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找我什么事?”五星级酒店奢华的总统套房内,阮瀚宇浓密英挺的剑眉微拧,慵懒随意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完美修长的双腿微跷着,尊贵如王者,俊美绝伦的脸上毫无表情,冷冷地问道。
木清竹心底涩痛,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与疏离,只是心还是像被刀割在痊愈的伤口般,痛得难受!
她嘴角动了动,眸色暗沉,淡淡一笑,干脆利落的说道:“我同意离婚。”
阮瀚宇一怔,对她的回答很感意外,冰冷黝黑的俊眸微微眯起,抬眼打量着她。
面前的女人穿着深V型露肩纯白的雪纺短裙,腰身紧束,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恰到好处地显摆出来,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显得漫不经心,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
一个谈离婚的女人竟能如此镇静,还笑得灿烂,正合她意吧!
阮瀚宇墨曈里浮光跳跃,心里升起股怒火,脸上挂着冷冷的笑!
“不过,我有个条件。”木清竹轻抿红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要五千万的赔偿。”
果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胃口可不小!
阮瀚宇嘴角的寒意幽深,俊美的脸上满是鄙视与厌恶,不就是为了钱吗,早在意料中了!
他慢慢点了根雪茄,猛地吸了口,烟雾缭绕中,木清竹看不清他的表情!
什么时候他也开始抽烟了?木清竹暗暗心惊,以前的他从不抽烟,身上永远是那种淡雅清香的薄荷味,让她沉醉!
心底的痛渐渐蔓延开来,恍如针尖扎在心房上,密密匝匝的围着她!
为了能有勇气说出这句话,自从医院出来后她就在不断地说服自己。
三年前,他就提出了离婚,她没有答应!
还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爱着这个冷漠俊美的男人了,多少年了,爱他似乎已成为了生命里的一部份,就算他冷若冰霜,弃她如敝帚,她也从没有想过要离婚,为了逃避,她独自去了美国。
可就在前几天,她接到了医院的电话,爸爸在车祸中去世了,妈妈还躺在医院里。
他深眸里流露出来的鄙夷不屑的光,刺得她胸口生疼,可一想到巨额的医疗费,她真的没有选择了!
空气里流淌着不安与浮躁的气氛。
阮瀚宇沉默着熄灭了烟头,鹰隼的双眼定格在她深V的衣裙里面那条深深的沟里。
这个女人离开他三年了,这三年里她到底跟了多少男人,到底要有多饥渴?今日竟然穿成这样来勾引他,为了钱,真的厚颜无耻到了这个地步么?
心头怒火如同喷涌的岩浆,阴冷的眼里射出来的是烧红的刀子,可体内却夹杂着一股浓浓的邪火,让他口干舌燥,浑身躁热!
似乎自见到她起,这股邪火就开始暗流涌动了!
“陪我一夜,我就同意。”他一条长臂搭在沙发背上,头微偏,眼神冰冷,厚薄适中,弧线优美的红唇漾起轻蔑嘲讽的笑,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木清竹倒吸口凉气,浑身一颤!
三年了,他对她的恨更重了!
寒意从脚底窜起,冷彻全身,心中隐藏的那点期望如同跳跃的火星子一点点熄灭,纯白的雪纺裙衬得她娇美的脸毫无血色,曾经的坚持也一点点被吞噬!
是的,他永远都不可能爱上她,这只是一厢情愿,自取其辱!
在美国打拼三年了,也练就了她能屈能伸的性格!
“成交!”木清竹微微抬起头,从精致的皮包里拿出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递给他,“阮大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今晚过后,我们再无瓜葛。”
很好!阮瀚宇额角的青筋跳了下,冷冷一笑,朝她勾了勾手指。
木清竹忍住羞辱,略微走近一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妩媚而又迷人!
阮瀚宇鹰兀的双眼夹着火辣的目光注视着她,就在刚才一瞬,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悲哀无助的小女人,心里竟会莫名的痛了下,这是怎么了?
一定是幻觉,只一秒,面前女人的脸上堆满了媚笑,让他反感之极!
他怎么可能怜惜这样的女人?
木清竹从他黢黑冰冷的眸里瞧到了自己眼中的那丝胆怯!
