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霍布斯的世界
通过对暴力冲突层级的考察,我们有了三点结论:
1、冲突很容易进一步升级。冲突的每一个层级都有向上一层冲突发展的动力,上不封顶,造成人员伤亡是非常容易的,造成规模性伤亡也不难。
冲突的第1级到第3级,也就是从发生口角到致人死亡之间可以迅速转换,民事案件到刑事案件之间可以没有明显分野,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造成单人或者多人伤亡并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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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挑起冲突的成本远远小于克制冲突的成本。为了抓捕一个人可能会动用数百人的力量,为了剿灭一个土匪,起义,需要动用武警、军队,为了克制小国间的战争,需要大国派军队进行干涉。整个安全体系“成本巨大”却“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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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国间战争没有任何相应克制力量。人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听天由命”,只能倚靠大国间的力量平衡和成本收益计算,阻止大国挑起冲突的唯一力量是其他大国的军事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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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观察到了什么?
人类依旧生活在无处不在的暴力阴影之下,生存依旧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治安良好与发生战争之间的冲突升级之路是一路绿灯的,每个层级冲突的进一步恶化都是非常容易的,而阻止冲突升级的成本却异常昂贵。冲突呈现出螺旋向上的动态升级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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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托马斯·霍布斯很早就看到了这一点,因此写就了《利维坦》一书,他指出了解决之道:国家政府建立暴力机关,维持国内治安,惩处恶人,抑制冲突,垄断国内暴力。
“利维坦”是一个从海中走出的怪兽,他有绝对的权力,绝对的力量,绝对的控制,人们要想避免冲突,必须将权力让渡给“利维坦”,组成强势政府,组成暴力机关,关押犯人,惩处罪恶,镇压暴民。
DOTA中的英雄“利维坦”:最强团控英雄潮汐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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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布斯指出:“在人类的自然状态下,有一些人可能比别人更强壮或更聪明,但没有一个会强壮到或聪明到不怕在暴力下死亡。当受到死亡威胁时,在自然状态下的人必然会尽一切所能来保护他自己。”
(以上内容节选自托马斯、霍布斯《利维坦》,刘胜军,胡婷婷 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霍布斯认为保护自己免于暴力死亡就是人类最高的必要,而权力就是来自于这种必要。
(以上内容节选自托马斯、霍布斯《利维坦》,刘胜军,胡婷婷 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在霍布斯所描述的“自然状态”(state of nature)下,每个人都需要世界上的每样东西,也就有对每样东西的权力。但由于世界上的东西都是不足的,所以这种争夺权力的“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便永远不会结束。而人生在这种自然状态下便是“孤独、贫困、污秽、野蛮又短暂的。
(以上内容节选自托马斯、霍布斯《利维坦》,刘胜军,胡婷婷 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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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布斯指出社会若要和平就必需要有社会契约。“社会是一群人服从于一个人的威权之下,而每个个人将刚刚好的自然权力交付给这威权,让它来维持内部的和平、并抵抗外来的敌人。这个主权,无论是君主制、贵族制或民主制,都必须是一个“利维坦”,一个绝对的威权。对霍布斯而言,法律的作用就是要确保契约的执行。”
(以上内容节选自托马斯、霍布斯《利维坦》,刘胜军,胡婷婷 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霍布斯创造出来了政府这样一个利维坦,用来缓解“自然状态”下人们之间无所不在的冲突,却没有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利维坦”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自然状态”如何缓解,组成一个超级“利维坦”(世界政府)?
在当今世界,我们看到的是:没有世界政府组建起来,联合国只是个靠会员国资助的国际机构,没有自己性对应的暴力权力,主权国家依旧拥有对军队暴力的掌控(叛军、恐怖分子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