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玩美式复古，仅仅是在“抄袭”吗？

Valen ：今天来杭州出差，就和冯裤子（Nevermind主理人）约好了过来看看那，这家店叫NEVERMIND VINTAGE，不介意复古。这家店现在还没有正式营业，有没有定下什么时间对外营业？

Nevermind ：有一批美国进口的家具比较适合这个空间，最终的想法就是一个完整的陈列之后，正式对外开业。但是现在有朋友来玩都可以的，也可以来看一看。

我们把这个空间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属服装的，一部分就是属音乐的。以音乐为中心辐射开来，比如说唱片、音乐分享、周边海报，类似于这样的一个空间。也可以办些活动，因为有参与性。

Valen：进来就已经感受到国际化vintage服饰文化的氛围，因为在国内很少看到这么大量的美式复古的收藏。

蝉爷：比方说Life杂志，我看都是50年代为主的。

Nevermind ：30年代、40年代、50年代，基本上Life杂志的全套都有。

蝉爷：全套基本已经被你收集全了！是什么契机让你把它运回国内的？

Ne vermind ：其实自己一直喜欢这块。因为要讲到我为什么喜欢复古，刚开始可能是服装，后来我慢慢延伸到家具、老爷车、摩托车这些。

因为你这些实物你去日本能看到，但是在国内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然后就会找一些老的杂志，在老的杂志里面看当年人们生活的状态，包括他们服饰，家里用的冰箱，电视都是很复古的，就想从杂志里面获得一些这样的信息，慢慢的搜集一些老的杂志。

Valen：积累这些东西花了多长时间？

Nevermind ：有五、六年了。

蝉爷：看量还是挺 大的，这个 在美国留存的也不多吧？

Nevermind ：也有一些，就是量特别大的，收集起来就比较难一点。你就在各个地方慢慢看见了，就收集整理成套，可能有很多重复的，比如说某一本可能有三四本多出来的这样。

最难的一点是它的运费特别贵，杂志本身不贵，但运费可能比杂志还贵，他那时候跟我说邮费多少钱，我说要不我们放弃吧……（笑）

Valen：但是这件事情坚持到今天，存在的价值就很大了。现在很多东西，包括做产品，得从原原本本的那个年代去找，追溯到它的源头，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故事出现，然后才能去找到它背后的文化。

Nevermind ：刚刚提到做产品，比如说你要做复古，当年的色彩、颜色或者一些字体，那种感觉都可以从这些老的杂志里面获取到。

因为玩vintage也十来年了，刚开始真的只是因为衣服，后来认为衣服这个层次太浅了，慢慢发现其实是背后的文化吸引我。

Valen：穿衣服可能过了新鲜感之后，就会觉得它魅力并没有那么大。但是通过衣服进入到文化层面，才会觉得这件衣服有很多的魅力。

Nevermind ：衣服其实是融入到整个复古体系里，才会更加的吸引你，对它的认同就变得很立体了，本来是很单一的，但是全方位去理解之后，很多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它会把你笼罩。

平常买件衣服可能没有这种感受，只是觉得好看，或者是觉得还不错挺有质感，但你不理解它的时候，和你理解它的时候是两个状态，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忠实的追随者。

我们把音乐融入到我们自己的产品里面去，也是因为音乐是我们两人最喜欢的东西，我们经常说“No music, no life”，也是想把这些东西跟复古结合一下。

Valen：其实我觉得复古这个行业，无论是服装还是其它的，从商业思维来说其实是很难去做大的，它特别小众，然后第二个就是你可能新鲜感玩完之后，就会觉得想放弃。

但是最后你会发现文化带给你的东西，其实不仅仅是赚钱，或者是市场、商业变现的这个方面能带给自己的那种快乐。所以你会沉浸在当中，然后让你变得更加专注去做这件事情。

Nevermind ：但从个人经历来讲，也不能太死板。比如我特别喜欢机车，可能之前设计的产品就是马裤、皮衣之类的，特别硬。经常听到别人说，这个老板穿着挺帅的，但大众可能就不适合，不买。

Valen：就是把这些元素用市场能接受或能听得懂的形式传递给大家。

Nevermind ：所以说我们名字叫不介意复古，就是其实要表达一种轻松一点的。当然骨子里肯定是复古了，表现出来的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复古。

Valen：就是你把这个文化吸收了、揉碎了，再通过别的方式让它再呈现出来，我觉得这种方式做久了，就会慢慢形成具有中国特点的美式复古。

比方说美式复古在日本，会形成日本人的美式复古。但是当它来到中国，我觉得也开始有这个势头，就是有一些像你们这样的从业者慢慢的去经营、从事这个行业之后，让中国的复古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粹的拿来主义。它会融合我们自己的需求和内容，变成中国式的复古。

