们的寄语。
成为一名宠物殡葬师后,那些在小区或路上死掉的流浪狗,没人知道它们从哪里来,也没人关心它们怎么死的,李超会帮忙做公益火化,他说:“对于流浪动物来说,我是他们一天的主人。”
后记
那天在厂里放映完,我瞄到厂长偷偷擦了一下眼角,可能是最后的火化一幕触动到他那颗柔软的心,而其他大部分人都在窃窃私语,主要讨论着有多羡慕在北京有套房的松狮,还有每三周去做SPA跟精油按摩的有钱人家小狗。厂长突然龙颜大怒,愤然起身拍桌子骂:你们这些没出息的东西!完。
联合出品
制作团队简介
郭容非:我家狗特别爱吃屎,这是正常的吗?屎真的那么好吃吗?怎么破?
陈炜森:我梦想能养着一只叫"肥波"的狗在公园上遛达溜达。
王建设:吸猫派人士误入狗生歧途。
赵巍:关门,放我。
郭屹:对狗界高圆圆念念不忘。
吴国骥:自从他说这只狗是狗界的王心凌,我看这狗顺眼多了。
张楠:录出狗狗们的心声。
郑仪飞:看到狗狗生活的比我好,我放心了。
张楠:看到小飞的生活能跟狗一样,我就放心了。
温嘉峻:制片偷偷给了我一个1000G的狗狗.avi 的硬盘。
黄轲:来生一定养只狗。
王梦尧:喵喵喵汪喵。
厂长语录
“人生如戏,狗生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