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阿那亚品牌创始人兼CEO马寅的一篇关于阿那亚文化的深度解析。“山居”的重点应该是两个,除了“山”的安静与孤独还应该包含“居”的包容与便捷。马寅非常用朴实的观点告诉我们关于阿那亚为什么会去做一个安静的金山岭项目。再者,如何去匹配设施,如何落地,才能够把这样的项目做成传统,回归“诗意的栖居”。
在中国人的情感世界里,山岳是一种特殊的存在。无论是“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事务者,窥谷忘返”,还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岳的沉静肃穆、温柔敦厚,都给人带来无限的精神抚慰。
在金山岭,阿那亚营造了一个温暖宁静的家园。如何更深地理解金山岭?山居版的阿那亚又将会呈现出何种气象?
《ARANYA》杂志就这些问题采访了阿那亚品牌创始人兼CEO马寅先生。本文节选自《ARANYA》第十四期刊物·金山岭专辑,该刊现已入市,阿那亚社区内各公共场所均可免费取阅。
《阿那亚》:阿那亚的金山岭项目即将面世,相信绝大多数读者对金山岭一无所知,请介绍一下这个项目的来龙去脉吧。
马寅:
这就说来话长了。要回答这个事,肯定要先回答阿那亚的战略。但要回答战略,还得先从我最近的反思谈起。
《阿那亚》:你的反思最近在阿那亚官微上有表达,能不能借此机会多说几句?
马寅:
官微上那篇文章只是个开头,反思了五年来建筑营造上的失误。讲得比较简略,也远不够全面。先拿出来分享,是想让邻居们多批评、多给提意见。我有想到的,肯定还有很多没想到。
五年时间,阿那亚从无到有,我身边也有了一群因价值观而聚的朋友。大家信任我,称我为“村长”,这是对阿那亚的肯定。
我的不足也显而易见,就像微信里我说到的,急躁的开发商心态,开发本位而非运营思维,对生活理解不深刻不到位。这些心态不只影响营造,运营、服务很多方面都会有,更严重的,是影响我对阿那亚战略层面的思考。
北戴河阿那亚建设已经接近尾声,正是全面反思的好时候。
阿那亚的自我批判要深入、要更全面,这都是为了未来走得更好。
《阿那亚》:这次为什么选择做山居项目?
马寅:
阿那亚北戴河项目之后,我就一直想做一个更具安静属性的项目。
我曾说过,阿那亚的场所精神有两个,一个是安静之道,一个是欢乐之道。海居项目,天然欢乐的属性多一些,尤其是夏季更是如此。而山不一样,因为山本身的属性,在中国人的传统文化中,它跟内心、精神有关,天然就是偏向安静的。
而且我发现,身边的很多朋友,人过中年之后,越来越喜欢找个好山好水好风景的地方,一个人呆着。早在十几年前,就有朋友跑到北京附近的山里自己盖房子,但是结局并不好。
为什么?农村集体土地,产权问题没法解决;周边基本生活配套跟不上。还有就是,一个人呆几天还行,再长了,还是希望有三五个伴儿啊。
还有我自己,我也曾购买过远离市区、坐落在山里小镇的房子,说实话,环境很好,疲惫、倦怠的时候就特别想住过去,一个礼拜不出来,很放松很放空。但也不少遗憾,就是精神层面缺少共鸣,呆久了,就会感到乏味。
这个山居项目,就是给想给那些渴望安静、也渴望精神交流,并热爱阿那亚的朋友们量身定做的。
《阿那亚》:为什么喜欢这种“遗世独立”,这种“安静”呢?
马寅:
其实,这种“安静”更多的是指内心的宁静。现在热衷“修行”的人特别多,冥想啊、瑜伽啊、禅修啊,包括供奉各式各样的“仁波切”......说到底,都是内心焦虑,没法安静下来,就想各种技术手段。其实,人只要能安静的待着,就能让心进入安静的状态。
我之前看过一篇文章,谈人为什么要安静、为什么要独处,其中有句话印象深刻。它说“人跟自己相处,是为了消化这个世界”。
消化,多精辟的词!我觉得,这是想说,
安静是一条通路,心安静下来,才能探寻自我、理解世界,最终理清我与世界的关系。能明白这三件事,就是获得了大智慧。
这不是我的发明,事实上,很多人就是这么做的。
我喜欢的瑞士建筑师卒姆托,数十年来居住在瑞士偏远山区的小镇里,与主流的喧嚣保持距离,这种孤独和安静,让他的作品底色特别质朴真诚。我想他创作的灵感也来自于此,他自己也说过,“我的设计过程是从居住开始,最后也回归到居住。”
另一位大师,柯布西耶,在法国海边的马丁角给自己建了一座小木屋。是真正的小,不足14平米,外观平淡无奇。但大师每年大概有一半的时间在这儿度过,甚至人生最后一晚也是在这小屋里。这让我特别感慨,建筑是生活的容器,我们的一生都是在做加法,真正的大师却在做减法,精简其实也是对世界的一种消化啊。
当然,
这种安静不是隐世,我们安静、独处,是为了激发自己的爱与创造力,是为了以更美好的方式、做更美好的事,带给更多人美好的生活。
人生可以更美,阿那亚的理念在金山岭仍然如此。
金山岭,就是给大家找的一个安静待着的地方。说起这个,它跟阿那亚真是有缘分。aranya,在梵语里的精确解读就是“僻静处、静谧之地”。我更喜欢“僻静处”的解释,如果说“静谧”还有对外在环境的描述,“僻静”就更关乎人的修行、内心的感受。
金山岭,就是人生僻静处。
○马术中心
《阿那亚》:“僻静处、静谧之地”,如何通过场所营造来体现?