17年创业到今天，其实可能前面一两年也都是属于沉浸在这个热爱里面无法自拔的状态。走过了这个时间回头看的话，觉得可能当时可能只考虑了我想要什么、我想表达什么，把我自己喜欢的表达出来。

我觉得这也没有错，它是一个过程，你只有经历过自己怎么表达出来才能到第二步。

Nevermind ：这两年其实也一直在思考就是说要做什么？内心真正追求的东西是什么，包括复古。就像你说的，它在中国已经慢慢开始有自己的特色，那我们中国人，想要把它做成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肯定是要结合自己的一些想法。

Valen：像你算是90后的代表，是什么契机受到复古文化的影响的？

Nevermind ：其实我本身是做服装的，以前就喜欢旧的东西。

Valen：大学期间也是通过一些社交媒体了解吗？

Nevermind ：算是吧，还有一些书籍。跟他相识之后也有影响到我，我也有一些东西影响到他，彼此就发现这些东西可以揉在一起、碰撞，产生一些交集，就深入进去了。

Valen：那冯裤子你是怎样入这个坑的？

Nevermind ：比较传统的牛仔裤，然后慢慢一路走过来，比如养牛、工装靴、银饰，然后慢慢接触到复古的机车……我觉得机车这一块对我的转变特别大，原来的复古只停留在衣服层面，穿着帅、质感、用了什么皮这些。

但国外其实是以一个活动为载体来体现复古的，比如老式的摩托车沙滩赛，这是令人心血澎湃的一个事情，服饰只是为它服务的，或者说人家压根就没有太在意服饰这一块，但是照样做的很复古。

然后自己也慢慢喜欢上这种老式的机车，包括当年的一些机车竞赛文化、竞赛英雄们。那时候的条件是很艰苦的，耐力赛什么的，摩托车也没有那么先进，安全性也很差，但是他们敢于挑战极限，这是我觉得很酷的一件事情。

Valen：你是在多少岁的时候受到复古文化影响？

Nevermind ：07年左右吧。

Valen：那也算是复古文化在中国刚开始起步的阶段。

刚刚冯裤子讲，复古可能最让大家容易接触到的就是服饰，然后再往里面走的话就会发现它不仅仅是服装，它更多的是一种精神，或者是一种生活态度，反而是那种态度让你自己的人生升华，是这样一个过程。

Nevermind ：就是慢慢集中起来，最终是你的一种审美的选择。比如说我现在看到老的家具，老的灯，工业灯，我就很喜欢。打开杂志，里边的色彩也会觉得舒服，就是一种审美的选择。

Valen：我觉得不管社会怎么发展，人性的表达是不变的。

经典的东西留存到现在还会被大家记起，或者说谈论，或者是使用，就证明它是真的能抵消潮流变迁的、能承载当时的文化。

Nevermind ：所以才叫vintage，而不是什么旧的老的都叫vintage。所以我觉得古着市场有点鱼龙混杂的感觉，比如人家进来之后，说这里是古着店或者二手店，其实我不大愿意听到这样的讲法，经常要解释一下。

我觉得年轻市场这一块多是为了卖东西，然后借助复古的概念对这些不懂的人进行宣传，导致年轻人对vintage的了解就是二手货。我觉得这对于我们真正喜欢的，做这个事情的人多多少少是一种伤害。

Valen：这可能还得用一种包容心态去看，我发现中国任何一个潮流都会有这个过程，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一窝蜂，到最后还是要看从事这个行业里面的人，坚持做了哪些事情，对这个行业产生哪些影响。

以前可能想象开一家这样的店是没办法生存下来的，但是我觉得现在去看的话，觉得这已经很大的进步了。

Nevermind ：我觉得还是喜欢去日本逛线下店的那种感觉，它的氛围包括能摸到一些实物，店铺里的背景音乐，就是方方面面每个点都能打动到你，我觉得这个是我想做线下的一个契机。

还有就是一个自我的表达，把自己的兴趣爱好，或者我对复古的理解表达出来。

Valen：规划这个店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Nevermind ：去年（2019）年底，那个时候疫情还没开始。

Valen：在疫情过程中你们有动摇过这个念头吗？

Nevermind ：有动摇。我们其实没有想过它能不能存活，有没有人来，只是想我们要有个这样的空间，现在就是先迈出那一步。

所以我觉得你们做这个事情也很好，因为你们在做一个有意义的事情，它可以传播到更多人去理解它。

Valen：像你们也是因为接触到了国外的平台，或者是国外的市场，才找到自己热爱的部分，如果没有接触，可能不知道vintage是什么，也不知道以前美国会存在这些璀璨的文化。