心跳得厉害,这一刻,她很想转身就跑,可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闪了下就被她否定了!
“取悦我。”阮瀚宇的声音冷厉而霸道,他斜靠在沙发上,头微微昂着,微微松开了领口,浑身冷漠得不近人情。
取悦?木清竹有点不知所措!
结婚这么多年,他喜怒无常,对她冷若冰霜,他们之间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如果不是结婚那晚他喝醉了……
“怎么,没有诚心?那就请你出去吧!本大少可没有这么多清闲时间。”看到木清竹站着没动,男人冷冷的说道。
死就死!木清竹牙齿一咬,脸胀得通红,猛地俯身捧起他的唇就啃下去。
她的红唇贴着他冰冷的唇,带着淡淡的清香,阮瀚宇有片刻失神。
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可这哪里是吻?分明就是在啃骨头,想起她在装清纯,他只觉一股无名的怒火袭上心来。猛地将头一偏,木清竹的吻落空了,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入他的怀里。
“如此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阮瀚宇声音冰冷,浓浓的男人气息夹着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木清竹的耳鼻中,还来不及脱身,一只铁臂就把她拎了起来,狠狠地摔在了软床上。
男人有力的大手迅速扯掉了她身上的衣裙。
洁白莹润的肌肤,凹凸有致的曲线,呈现在他面前,带着致命的诱惑!
“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阮瀚宇嘴角噙着冷冷的笑,猛地俯下头吻上去!
她的美好,早在那个夜晚他就领教过了,只是,越是美丽的女人,越善于伪装,他十分讨厌!
此时想要得到他的怜惜,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干涩的痛很快就穿透了木清竹的身体,她的心很痛很痛!曾经,她迷恋着他。可他对她,只有冷漠和粗暴。
这一夜只是一场交易!木清竹很清楚!
既然有些东西必定要付出,那就快乐点吧,因此她痛并快乐着!更何况,面前的男人还是她一直深爱着的!
当迷糊的意识渐渐苏醒时,已是凌晨了,木清竹浑身撕裂般的疼痛!
她哆嗦着爬起来穿戴整齐,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可脸上却笑若桃花。
木清竹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笑起来眉眼弯弯,让人不得不惊叹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就像现在,她家破人亡,甚至与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逢场作戏,她也是笑得从容自若。
阮瀚宇正站在落地窗前,淡黄色的灯光圈映在他身上,修长挺拔的背影略显落寞,目光深沉而冷漠!
终于结束了吗?木清竹感到一阵轻松,心,却沉重得透不过气来!前面的路将会很艰巨,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我可以走了吧!”木清竹神情冷冽,一字一句地朝着阮瀚宇说道。
刚走几步,又掉过头来,扬起手中的支票,朝着正面无表情注视着她的阮瀚宇淡淡一笑道:“再见,前夫!”
木清竹优雅地朝他挥挥手,轻飘飘地走了。
阮瀚宇的身子有些僵硬,目光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A城最大的三甲医院里,雪白的床单衬得吴秀萍的脸白得吓人,端正的五官上即使昏迷着,眉毛都拧成了一团,脸上是惊恐的表情。
木清竹面容憔悴,紧紧搼着妈妈的手,芊芊玉指泛起了青色,紧咬了牙关,心痛欲裂!
手术很成功,妈妈的命已经保住了!
为了不耽搁治病的最佳时机,这几天木清竹苦苦哀求着付院长,爸爸生前的好友,并保证一定会把手术费凑齐的前提下,医院才及时给妈妈做了手术。
只是手术后的妈妈,一直昏迷着!
美目中泛起的晶莹渐渐被逼回,她不容许自己哭,转身朝外面走去,该回家拿些换冼的衣服了!
心扬小区28层。
嘀铃的电梯铃声晃醒了木清竹几近消沉颓废的意志,她失魂落魄地走出电梯门,几个大大的行李箱被扔在了自家门口,房子里面灯火辉煌,人影晃动!
怎么回事?