马寅:
金山岭的第一期会在五道梁,这里可开发面积只有700多亩,营造安静的小镇感,尺度很重要。太拥挤了嘈杂,太空旷又显得冷清。借鉴北戴河阿那亚的经验,街道规划和空间尺度都以人步行适宜为标准,不同的是,金山岭没有做大的广场。而是三个小广场和更小的组团围合,社交需求和私密性之间如何平衡,我们还真费了脑筋。
○上院
精神建筑很重要。图书馆、礼堂,是人们心里阿那亚黄金海岸的精神地标。在金山岭,我们做了上院、山间音乐厅和观山台。你会发现,都是公共空间,但金山岭会更偏向于人的独处、安静的氛围。设计上特别注意引入自然景观,与自然在一起,人会更容易安静。比如山间音乐厅,它有半环形演奏舞台和开放式阶梯,风可以经由四周石壁的瞭望口穿过,回音成章。它和海边剧场会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这样,人和自然的律动在山间形成一种结合,又热闹,又安静。
还特别想说说进山的路。路会平整、加宽,在原有山路的基础上做修整,再辅以景观修葺,做成最美的归家之路,上山的时间,正适合调整情绪、处理纷扰。我们在社区上山的入口处特意修了一座桥,跨越,是让心完成安放的仪式。调试好了,就到家了。
《阿那亚》:你说“到家”,家的感觉,怎么来实现?
马寅:
金山岭是让人身心皆可安顿的家园,首先这里是让人很有安全感。这块地的子宫感天然有这种特质。长城和群山环抱,也是一层心理屏障。
安全感,其实更多体现在日常生活的细节中。房子是最基础的,北方山区坡地多,冬天最珍贵的是阳光。打造别墅产品时,我们就充分利用坡地,依山而建、高低错落,既保证每个家庭享有最充足的采光,又拥有最理想的自然景观。
产品设计完全依据山居特点进行打造,建筑营造还在不断迭代升级。金山岭做什么风格的产品,我也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现代建筑打动了我,因为简洁优美的线条更容易与周边的自然环境和谐统一,木、石、砖、钢、玻璃,不同质感的材料也有更多可能。
金山岭土地珍贵,我们就向上要空间。loft形态给业主更多可以使用的空间,也有我对未来业主需求的预判。
我相信,未来会有很多创意和知识工作者选择住到金山岭来,比如艺术家、诗人,或许还有哲学家?
挑高的空间更适合做工作室。安全,某种程度上就是身心获得自由的感受。
还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为了保护环境,社区的生活垃圾由场地内的52个地埋式垃圾桶进行收集,再由垃圾压缩车进行收集,统一运到山下的指定位置。安全的家,也是每一个运营和服务的细节。
《阿那亚》:说到运营服务,想问问社区的日常配套怎么办?金山岭还是有点高远,运营上有压力吗?
马寅:
从前我们总结说“要留住人,先留住胃
”
。食堂、精品超市、咖啡馆这些高品质生活日常,是很多邻居对北戴河阿那亚一见倾心的理由。在金山岭,还会保留。
但同时也要做减法。说实话,人的一生中,想要的东西很多,真正需要的东西很少,许多苦恼都来自过多的无谓的选择。物质一束缚,精神就不自由了。
所以,
在金山岭,我们用“断舍离”的方式对山居生活做精简。保留生活必须的、精神价值高的配套设施。
○山间音乐厅
我认为高品质日常是两方面,一是精神生活富足,对心灵有滋养;二是生活配套要建设得更美、更好,品质更高。比如上院、山间音乐厅、家史馆等,这些精神建筑都会出现在金山岭,人们有空间去思考、去创作,精神生活更丰富。
保留的生活配套则要“小而美”,也要多元和万能。比如,艺术中心也是多功能交流中心,家史馆也具有图书馆、茶室等多重功用,这是“减法”上的“加法”, 对有限的公共空间进行叠加利用,是一种“借力”。
另一种借力是,我们要把发达的移动互联网和物流配送利用起来,建立客户服务系统,满足业主的个性化需求。北京城里什么都有,考验我们的是如何建立高效的服务机制和配送体系。
阿那亚一直信奉“少即是多”。金山岭提供的是一种质朴但高品质的生活,这种精简和筛选,让人不再被物质纠缠,执着和杂念少了,思考专注了,精神也就自由了。
○艺术中心
《阿那亚》:北戴河阿那亚最为外人称道的就是社区和社群建设,那么金山岭项目你打算怎么做?
