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是感情的偶然还是必然?
遗憾,是人生的无常还是日常?
时代的变迁下,是否能留住永恒的情感?
当我将方向盘握得更紧,
像牵住你的手一般……
7月29日至30日,台湾果陀剧场时代真情悲喜剧
《接送情》
将登台国家大剧院戏剧场,展现一段横跨时间,超越亲情、友情、爱情的不变情感。
我们先来聊一聊海报。
坐在车子后面的,是位医师家的小姐:许百合。而前面开车的司机,是百合的父亲在1949年搭救并收留的赵国忠。
赵国忠是山东人,大百合两岁,一生都是许家的司机,百合总是唤他“小赵”。这样称呼亲近吗?不然应该称呼什么呢?
赵司机?太过生硬。
赵国忠?又不太礼貌。
赵哥?似乎没有规矩。
国忠?那是更亲密人之间的称谓吧?
所以百合总是唤他:小赵。
也许是父亲就这样叫他吧,好像他是他收养的孩子一样,好像他是她的兄弟一样。她确实曾经照顾过他吧?对一个独自在异乡的人伸过手,流露过温暖的眼神吧?
这些都只是猜测,因为故事一开头,他们就已经步入中年。
剧目并没有从他们初次相识开始缓缓道来。第一幕他来她家里坐坐,给刚刚做完手术的她带来了煨了许久的带鱼汤。
她家里空空荡荡的。
在美国读书的儿子仿佛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的人快节奏地说着口齿不清的话,儿子和大家一样都很忙碌,忙到没有时间打电话回家。她的老公呢?似乎更久没有出现在那个家里了吧。她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还会不会回来,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带着其他女人,那女人肚子里会不会还带着一个?
百合是个可怜的女人,如果我们擅做主张地悲天悯人一下,会以为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吧?她出身优渥,高贵雅致,能诗会画。但她是不被丈夫所爱的女人,她身上所有光彩都会熄灭。这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爱情,从很久以前就熄灭了她脸上的光彩。
人世间有太多的情感与归宿我们不能把握,构成了命运的不确定与爱情的不可求...
可是她面前,还有一碗鱼汤。冒着热气。
百合叫小赵来,却是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无力照料家里的雇工,决定辞退他。连她电话里的儿子都觉得可笑,早已亲如一家人的赵伯,该如何辞退呢?赵国忠不干,粗粗拉拉地应和着:“以后都不变!都不变!还是老样子!” 摆摆手走人。
那么,“不变”是怎样的?
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小赵会开着许家的老爷车带她四处奔走;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小赵会开着车载她到她曾经最喜欢的百合花田。
可是怎么可能都不变呢?
我们生命当中的人,总是来的来,走的走啊。
一次不抱希望的尝试,小赵同在老家失散多年的妻子玉英重新取得了联系。
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百合“失踪”已久的丈夫像船一样重新靠回了她的岸边。
玉英老了,佝偻着背,瘪着嘴巴,罗圈着腿,一口乡音如初。赵国忠远远打量着,支吾着,双臂微微抬起又放下。这是几十年前,自己离家时候的那个小姑娘吗?
丈夫病了,灰白的脸,干枯头发,瘫躺病榻,仍然颐指气使。百合还是去了医院,闷着气,想走近又不想太亲近。这是几十年间,带来背叛和伤害的那个男人吗?
交谈追忆之后,玉英告诉赵国忠,她早已再婚。
一曲老歌唱罢,百合的丈夫辞世,长眠于夕阳西下。
回忆是多么不禁追溯,像清脆的一张薄纸,吹一口气,就碎了。
赵国忠与玉英原本青梅竹马般恩爱,却因两地之隔而生别。
许百合与丈夫像相斥的磁石同极,却生生被一纸婚约捆绑。
多么可笑。
当生离死别都经历过,
剩下来的只是赵国忠和许百合两个。越发地老去了。她开始记不住许多事,开始重复着,忽然记起,忽然又忘记,她念叨着儿子,打着毛衣。给谁的呢?有时候她会在小赵身上比一比毛衣的大小。带着毛线帽的老头呵呵笑着看着她。
桌上有一碗鱼汤,冒着热气。
后来的后来,她走了,
长眠于睡梦中,
没有身上病痛的折磨,
没有对儿子的牵挂叨扰。
他最后一次送了她,没有了回程,不再需要他来接了。
他发现了一封百合给他的信,那信仿佛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
他粗糙的手指颤抖着,
泪水止不住地留下来。
《接送情》
由台湾著名编剧、词作人陈乐融创作,讲述的其实就是一个这样简单的故事,处理的手法也相当质朴。四位主角,三对男女,三段故事,没有奇门暗器,也没有峰回路转。1949年漂泊到海峡另一端的异乡人心中的伤痛像一种让人尖叫不出的钝伤,沉闷地疼。而今现实中的他们多已作古,这份钝伤与这一代人一起长眠于黑夜混沌当中。
顾宝明和郎祖筠都已是台湾广受认可的戏骨,久经舞台历练的他们只靠两人,在平淡的故事中演出波澜起伏的角色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