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发现它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一幢空宅,突然在一个上午,大量的房客涌了出来。
可以先看完这个视频。↓
两分钟视频有点长,但是过程完整。↓
年初时,我搭汤老师的车去浙北告岭蹭一波虫季。下车见一堆伐竹横陈,竹枝间附着一枚螵蛸(螳螂卵鞘)。我把背包另一个背带提上肩膀,转身要离开,想想又回头弯腰上手那枚螵蛸。一排孵化口洞开,看起来幼虫已经出过了,而表面依旧鲜亮如漆,结在竹枝上,颇有禅意,那么就带回去吧。细心处理好截面,刻上采集信息,插针入盒。整件东西是文玩把件还是自然博物,气质上已经分不清了。
2019年4月25采自告岭。↓
5月14号,从干燥柜取出缓冲盒,准备放入另几号标本,看到眼前这一幕。被误解成已经孵化过的“空螵蛸”在40%以下的空气湿度中集体孵化了。一瞬间心中的秩序被破坏,场面失控。↓
并且还有大量的虫卵正在孵化出鞘。↓
冷静几分钟,该记录的记录掉,该安置的思考好,找一个空盒子把标本转移出来,把已经孵化的若虫,也转移到一个容器中,准备野放(广斧螳螂在浙北和螳螂以及很多地区都有分布,不算是外源性生物,野放并不会对生态构成威胁)。在这过程中,仍旧有几十号活体在阳台环境中扩散隐匿。↓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又孵化出大量若虫,直到晚上还在零星出虫。第二天我找到一处植被比较茂盛,曾见有大刀螳螂活动的区域将之野外。有近似体量的螳螂活动,表明环境中存在有可以足量供给它们的食物。
别看一个螵蛸一次可以孵化众多若虫,在自然状态下,这其中能存活到性成熟的个体数量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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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5号,也就是一天后,遁形在阳台植物群中的小螳螂们,有些出现在天花板上。↓
一只出现在绿萝的叶子上。↓
一只爬到种着胡颓子的花盆上。↓
一只挂在松针上。这号个体的后足还未能利索地从皮蜕中脱出来,挂在跗节上。↓
琴叶榕上有一只。↓
鸭趾草上也有一只。↓
竟然还有一些出现在食虫植物区。↓
有一只趴在猪笼草上,下面就是茅膏菜。↓
果不其然,再看茅膏菜,已经成功诱捕到一只螳螂。在自然环境中,螳螂若不能及时从猎物身上获得水分,那么叶表的露水、蜜露则是它们重要的水分来源。而食虫植物因为能提供这些资源,吸引来不少若虫。↓
5月16号,即两天后,阳台上目测到的若虫数量似乎少了一点。络石上有一只。↓
捕蝇草成功捕获了一只,看它后足上的皮蜕,可见它就是昨天在松树上的个体,前来补水。↓
昨天茅膏菜里的那只已经被植物进一步裹挟,深陷其中。↓
5月22号,即多日后,阳台上已经很难找到若虫。有些可能未能成功找到水源脱水死亡,有些是未能成功捕猎,营养耗尽,也有一部分成为了同类的食物。↓
当天观察到另一只成功进食的若虫,停在仙人掌上。↓
也是在当天,多只这样的尸体出现在显著位置。↓
6月2号,一只早已成功蜕皮转龄的若虫,守在松树上。↓
这棵松树就摆在食虫植物区,下方有充足的水源,不仅吸引了螳螂来汲水,更吸引到很土壤中发生的菌食性蚊蝇。螳螂守住这块领地不日不离开,以逸待劳吃得腹部隆起。↓
6月3号,松树螳螂退到后面的勿忘我上。↓
6月7号,它在勿忘我上再次蜕皮转龄。↓
6月8号,我跑去“大部队”的野放地,见到了一只三龄若虫。由于蚊子过于泛滥,我没敢再慢慢寻找,拍张照匆匆离开。↓
6月13号,勿忘我螳螂又回到松树上,刚刚完成蜕皮转四龄。到此时,我将阳台细细搜索,只发现三只若虫。我将其中两只赶到容器中人工投喂,松树螳螂不去干预。但几天以后,松树螳螂离开了这处领地,顺着西番莲爬去高出,再也不复得见。随着体型变大,细小得蚊蚋不再方便捕捉或满足胃口,它遂另辟疆场。↓
7月8号,经过连续充分投喂,两只器养若虫陆续进入末龄。↓
把其中一只移到阳台上摆拍一张帅照。↓
另一只当时低一个龄期,体型小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