马寅:
阿那亚的社区营造是由物质生活、精神生活和公共生活三方面组成的,我理解你这里说的“社区”,是指公共生活。
确实,阿那亚因价值观而聚,温情脉脉的邻里关系、丰富的社群活动,平等公开讨论社区事务,这些正是阿那亚的魅力所在。
我特别喜欢听邻居们叫阿那亚“阿村儿”,一到假期,群里就三五成群,吆喝着结伴“回村”,一个“回”字,就是最大的认可。
我们这代人,早和土地断绝了关系,童年生活的单位大院也解体了。焦虑感,来自无所归依。我始终希望阿那亚能够成为因价值观而聚的新的共同体。在北戴河阿那亚,我们做家史计划、讨论制定《业主公约》,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家史馆
金山岭的社区属性更浓,更有利于公共生活营造。我们盖了一个社区家史馆,又开了先河了。
第一期杂志卷首语中,我就说过
“阿那亚的价值里,有一种方向叫传统,有一种道路叫回归”
。中国人的情感和生活,要到自己的历史中去寻找。
家史馆是个纽带,我们向历史、文化和先人致敬,经由传统这个桥梁,才可能到达未来,创造出属于我们自己时代的新共同体。
在此之上,金山岭的社区家史馆与图书空间、茶室实现了功能复合,茶室是社区的公共议事厅,而图书空间仍是社区的精神高地。
金山岭仍然会有丰富的社群活动,但我相信,精神价值高的活动会更多。比如读书会,在北戴河阿那亚一直没想好怎么做,放到金山岭来也许更合适。
○家史馆
《阿那亚》:能不能概括一下金山岭的生活方式到底是什么样的?
马寅:
其实在我的脑海里,一想到金山岭,就一直会出现两句话,一句叫做“田园耕读”,一句叫做“诗意的栖居”。田园耕读,是中国古人理想的生活方式,而诗意栖居,是西方哲人心中好的生活状态。
《阿那亚》:这二者之间有关联性吗?
马寅:
“诗意的栖居”是海德格尔借用而来的,他指向的是天地人神四维合一的生活。这种表述中国人读起来非常亲切,为什么?它跟我们天人合一的自然观、田园耕读的生活方式是内在合拍的。
从东汉起,士人阶层就“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宋代以后更普遍。我曾经看过一个士人家族的家训,里面有一句非常直白的表达,叫“放下扁担上考场”。中国人两千多年,就是这么过的。
为什么说这种生活高贵优雅、古代士人可以延续上千年?我认为,它让中国人活成了一个大写的“人”。
田是土地、是生计;耕,意味着自食其力。经济的独立成为思想和人格独立的基础,我们的先人可以俯仰天地之间,出仕当然可以实现兼济天下的志向,归隐也有薄田、家园和诗书相伴,享受丰富的精神文化生活,内心安宁无忧。
○山间音乐厅
天地指向的自然和诗歌、艺术,我们古人的生活中从不缺少。海德格尔的“神”是西方的上帝,而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中,超越的东西是道德。道在天地之间,在日用伦常之间。我们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西方不也有相似的意思吗?康德说过,“那最神圣恒久而又日新月异毋庸讳言的,那最使我们感到惊奇和震撼的两件东西,是天上的星空和我们内心的道德律。”
不论西方哲学,还是东方智慧,说到底,更美好的人生,就是艺术的人生、诗意的人生、内心丰盈的人生。东西文化中都有我们能够汲取的智慧和滋养。
○山间音乐厅
阿那亚秋分博物志 | 半冷半暖半个秋,海边漫摘玫瑰香
秋分像是一把岁月的剪刀,将时序裁成两半。古籍《春秋繁露》中说“秋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秋分之“分”便包含了双重含义,一是日夜时间均等;二是气候由热转凉的分水岭。于是,在这一天,夏末的热烈和晚秋的清凉被太阳的视线平分成一种天高海阔、云淡风轻。
在气候学意义上,秋分的意义与春分是一样的,此时的太阳运行至黄经180度 ,直射点恰在赤道之上,全球各地昼夜平分。
有所不同的是,春分阳在正东,阴在正西,所以“阴日损而随阳”,阳气占据上风。而秋分阴在正东,阳在正西,是“阳日损而随阴”,变成相对的阴尊阳卑。所以春分是暖意融融,阳气氤氲,春水长流浩荡不绝的期待,联结着繁茂与一个盛夏;秋分则是金风袭袭,清凉意重,秋水蹉跎逐渐凝滞,即将走入萧瑟清廖与漫长的严冬。
△ 摄影:船长大人
在《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秋分的“分”还做“半”的解释。“分者平也,此当九十日之半,故谓之分。”秋分这一天,也是秋季九十天的中分点。三秋至此为半,前半秋的秋云漫卷,秋霞灿烂已与我们告别;后半秋的秋声引雁高,秋水逶迤长也指日可待了。
△ 摄影:船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