但是我觉得还有大部分的人都是有这样的他没发现的那部分，所以说媒体或者我们也有义务去做这些事情，可能你做一点，能影响十个人，那也是它的一个作用。

你们开这家店的意义，可能大过于它是不是能够商业化运作什么的，你们的态度就表明了我们对vintage的态度。

我中国的文化它就是需要这种不同的声音，千篇一律的太没意思了，为什么以前很多有想法的人都是选择出去。

刚好今年也是因为疫情，很多的生活方式的内容，像vintage也属于生活方式的一种，在国内开始慢慢有这样的市场，越来越多的人群有这个需求，很多人其实在寻找这样的店铺。

Nevermind ：这个其实没有想过别人知道不知道，先做好自己这一块吧。生活方式这块，像日本真的是以机车为载体，辐射了很多的领域，服装、音乐，每个人都需要音乐，每个人都有这个基因。

蝉爷：你们这个名字好像就是唱片的名字。

Nevermind ：其实最直接的来源就是Nirvana那张（Nevermind）。也是一个态度，然后我们 还有一个口号是“ Searching for a heart of gold ”， Neil Young 的一句歌词，“寻找内心的金子”。

我想表达的就是比如说服装这一块，可能就是一种审美的体现，老的杂志是信息和知识，音乐也是一种内心的东西，我想追求一些内心的感觉，打动大家，而不是光停留在物质的表面。

蝉爷：聊这么多，其实我们还没有正式介绍的冯裤子这个身份，实际上你们是做一个品牌的嘛，你们现在品牌名字还是以前那个吗？

Nevermind ：被迫换掉了。其实是注册下来的，但是在使用过程中人家又提起撤销。包括之前的Beach Hunter，也是被英国的一个牌子BootHunter撤销掉。最大的失败就可能这个品牌没有保住，不是说没赚到钱什么的。

从开始跟几个小伙伴一起做，包括视觉、文化设计，积累到一定程度了，相当于一个整体能输出来的时候，被BootHunter撤销掉了。然后又换了一个名字，又被人家撤销。

其实Beach Hunter也是两个乐队的集合，一个是Beach House跟Deer Hunter。

蝉爷：接下来新的品牌有筹划了吗？

Nevermind ：有筹划。在准备产品，因为一直在忙店铺，也没有太多时间，未来我们除了这个空间，自己的自主品牌还是坚持去做。当初选择了去做品牌，不可能说做一半或者市场不行就不坚持下去。

Valen：我觉得品牌名只是一个符号，最核心的东西还是你们自己附加它的一些东西，包括你前面做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是无形的一种积累，只是一种形式被否定掉，不代表我们这个内核的东西是(有问题的)。

Nevermind ：其实我们服装品牌这一块还是以音乐为灵感的。

Valen：本身vintage文化跟音乐就是天然结合在一起的，那个年代文化之所以那么辉煌，音乐、电影都是美国的一个文化输出，包括明星穿着的服饰听的音乐，代表那个年代的精神遗产，一定会影响到一批人的。

Nevermind ：还是要更精细一点。在国内，你想做一款复古的比如说501牛仔裤，五金、面料、皮牌、铆钉都特别复杂，刚开始大家可能还能接受，说你这么用心做。

但是原来做服装的人瞄准这个市场，觉得有利可图，一窝蜂进来，用一些细节不是很到位的东西可能卖得更好。

Valen：但有一个好的现象，就是国内的用户市场追求个性的比例还是更大了。不像以前，现在大部分人已经过了文化太匮乏，对服饰文化就是没有什么载体的时期。可能大家就是从无到有的，已经尝试过之后，大家就往内走，不同的年龄都有不同的变化。

可能两年后你们自己都在变化，其实每个人都在变化，但是这个业态是往好的方向在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求多元化、个性化。中国还有中国的这个问题，也有中国的这个机会。

Nevermind ：日本的复古店，店长或者主理人是复古里传播知识重要的一环，他的知识面甚至比做品牌的主理人还高，他其实是培养一个店的粉丝，这一点我觉得比较厉害。

就是刚才说到包括你们传播这种复古的文化，还是要有一个点跟店铺，然后慢慢的往外辐射，就是每个人都付出他自己的领域的影响力。

我觉得这个店开业的时间越久，会越来越多的人去知道，也是一个积累。包括这家店也是在慢慢的成长，不可能一下子布置到最完美的一个状态，因为这个东西是一个摸索的过程。我觉得给自己点时间，然后给大家一些时间。

蝉爷：像国内的话，其实做复古服饰类的市场之前就是很火，前几年比现在还火一点，因为现在好像又从复古、嘻哈、户外都会分流一些。

但是喜欢的这些人还是那些人，甚至有扩大。比方古着的话，最近两年又比复古好像还火一点。你们怎么看待未来复古服装或者美式复古在中国落地的这种再生文化？有没有可能朝着你能看到的一些途径上走的可能性？

Nevermind ：就比如说像我们以前看到日本，他们从常春藤的那些东西发展成自己的风格，他们也是引进的。但是我觉得在中国其实蛮难的，因为它太大了，会分层，我们只能做那层里面小小的一个点，去延展开去。