木清竹全身一顿,心跳加剧,紧跑几步快速闯进了客厅里。
装潢华丽的宽阔客厅里,大伯木锦彪一家正围着客厅到处瞧着,个个兴奋异常。
“爸爸,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么华丽的房子从此后就属于我们了。”木清浅双眼放光,与木清竹有几分酷似的脸上是贪婪与媚俗的明艳,她脸颊激动得发红,笑得舒心而惬意。
“是啊,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木锦彪笑眯眯地附合道。
“爸,妈,姐,你们快看谁来了?”木盛洪忽然惊惶的大声叫道。
所有人的头瞬间都转向了正站在玄关处的木清竹,她的脸苍白胜雪,身形弱不胜衣,眼眸沉静犀利地看着他们。
“这个,清竹,你来了。”木锦彪惊愣了会儿后,清醒过来,尴尬地走上来笑笑道,“既然来了,也好,我正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木清竹嘴角微勾,扯出一丝冷冷的笑。
“清竹,是这样,你爸爸现在车祸去世了,根据木家的祖制,木家的财产向来都是传男不传女,所以这些房子,股票还有一些家产只能过继给我们木家的木盛洪了。”木锦彪大言不惭地解释道。
“是么,可我的律师告诉我,这是我爸爸的财产,是应该属于我的,你们这是强取豪夺,现在请你们出去,否则我就要报警了。”木清竹眉眼一挑,全身散发着寒意,语调严厉。
会被他们吓倒吗?
当然不会!
木清竹从来就是不一样的!
爸爸在世时,无私地接济着大伯一家,可现在爸爸尸骨未寒,这才几天,他们就来侵吞财产,还打着冠冤堂皇的旗号!木清竹的心凉到了极点!
“木清竹,不要不知好歹,我们现在可是好好跟你说话,那是给你脸,告诉你吧,房子的名字早就过继到我爸爸名下了,所有的财产都换成了我爸爸的名字,你若是不服,大可以报警,只怕到时警察来了,因为强闯名宅被撵出去的那个人会是你。”木清浅上前一步,脸上是张扬的笑,瞪着那双漂亮的眸子洋洋得意的说道。
果然,他们早就预谋好了一切,她根本没得反抗!
木清竹总算领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耻!
愤怒在心底窜腾,握紧的手微微张合。
爸爸木锦慈的遗像就摆在客厅的中间,他浓眉大眼,满脸慈爱的笑着!
木清竹只在看到爸爸脸的一瞬间,眼圈一红,喉咙一睹,心里像刀在剜。
暗红的电视柜前,木清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爸爸的遗像,轻轻抚摸着,脑中,蓦然浮现出阮瀚宇轻视,冰冷的面孔来,寒意丝丝入扣。
很庆幸,直到临死时爸爸都不知道她与阮瀚宇名存实亡的婚姻,这让她多少心里安宁点!
悦耳动听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Hello。”木清竹习惯性地开口。
“半个小时后来我的办公室。”阮瀚宇低沉磁性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霸道。
不是已经离婚了吗?凭什么还要颐指气使!木清竹心中冷哼,脸上却是明媚的笑,声音甜美地问道:
“瀚宇,找我有什么事吗?”
木清竹的声音虽柔却够大,足够客厅里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瞬间,客厅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木清竹似乎能听到他们慌乱的心跳声,嘴角勾起一丝鄙夷不屑的冷笑。
“你说呢,前妻,难道这离婚证你不想要了?亦或不想拿,好籍此为筹码索要钱么?”阮瀚宇邪魅的轻笑带毒,极尽挖苦嘲讽。木清竹的心猛地紧缩了下,脸色白了白,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甜甜一笑,“瀚宇,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说完迅速挂了!
木锦彪全家人的脸色变了!木清浅更是满脸的忌妒!
阮氏集团总裁阮瀚宇,全球财富榜上前十名的风云人物,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在A城可谓是只手遮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样的人物他们当然得罪不起!
只是木清竹与阮瀚宇的关系,明眼人都知道!落井下石时,他们早就算计好了!
可刚刚木清竹正神态亲昵地跟阮瀚宇说着话呢,难道传言有假?
