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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的借阅人生电台vol.113
本期特邀主播:素年锦时
在别人的故事里,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听书中人的故事,历经千百种人生。欢迎来到“熊的借阅人生电台”。
今天熊爷帮大家借阅的是,著名台湾作家,名震寰宇的文坛巨匠:罗兰的人生。
罗兰出生于书香世家,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作品包括散文、小说、游记、诗歌、诗论等;
在2003年,她获得了世界华文作家协会“终身成就奖”。
今天熊爷跟大家分享的这篇,是罗兰谈论读书期间深刻的友情。
这篇文章被收录在散文集《从容是一辈子的事》中;
这本书集结了包括林清玄、汪曾祺、林语堂等文学大家的散文,主题有故乡、美食、生活等,每一篇都值得我们仔细品读。
今天之所以想跟大家借阅罗兰的这篇文章,是因为这篇文章或许能引起大家的一些共鸣,同时也是对大家的一种提醒:
“别弄丢了那个对你好的人。”
无论这个人是朋友,还是家人伴侣;
能一直在我们身边,对我们好的他们,我们一定不能辜负~
文/
今日借阅人生的主角:
罗兰
谈朋友
我一生喜欢朋友。
上学的时候,真说得上是“交友甚广”,从最高班到最低班,加上学院部各系,以及劳师、简师、乡师、幼师各部,每一班都有我的朋友,所以直到现在只要遇见老同学,提哪一班,我都有熟人,甚至连姓名都不会忘记。
喜欢朋友的天性,使我在上学时大部分的时间都和朋友在一起,读书反而成了次要的事。
而我的朋友是各种性格都有的,有喜欢运动的,有喜欢音乐的,有喜欢吃零食的,有喜欢聊天散步的。
也就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左右逢源。
看运动会时,因为运动员中有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比别人看得格外起劲,也使我比别人更了解运动规则和各项运动的花花絮絮。
有音乐会的时候,我也比别人开心。
因为演奏或演唱的人是我的朋友,我第一个被她们的琴韵或歌声感动。
当我想要聊天的时候,我有喜欢聊天的朋友。
当我想要散步的时候,我有喜欢散步的朋友。
甚至我想溜出校门去买零食的时候,也自有这一方面志同道合的朋友与我偕行。
而当我为应付考试而不得不开夜车的时候,我找班上功课最好的朋友,她可以做我临时恶补的老师。
学生时代的朋友真可说是多彩多姿。
离开学校,走入社会之后,所接触的人,不若学校的同学那样容易相处。
所以,在刚开始做事时,所经常来往的仍是以前在学校时所交下的一些朋友。
最令我怀念的是一位会填词的同学,她比我班次低。
离开了学校之后,赶上抗战,我有一段时期,在乡下教书,学校发不出薪水,生活很苦。
那时,她接济我一切的费用,连写信的邮票都是她附在信中寄来。
逢到寒暑假,总是她寄旅费来让我到天津她的住处去度假。
假期里,一切吃用固然是她盛情招待,就连肥皂、牙膏等一应日常用品,她也在开学之前为我买齐。
然后,买张车票把我送回学校。
而我们在她那间租来的小屋里,成天谈的都是些虚无缥缈。我们谈诗,谈音乐,谈对远方的憧憬,谈属于少女们的罗曼蒂克的梦。
现实问题反而不在我们谈话的范围之内。
过了几年之后,这位好朋友环境转坏,而我开始有了一点余力,于是,轮到我为她找工作,接济她的生活。
我一直相信,好朋友多半都是在学校的时候交到的。
读书的时候,大家穿一样的制服,过一样的生活,受一样的待遇仿佛同学每一个人生来就是相同的。
很少有机会去想到某个同学的家世、出身与背景。
因此,大家的感情是发于自然,不带功利与实用的目的的。
友情似乎只有在单独的个人之间最容易维持。
此外,一切的关系都会对友情有或多或少的牵制。
这种情形,在结婚之后,就更为明显。
丈夫的朋友不见得是太太的朋友,太太的朋友更不见得是丈夫的朋友。
尤其这其间还牵涉到不同性别所造成的顾忌,也容易使人动辄得咎。
而大家为了迁就家庭,往往宁愿放弃或疏远朋友。
不久以前,我想约几位老同学聚一聚,左约右约,这个时间不行,那个时间有事;
有的是“老爷”在家,她不便擅离职守,有的是“老爷”不在家,她更不便擅离职守。
那么,把“老爷”一同请来呢,大家又一致认为有了他们,谈话都不自由,结果还是吹
了。
不是女人不要朋友,而是女人结了婚就不属于自己。
其实,男人又何独不然?他们结了婚,也同样不属于自己。
为了家庭,总不可避免要牺牲一些朋友—特别是那些最适于做朋友的“名士派”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