但是你要说这个文化或者说这种穿搭方式能影响到多大的人群，我感觉也不会太大，因为我觉得大众的认知需要一个很长时间的过程。

蝉爷：还是受一些潮流影响，就是说复古这种风格本身也是在潮流里面的，有时候复古风格很流行，有时候又下去了，过了一阶段可能又回来了，好像这个文化还是在这个土壤上扎根的。

Nevermind ：其实我对复古市场还是很悲观的。复古文化如果像日本一样普及开了，有它的吸引力，自然会培育成这个市场。没有文化，就是今年流行什么就追随什么。

包括嘻哈也是一种文化，黑人音乐其实很有根源的，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魅力，就在于它的文化吸引力。包括我去日本，比如说富士音乐节，就是一个音乐的力量，排队买周边，排四五个小时，为了支持自己的乐队，就是靠文化辐射到这些产品的，才有强大的生命力。

而中国我觉得这个很欠缺，当然现在乐队慢慢在好起来，但是音乐辐射到复古的话，比如说文化衫，根本跟复古也不搭边。

包括日本的摩托车车展Yokohama Hot Rod Custom Show，都建立在某一个活动之上，让你能感受到、看到、触摸到，然后再辐射到服饰，在中国欠缺这样的土壤，也是内核的驱动力。

蝉爷：就是希望我们中国社会变化，以后还是富有弹性的。如果说以前的继承不是特别完美，我们有断层，希望更年轻的一代能在建立当代新文化的时候，可以兼容并蓄、中西贯通，立足当下，能发挥我们自己创造力，这个可能更急迫。

Valen：就像以前美国它是引领整个的精神文化，后来日本也作为文化融合的一个聚集地。包括阿美咔叽，说白了就是日本文化。所以它就创造出它自己的符号，和它的文化输出，那我觉得中国未来它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性呢？

蝉爷：可能受西方影响或受日本影响，又创造出一种新的、中国本土的东西，或许不是在复古领域，在你们喜欢的音乐领域都有可能。

Nevermind ：日本当年创造这个文化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想过我在创造一种文化。收集资料、写成书，都是大量的知识，包括实物摸到后研究，然后才能总结出这些知识。

国内那些老的东西，比如说501牛仔裤，贵的两三万，哪有什么实物供研究，还是缺乏最初的接触的阶段。我们只能看看书，或者去日本。结合中国新的一些是有可能的，但具体是怎么样，暂时还不知道。

蝉爷：有的时候也要敬畏市场的力量。除了有资本、企业的运营，其实他还有一个人心所向的东西，一个时代的生活需要。有时候敬畏一下市场里面这个因素，可能也能结合我们现在做的事情。

Nevermind ：说白了就是对美的追求，美式复古的或者传统的，包括一些现代的东西，北欧的一些家具其实都是美的。《Go Out》，那种户外的、精致的都是美的。

蝉爷：因为我们这一代人或者说身边的这些更年轻的一代，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的欲望是很大的。我能感觉可能会犯错、焦虑，但他们有欲望，对于那种追求更好的生活品质，绝对是有强烈欲望的，这可能也是未来市场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力量。

Nevermind ：还有一个就是媒体、流量。比如说中国新说唱火了之后一下子带动很多相关的服饰的发展，包括乐队的夏天。年轻人获取信息的方式感觉都掌握在这种主要的流量原则里，而不是像国外可能全方面了解知识。或者信息给到你了，自己做一种选择。

包括日本人当下的穿衣风格，其实有很多很多种选择，当然他不可能只穿一种风格，他可能是多变的，但是至少信息量都有。但现在好像我们的复古，就是很小众。如果有个主流的媒体专门推复古，上个什么节目，可能复古也特别火，也可能就“潮流”了。

但我希望某一天把方方面面的信息给到你，消费者自己再做一个选择。

Valen：还是发展阶段的问题，还有就是为什么大众会受主流声音的影响会那么大？因为声音太少了，能听到其他的声音的渠道太少。我觉得这个是通过时间，比方说我们那一代的人或90后的那代人，还有现在00后的一代人来改变的。

蝉爷：所以一代一代人他是在原来基础上在做升级的，以前是90后，现在可能叫千禧一代，年轻人已经更年轻，你没办法定义现在的年轻人和当年的年轻人的想法，他们会有更多自己的想法和创造力。

Nevermind ：比如说我去追明星，追Radiohead这种大牌的，就是保持自己的一种年轻的心态。跟年轻人一样追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你看我说起来就很有动力、很有激情，我觉得就是要找一些这样的、让你保持自己心态的一个爱好。

其实人都是平凡的，你总得找点觉得有意义，然后让自己觉得不一样的东西，赋予人生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