“当然,那套公寓,还是你们娘俩的,以后你们就好好生活着吧,有什么困难知会一声,毕竟我们还是亲人嘛。”木锦彪满脸堆笑,施舍般把城郊那套公寓的房产证扔给了她。
“哎,你现在不还是阮氏集团总裁的少夫人吗,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说到底你还是我们木家的人呢,以后有什么好处可要多想着我们点。”木母也是幸灾乐祸,厚颜无耻地说道。
木清竹利光如刀,冷冷笑着!
“伯父,伯母,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把从我爸这里拿走的东西全部原封不动地还给我,否则我们法庭见,到时别怪我不讲情面。”她双手捧着爸爸的遗像,冰冷的目光逼视着他们的眼睛,声音冷厉,身上淡射出的那股沉静,不是懦弱,而是胸有成竹的从容,让他们心底更加发慌,不敢逼视,纷纷躲闪着她的目光。
木清竹捡起地上的公寓房产证,抱紧了爸爸的遗像,拉着行李,在他们面面相觑中一步步离去了。
她心里撕扯着,淌着血,眼里是阴狠的光。
爱情,亲情,荡然无存,她表情平静得可怕,身体的真气恍若被抽干了般,浑身绵软。
不是怕他们,也不是不懂得维权,但她现在真的没有过多的精力来思考这些,毕竟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他们早已坐证了事实,现在对她来说,需要的是忍耐与时间!
“小姐,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木清竹刚来到前台,阮瀚宇办公室前台的秘书小姐就冷傲地问道。
木清竹心中酸痛,与阮瀚宇结婚多年,没人知道她是总裁的夫人,更没人认识她,甚至这个地方,也是从来没有踏足过,今天算是来了,却是为了拿离婚证!
“我是阮瀚宇请来的。”木清竹声音冷冽,全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果然,秘书听到阮瀚宇的名字,慌忙拿起了电话!
“小姐,请进去吧。”很快,秘书小姐脸上有了丝温度,客气地朝着木清竹扬了扬手。
木清竹越过她直接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装裱奢华的办公室里,窗明几净,非常有个性!
阮瀚宇是一个非常有品位的男人,生活一向精致细腻,办公室的装裱虽然奢华却绝不艳俗,雅俗共赏。
绛红色宽阔的办公桌崴立一旁,对面米黄色的真皮沙发里,阮瀚宇怡然地仰靠在沙发上,身材娇俏,性感美丽的乔安柔正坐在他的双腿上,双手缠绕着他的脖颈,整个胸脯都贴在了他宽阔的胸膛里。
二人正激情四溢地热吻着。
木清竹呆了呆,浑身一颤,脑中激凌,原来特意要她来办公室拿离婚证,只不过是为了羞辱她!
心底酸涩得难受,掉头就要离去。
“站住。”阮瀚宇冷喝着,虽与乔安柔旁若无人的亲吻着,眼角的余光早就敝到了走来的木清竹。
木清竹心里滴着血,脚步沉重得迈不开来!
“宝贝,你先出去下。”阮瀚宇终于结束了这香艳淋漓的吻,长臂落在乔安柔腰间,白哲的大手不安份的游离着。
“不嘛!”乔安柔乖巧温顺,噘着嘴撒着娇。
“听话。”阮瀚宇轻轻皱眉,语气渐冷:“我还有点事,等下就带你去挑送你爸的礼物。”
“真的吗?”乔安柔睁大了杏眼,双眼放光,心中狂喜,乖乖站了起来!
阮瀚宇真的同意要见她的爸爸了,这么说,他已经同意要娶她了!幸福的红晕氲氤了娇美的脸颊,她眸色潋艳,终于等到这天了!
阮瀚宇微微笑着,眼光却朝木清竹望来!
乔安柔的心里像灌了蜜,心满意足地走了,经过木清竹身边时,高昂着头,满脸的鄙夷不屑!
办公室里很快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心,早已痛得麻木了,空气里弥漫着乔安柔身上残留的浓烈香水味,还有他们的暖昧!
木清竹很不舒服,头有点晕!
“东西呢?”她稳住心神,伸出手来,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少受点羞辱!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呆。
“别急!”阮瀚宇邪魅的一笑,优雅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逼近她,俊美如斯的脸上满是询问,探究,嘲讽,“这么急着要离婚,是不是早就找到意中人了?”
