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世界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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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火中颠沛的法国国宝歌后，10岁被生父欺辱，流浪10年，她的美如暗夜般深沉

世界音乐 · 公众号 · 音乐 · 2022-06-12 14:42

正文

有人说巴黎如一个美丽的女人，她自顾自地绽放，漫不经心任何事情。

巴黎女人更是纵深的美。原以为她和这座城市一样，浪漫在表面，但最炽烈的光要从暗处生发出来。

1997 年，法国香颂传奇 Barbara 芭芭拉（原名 Monique Serf）去世，那一年巴黎被带走了一半的美丽。

她被称为“法国的黛安娜王妃”，是诗人、演员、社会活动家。也是女神朱丽叶 · 比诺什的女神。

也许和甘斯布，和伊迪丝 · 皮雅芙相比，她没有那么显著的名字：她一贯不太参加电视节目，也不太接受采访。

但几乎一看见她清瘦的带有神明的面庞，便已经知晓为什么在巴黎人的心中她永远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一如这座城市一样，她不需要刻意地去绽放美丽。

芭芭拉，1930 年 6 月 9 日出生于巴黎十七区一个普通犹太家庭，她是家中的次女。

二战时期出生，避免不了的就是流亡四处。

她搬家，躲避纳粹的侦查，中学时受过一段时间的古典音乐训练，为了弹钢琴右手做过 14 次手术。

19 岁对她而言，更意味着劫难。那年她父亲抛弃了家庭，而剩下母亲带着四个孩子，举债度日。

芭芭拉也不得不从音乐学院退学，开始打零工赚钱。

但即使这么悲惨，也只能算作故事的“正面‘。

很多年以后，芭芭拉在晚年写作自己未完成的回忆录《黑色钢琴》里才透露：她从十岁开始便遭遇了父亲的性侵。

尽管她从未使用过“侵犯”这一类暴力的字眼。但对艺术家而言，创作和生活，本来浑然一体。

退学后，芭芭拉去到布鲁塞尔，尝试发展自己的歌唱事业，却因为身材长相都不出挑，她四处碰壁，一开始，只能在酒吧驻唱。

回到巴黎后她已经积累了一些演出经验，剪了短发，在左岸拉丁区的咖啡酒馆驻场，渐渐开始走红。这时期她多是翻唱经典歌曲。

芭芭拉很长一段时间尚还在在使用古典唱法，而她也一直在尝试和过去告别 —— 和父亲，和她以往的音乐。

让她新生的造型，就是那一头短发、一身黑衣。

自此以后，芭芭拉成为了冉冉升起的新星。

身边的追求者不断，有一位甚至为她专门开了一间夜总会，只为了让她演出。

也许依旧是原生家庭的影响，她的爱情总是难以持久，她爱上一个又一个的人，全情以赴，又决绝离开。

“我毫不在乎，约会是我邀请，也是我离开你...

我的床足够大，可以睡下一千个情人。” ---"Moi, Je m'balance"

芭芭拉的第一张专辑大获成功。

然而就在同年刚刚结束 45 场巡演后，她接到了一封噩耗。

“您的父亲快要去世了，

希望很渺茫，恳请见您最后一面。”

她和父亲已经有 10 年未见，再获得讯息时，是死亡。

父亲在她去南特不久后就离世了。芭芭拉把复杂的情感都写在了歌里。

这便是 1964 年发行的《南特》。

“愿他在我的微笑里重获温暖，

在海边的石子花园中安稳地睡眠，

在粉色玫瑰的影子下安静地休憩。我的父亲，我的父亲”

自此以后，这也成为了芭芭拉一生的痛。

同样的人还想起了希妮德 · 奥康纳：曾被原生家庭深深伤害，但最终无法释怀离去的，却又是自己。

“每一次当我们爱

总是带着“永远不”和“永远”

我们重蹈覆辙

我们什么都不记得

然后我们重新遭受一次”

“在苍白的钟声响起前

直到我的最后一丝呼吸

我仍然想说“我爱你”

想要在爱中死去”

芭芭拉的歌曲大多是自己写词作曲，主题大多和爱情、孤独、死亡、女性有关。

但同时，她也显然是一位社会活动家。

她积极投身抗击艾滋病的运动中，录制了专辑《Sid'Amour à Mort》并在她的演出上发放避孕套。

1988 年，法国政府授予她法国荣誉军团勋章（Légion d’Honneur）。

晚年因为病痛，芭芭拉很少登台。她专注地写自己的回忆录。

“每当生活遭遇低谷，

我总是努力反弹跃起。

是的，我爱生活……”

如前文，芭芭拉在晚年，写过一本叫《曾有一架黑色的钢琴》（Il était un piano noir）自述回忆录，在她去世后一年的 1997 年问世。

在书中，她回忆了让童年的创伤，成名前的艰辛、成名后的心酸……其实她早已把这些化为了她的歌曲。

她吟唱爱情——《我最美的爱情故事》（Ma Plus Belle Histoire d’Amour），也讲述她的生活：《黑鹰》（L’Aigle Noir）、《南特》（Nantes），《孤独》（La Solitude），还表达她对社会的思考——《哥廷根》（Göttingen），这些经典歌曲至今仍为人传唱。

这些充满诗意的歌词，美丽而忧伤。

芭芭拉的歌里绝不仅是隔江犹唱，她从个人出发，进而倾注了对社会的思考。

很喜欢古典音乐评论人莱布雷希特评论她的话：

“芭芭拉的声音从不超过对话分贝，吟唱的都是女人最私密的话题 —— 爱情、死亡和孤独。但一些歌曲成了公共标志。

（德国前总理）施罗德曾说《哥廷根》（Göttingen）是德法和好的开始；在艾滋病仍是禁忌的年代，《假如爱到死》（Sida mon Amour）便抨击了对这种疾病的歧视。只要总统密特朗同意，芭芭拉会去监狱，握住濒死犯人的手。她是法国的戴安娜王妃。她也是一个不卑不亢的犹太人。”

后来，法国另一位传奇女神朱丽叶 · 比诺什也在戏剧中出演了芭芭拉。两人曾在芭芭拉晚年保持着亲密的情谊。

芭芭拉已经离开了 20 多年，记住她的人也许很少，巴黎再美也只是千万座城市中的一所。

但她象征着一种态度，在歌词中的自由表达与吟唱间分寸正好的情绪，那是优雅，也是女性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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