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1日,宏观经济数据公布,CPI、PPI数据有所改善,M2增速下滑,
但社融数据惨淡。
也就是说,与去年相比,经济仍未企稳。
我们的经济面临20多年来最复杂、最艰难的时期。上次最艰难的时期要追溯到1997-2000年期间。之后虽然也面临2003年SARS病毒侵袭、2008年汶川地震、2008年金融危机,2013-2014年经济下滑、2015-2016股灾、2016开启的供给侧改革,2018年中美贸易战,2018年-2019年股市下挫与民企信心受挫,2020-2023年新冠疫情冲击,但是若从现实层面的——宏观经济基本面趋势与心理预期层面的——信心与预期两大维度看,2023年6月之后至今,中国经济面临的形势极为困难。
对内看:
股市连续3年下跌,数次面临3000点保卫战;
房地产进入周期拐点,房价进入下降通道;
中小企业生存艰难,失业增加,就业艰难;
地方债进入偿还期,金额巨大;
外贸下滑,相关产业链压力增加;
外资、民企预期和信心扭转;
居民消费不振,储蓄率大幅上升。
向外看:
美国持续加码限制我产业发展,外贸进出口进入下行通道,上周美国开启新一轮制裁,加大芯片、半导体领域限制,据传将开始对电动车、电池进口等增加关税。
外部经济整体疲软,全球整体进入经济衰退期,消费不振。
俄乌战争与哈以战争仍在继续
地缘政治
持续紧张,恶化。
在当前情况下,如何救经济呢?
我们看到,国家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1.加大中央财政赤字,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化解地方债,支持经济复苏;
2.央行通过二级市场购买国债,来增加货币供应量,改变过去的货币投放模式;
3. 发布新
国九条
,发展强大的资本市场,加大直接融资比例,支持中国科技创新与产业升级;
4. 提出大力发展新质生产力,引导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发展低空经济,开拓市场空间;
5. 实施老城改造,城市基础设施改造工程;以新还旧政策,扩大需求,从家电、汽车、装备、设备、房产等,以此扩大需求;
6.调整房地产限购政策,目前处=除了北上广深、天津与海南之外,全国范围内已经取消限购政策;
7.改善中欧关系及外部关系,扩大开放,深化改革,解决对外贸易问题;
8.降低利率,降低存款准备金率。
上述系列政策,都是在推动中国经济复苏。
我们分析下当下经济问题背后实质:
贸易
——美国打压与限制;东南亚、墨西哥、印度崛起,替代了中国部分中低端产业;外资回流(美日撤资,转移或回归本土),相关产业链受外部市场萎缩、关键零部件与技术卡脖子、部分产业链转移影响,外贸持续下行。
投资——
房地产投资持续下滑,房地产周期与趋势已改变,需要数年的调整;制造业投资中,民企预期与信心不足,且考虑市场内卷问题;国企投资有限;基础设施投资——地方政府困于地方债,以及投资方向与收益问题。投资不振!
消费——
政府消费受限,民间消费——房产过剩、预期改变;汽车—饱和与限购政策;另外,收入下降,投资受损(房产、P2P、私募、信托、股权),富人消费有限,中低收入者无钱消费。
我们救市政策效果分析:
M2高达300万亿,但M1与M2 剪刀差加大,活钱变少,大量增发货币在金融机构空转,无法进入实体与消费领域。大部分银行贷款进入国有企事业单位,地方政府平台,然后再进入到银行。
居民储蓄率攀升,提前还贷而非贷款买房。
货币政策进入凯恩斯流动陷阱。
居民收入下降(工资收入,房租收入,经营收入),资产价格下降(房产、银行存款利息,股票损失,)
再加之,信心下降,预期悲观,导致消费难以拉动经济。
疫情期间,中国经济的靓点是贸易,但如今贸易已拖累,房地产已拖累经济。
可见,货币政策失灵了。
货币政策的价格工具,仍有作用,降低利息,可以降低企业经营成本、政府发债成本与地方债偿还利息,降低居民房贷利息。但数量工具,已经失去了作用。
在此情况下,根据美国及欧洲发达经济体的成功经验及日本失去30年的教训,可行的做法是:
1. 利用货币政策工具,迅速拖起来,使得经济有活水。如同搁浅的船,先需要放水将船浮起来。
2. 货币之水将搁浅的船浮起来之后,多余的水可能已无太大作用了,就需要为船寻找方向,也就是这些货币之水流向哪里?
如果货币之水流向生产端(供给端),将增加更多的产品,原本剩余的产能在市场无法扩大的情况下,将进一步内卷与过剩。流向基础设施端,过去低效的投资已成负担和债务。
那么,究竟该流向何处呢?
笔者认为:
在货币政策失灵的情况下,需要加大财政政策的力度,央行购买国债来解决财政资金问题,并将财政资金投向最关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