木清竹心中恼怒,眉眼却弯成媚人的弧线,望着他嘴角噙着的那抹欠扁的浅笑,忽然很想给他一巴掌,一直以来,都是他逼着她离婚,现在居然变成是她急了!
“阮大少,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尊重我。”她面无表情,眉眼间冰若冰霜,声音冷.硬,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生硬地对他说话。
阮瀚宇怔松了下,眸色暗沉,这个女人竟敢如此跟他说话了?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喉咙微微发堵,心里闪过一丝失落来。
他火辣的目光注视着她,想起了昨晚,嘴角微微上扬!
“不如,今晚再卖一次如何?钱,要多少,我满足你。”他伟岸的身躯亦步亦趋地逼来,白哲的手指握起了她精巧的下巴,邪恶地笑着。
“不需要!”木清竹灵活的一闪,避过了他的包围圈,脸上仅有的那点血色一点点褪去直到透明,浑身都在发抖,语调严厉,“快把证给我。”
混蛋,就算离婚了,也不忘要羞辱她。
爱上他,是她今生的劫难!
眼前娇弱的女人像躲避瘟神一样的躲着他,这让阮瀚宇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来都是女人主动沾着他,可面前的女人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付不愠不火,淡然若水的模样,让他觉得窝心!
慢慢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证书递给木清竹,冷冷地说道:“记住,你若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了奶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威胁吗?木清竹不寒而粟!奶奶是阮瀚宇最敬重的人,当初阮瀚宇也是奉奶奶的令娶她的!
她回过头来,晶亮的眸子,微微眨着,里面是不屈的光,似汪深潭般的冰眸里满是决绝,从容一笑,挑眉说道:“阮大少,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从此后我们是路人,你的家事我不屑参与。”
伸手抢过他手中的离婚证书,掉头离去,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电梯门刚刚合上,木清竹外表伪装的坚强瞬间褪去,柔弱得直不起腰来,蹲下身,将脸深埋在自己的手掌上,泪水汹涌而出!
心,还是会痛吧!
不向命运低头,要在逆境中迎难而上!爸爸木锦慈的话在耳边萦绕!
木清竹疼痛麻木的心渐渐地恢复了知觉!
耀目的亮光刺来,电梯门缓缓开了!
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熟悉,浓烈的男人气息萦绕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慌得她抬起了头!
阮瀚宇满目阴沉的俊脸出现在她面前!
只惊怔了瞬间,木清竹就要仓惶而逃!
阮瀚宇有力的大手迅速抓住了她的胳膊,女人的胳膊很细,似乎一拉就会断,手中的力道不觉放柔了,把她禁锢在胸前,二人鼻息相连,鼻中都是她独特的淡淡的清香,心神暗摇,心底却有丝恼怒,明明是这么脆弱的女人,性子却比谁都要孤傲冷清!
“半个月后,是奶奶九十大寿,奶奶点明了要看到你,希望你能来。”阮瀚宇迟疑着,语气有些生硬!
这算求她吗?
该死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把奶奶迷惑得团团转,今天奶奶竟然亲自打电话来说生日那天的晚宴上要见到她!
他很敬重奶奶,也不想违她意,毕竟已经九十高龄了,这才特意让她来拿离婚证,其实也是为了求她的!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
“请放开我。”木清竹秀眉微蹙,侧转脸去尽量偏离他的呼吸,心中泛酸,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这样主动靠近过她,如今离婚了,为了他的奶奶,却对她拉拉扯扯,“你,应该让乔安柔去,纸是包不住火的。”
女人娇美的脸苍白消瘦,眸里的光绝望冰冷,说出的话冷漠决绝!
她是伤心的,也是绝望的,就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阮瀚宇看到了一个脆弱伤心的女人,这些年,他当她空气一般的存在,从来没有关注过她,可刚才一瞬间,她的悲伤是那么的真实。
手不觉松开了,他后退了一步。
木清竹从他身边逃也似的跑了!
眼看着她步履不稳,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娇弱的背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阮瀚宇心里忽然涌起股担忧牵挂来,她不会出什么事吧!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活该,该死的女人!就该让她伤心难过,突然从心底升起的恨意把那丝莫名涌出的牵挂担忧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