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四次来日本旅行了。
从东京坐上北陆新干线,一路往金泽飞驰而去。
窗外似乎就是一片刺眼却祥和的白色,发出淡淡的光芒。
乍一看,分不清那白色究竟是轻飘飘的云朵,还是软绵绵的白雪。
是多久没有仰头好好爱恋一下蓝天了呢。
第一次来日本是在15年的春节,和闺蜜一同前来。
东京的天蓝到不可思议,可是却没怎么看到云朵。闺蜜刚刚恋爱,每天欣喜地和男友不停发着消息。
在东京塔上,我和闺蜜还是例行开始了“旅行中不可避免地冷战”。
当时我收到妈妈的消息,说熊熊又犯病了。
熊熊是我们家的小比熊,他有卷曲松软的白色毛毛,有时候我们叫他棉花糖。
熊熊两岁的时候突然开始癫痫发作,一开始是一个月一次,后来变成两周一次,再后来变成一周一次。
他痛苦地抽搐,全身僵直,身边总会有一小摊尿液,发病过后,他软软地站起身来,对我们晃着尾巴。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像是看到有人把最洁白的云朵暴力地撕扯下来用肮脏的脚底拼命踩踏。
闺蜜家也养了一只小比熊,我心里更加心痛,不明白为什么我家的狗狗要遭遇如此厄运。
而那天闺蜜可能是说了几句让我感到心塞的关于熊熊的话,我们在东京塔上各自闷闷不乐地看着东京的夜景。
我一直想,也一直在质问自己,究竟是不是那一次我把他抱到床上睡觉,他半夜不小心摔了下去导致这样的毛病。
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法养育任何动物植物的人吧,连我卧室里的多肉都枯萎死亡了,没有一盆绿植在我的房间里活过超过一个月,现在,我把我家的棉花糖也快克死了。
熊熊在两个月后去世了。
第二次来东京,当时正处于轻微抑郁症发作的阶段。
必须要去旅行了啊,我对自己说。
那是深秋时分,街道上到处都是深红色的叶子,也有几片会是出挑的黄色,让我想到了渡边淳一笔下的“病叶”。
当时的我,也是病了的。
但独自旅行,永远是治愈自己的过程。
每天仍旧会和他发消息,但终究还是理清了思路,下定了决心。
找airbnb花了一个下午,买的手机卡在日本完全没有信号。
一个人跑去了路边的小警局,热心的日本大叔从抽屉里拿出折得很小很小展开却很大很大的地图,告诉我路怎么走。
我嘴上应着“好的,明白,是的”,但却从第三句话开始就已经跟不上思路。
仔细想来,每一次自己在感情变质到不行才会有勇气提出分开,也是因为一开始我就死要面子活受罪,总是不懂装懂吧。
“可能会好的。”
“大概这样我以后也能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