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Camm出庭受审,起诉人在庭上提到他的多次外遇——这促使美国印第安纳州上诉法院在2004年判决当年的陪审团对Camm存在偏见。法院随即推翻了Camm的定罪。一年后,警方重审此案,他们更仔细地检查了在Camm 7岁儿子的遗体下发现的一件运动衫,发现运动衫上的DNA与Charles Boney的匹配,他曾因持械抢劫入狱。后来,Boney作为谋杀案同谋被判入狱225年。
Camm的二审在2006年进行,多名
血迹形态分析
专家出庭作证,但各执一词。Camm的律师团队称Stites并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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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入门课程,之前也从未独立进行过血迹分析。但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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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力证Stites的说辞,坚称Camm T恤衫上的血迹是在受害者被近距离射杀时沾上的。Camm律师团请来的分析师则支持自己客户的说法,认为血迹在谋杀发生后才转移到他的T恤上。
直到2014年,在澳大利亚举办的法医学家专题讨论会上,人们才解释了转移血迹和喷溅血迹之间的相似点,那时为时已晚。
2006年,陪审团再次判定Camm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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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结果并未能改变Camm的命运。他被判终身监禁,不得保释。但是这时,
一些密切关注此案的人开始质疑他是否真的有罪——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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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可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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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核心是鉴定血迹的大小、形状、位置和分布。但是当形态不清楚时,要怎样做呢?Taylor从美国国家科学院的报告中获得线索,开始调查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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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靠性。他的发现令人不安。
为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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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硬表面上的血迹形态的准确性,Taylor和他的团队召集了北美、欧洲、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27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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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Tayor团队利用捐献的人类血液,制造了超过400个血迹样本,样本的形态种类、空间位置和血迹降落的表面都各不相同。团队通过甩动浸透血液的扳手或微微沾有血液的刀,模仿血液在不同武器作用下飞溅而出的情况。每位分析员收到15到16个样本,他们需要判断血迹形态的由来。
但是分析员基本不会一无所知地进入犯罪现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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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你不会无视地上的尸体,或房子里的混乱状况,”Taylor项目的一名合作者Osborne说,“你不能在真空下工作。” 为了模仿这一现实情况,研究人员为每一份样本准备了一段情景描述,其中的信息可能诱导分析师得出正确或错误的答案。
有一段描述是,警方在一家夜店外的黑巷子里发现了一名23岁男子的尸体,尸体遭到严重殴打。他们之后在夜店的门上发现了血迹。夜店店主称他并未看到任何袭击,他走出夜店时男子已经死亡,并且告诉警方门上的血迹是受害者咳血所致。也就是说,这段情景描述引导分析师将血迹形态归因于咳血。
Taylor的团队发现,分析师鉴定样本的平均错误率为13%。但是
当情景描述提供正确引导时,错误率降至8%;提供错误引导时,错误率上升至20%。
Taylor的团队在未发表的研究中建议,要克服这样的偏见,可以让两位经验丰富的分析师共同解读结果。一位亲临犯罪现场,了解所有案件信息后得出结论;另一位则单单查看犯罪现场的照片,而无任何其他信息。Taylor说:“希望他们得到的结果是一致的,如果不一致,就需要更进一步的调查。”
量化血迹形态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