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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面,怎么那么便宜。”
刚到北京那会儿住在六环开外的一个村里,大概是地方偏远,所以周边的物价很便宜,八块一碗的青椒肉丝面够我吃到打嗝。后来我干脆每天只买一碗,分三顿吃,一顿当早餐,一顿带去公司当午饭,一顿留家里作晚饭。可到了夏天,留在家里的面却馊了,我才想起来住的地方没冰箱。在公司,同事问我怎么每天不是吃青椒肉丝面就是西红柿鸡蛋面,不腻吗?我说:“胃不好,吃面助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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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某,时尚编辑,北漂3年」
“虽然我是白富美,但SK-II我一天只舍得用一滴!”
我是海龟,能出国留学还多亏家里那会儿做生意还没赔。回国后,我去了北京,刚开始日子还算过得舒坦,但不久后家里生意接连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虽然呆的公司也是名声在外的美企,但工资真是低得离谱,晋升空间也是慢到要死,内部斗争更是堪比升级版甄嬛传。家里落败后,生活有点入不敷出,我也从高级白领公寓搬到了一间五平米的隔板房,隔壁女住客还经常带不同的男人回家,虽然他们极力压低声音,但还是能清楚听见他们的喘息声。那会儿明明有想自杀的冲动,但在外还是要硬装自己是女神,而仅剩的半瓶SK-II,一天也只敢用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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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某,原画师,北漂4年」
“我只是安静听歌,可你为什么要揍我?”
大学刚毕业那会儿,背着家里跑到了北京找工作,身上揣着大学时兼职攒下的2000块,找了间靠近机场300块一个月的房子住下,每晚都会被机场传来的声音吵醒,每天上下班来回还要花费四个小时,真是起得比鸡还早。刚到北京时也还不知道什么是隔板间,平时又很爱听音乐,有天我用手机外放音乐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那人二话不说就朝我脸上揍了一拳,骂骂咧咧地说我吵到他休息了,我这才知道原来隔板间就是空心墙体隔起来的空间。后来有同事问我怎么住那么远,我就说:“亲戚家房子在那边儿,就住一起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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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某,广告销售,上漂6年」
“我是不合群也不爱吃饭的加班狗。”
在上海呆的第二年,家里母亲突然病重,我带着这一年来存下的所有积蓄回到了母亲身边,直到母亲康复,我才立马折回北京继续熬夜加班工作。虽然活得像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只用了一年就把家里欠下的债都还清了。那段省吃俭用的日子里,同事经常问我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我都以“今早早餐吃太多了,没啥胃口”或是
“
我中午约了客户一起吃饭,你们先去吧”之类的破理由轮换着拒绝同事,后来他们觉得我不合群,就再也没约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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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某,记者,上漂5年」
“35℃的夏天,我裹了两件羽绒服,套了三条秋裤,穿了三双袜子。”
刚到上海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但在上海看病可真贵,加上外面的药店如果没有医生开的处方,还真买不到感冒吃的消炎药,我就一个人一鼓作气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夏天的裹了两层羽绒服,套了三条秋裤,穿了三双袜子去街上跑步。都说发烧只要出一身汗就好了,但经试验,好像跑步并不管用,没用的我在热浪中直接晕倒在地,后来还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叫了救护车。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病床上,可我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谁送我来的医院,而是“这医药费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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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某,广告策划,北漂2年」
“我有男票了,你怎么还想要我做你男票?”
有个长得很漂亮,家境也不错的女生一直主动约我出去,但我没钱啊,像我这么爱面子又大男子主义的人,没钱怎么谈恋爱呢?吃饭怎么能让你付钱呢?于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只好告诉她,我是技术宅,只想跟电脑谈恋爱,她说她不在乎,可以来家里陪我宅;可我的家小到连装我这个185cm的大个子都有点勉强;我又告诉她,我有对象了,她也说我不在乎,我可以等你;实在没办法,我竟然脱口而出:“我有男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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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某,营销推广,上漂5年」
“我是魔都女魔头,也是雾都孤儿。”
我是重庆人,在上海工作了4年,现在是公司的市场总监,有一天开会的时候我挂断了妹妹拨来的电话,顺便不耐烦地把手机关了机,等会议结束再回拨过去,才知道父亲就在刚才猝死了。他平时不抽烟也不喝酒,每天都坚持锻炼,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明明觉得天都快塌了,可是到了客户抵达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竟然能够镇定自若地笑脸相迎。那是我第一次承认自己冷血。我也记起,当年家里拿不出医疗费,病重的母亲因为没能及时治疗而去世。所以我才深知没有钱有多无助,想到大城市努力挣钱,让自己强大起来。经过这些年,我好像真的就成为了下属口中所说的那种不近人情地“女魔头”,但却没人知道,我其实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