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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刘思毅宝宝总的超级个体访谈,今天邀请到我在北京非常喜欢的一位前辈,张宁老师,知乎VP。
我们算是先后脚到知乎,他确实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一个人。他经历过北京移动互联网的先锋时期、上涨时期、中章时期,是个非常特别的男人。
他上北大的时候,我才 10 岁,哈哈哈,太夸张了。
以下是我们的访谈内容,我准备用10个问题和张宁老师回顾一下他的人生职业经历,同时也为不了解北京互联网黄金时代的兄弟姐妹们提供点线索。
我的粉丝大多是 90 后,听我讲那个时代的故事都觉得懵逼,所以请你作为互联网活化石来分享一下。
一、你从哪个大学毕业?
张宁
:北大。
刘思毅
:哪个学院?
张宁
:经济学院。
刘思毅
:当时你是天津人,考经济学院难吗?
张宁
:天津算高考洼地吧,但我也不算特别优秀。
刘思毅
:你是天津第几名考进去的?
张宁
:不记得了,应该不算特别顶尖。
刘思毅
:哪一届?
张宁
:03 年入学,07 年毕业。
刘思毅
:听到 03 年我惊了。我是 93 年的,那年我才 10 岁,你已经大一了。我 14岁的时候你刚毕业。2018 年我们在嘉程资本相遇时,我 25 岁,你当时 34 岁?
张宁
:差不多。
刘思毅
:大学时我们年龄差距那么大,现在却觉得和你是同龄人。这种感觉很神奇。
张宁
:是啊,
这就是时代的浪潮,把所有人卷到一个地方,
然后相遇,再分开,走上不同的路。
刘思毅
:Neo老师,我觉得你是我认识的84年人里活得最自洽的。你怎么保持这么年轻?是不是每次和大学同学聚会,他们都觉得你像弟弟?
张宁
:哈哈,可能遗传和基因好吧,再加上没有进入婚姻的泥潭。
生活习惯也重要,
比如早睡早起、饮食健康、坚持运动。我也没做过医美,纯自然的状态。
二,讲讲北京移动互联网的十年浪潮
刘思毅
:我们今天想通过你的故事来映射整个北京移动互联网的十年浪潮。先聊聊你在移动互联网之前的经历吧。
北大毕业后,你去了哪里?
张宁
:我去了通用电气,一个美国百年老店。当时它非常牛,杰克·韦尔奇刚刚卸任,公司市值也是全球第二。
我当时有点还是挺喜欢这个公司的,我能学到很多东西,就是可能当时有点被洗脑,被 HR 洗脑了。
刘思毅
:那竞争是不是很激烈?有麦肯锡、摩根士丹利厉害吗?
张宁
:竞争确实激烈,但我面试挂了,最后去了通用。
刘思毅
:你当时一个月工资多少?几千块吧?几千块高吗?你觉得够用吗?
张宁
:那个时候,没什么存款。基本月光。
刘思毅
:那你当年对自己好吗?在北京全是老破小的租房。你租房子吗?还是合租。
张宁
:当时跟另外一个,当时那个大学同学,他在四大,我们公司也都差不多。
刘思毅
:四大,当年工资那么高吗?不是说传说中都是比较差的 offer 才去四大吗?
张宁
:四大招人多,我是不会像你这么去评判说谁上谁下,四大就是很大,所以他招很多人,每年招可能几百个人啊。
刘思毅
:当年找工作难吗?为什么不读硕士?
张宁
:那时候本科找工作还挺好找的,我拿了 offer 就直接去了。研究生和户口这些,当时优先级没那么高。
刘思毅
:你迄今为止职业生涯多长?
张宁
:已经 18 年了。
刘思毅
:那你觉得你现在混的有当年选择四大路径,如果你成为 partner 好吗?
张宁
:我觉得过程会非常不一样,我觉得那个就是你能看得到每一步往前走,你能看得到就是下一步。但是走互联网就是你不知道,你一直都觉得好像还是每年都会有新的东西出来,还是互联网更划算一些。
刘思毅
:你什么时候成为北京人的?
张宁
:后来在知乎工作时解决的。
刘思毅
:你后悔没早点拿户口吗?
张宁
:不后悔,因为居住证就能解决教育和住房问题,而且我没有孩子,教育问题对我来说不存在。
刘思毅
:在通用电气待了多久?
张宁
:三年半。期间在上海一年多,美国一年多,后来回到北京。
刘思毅
: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移动互联网的?
张宁
:2010年。当时移动互联网刚兴起,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加入了创业团队。
刘思毅
:后来去了哪里?
张宁
:我先加入了一个小创业团队,之后去了豌豆荚,再后来去了京东和知乎。
刘思毅
:豌豆荚那时是行业标杆,京东又是巨头,你的选择很有代表性,当年对你影响最大的人是谁?
张宁
:李开复老师对我影响很大。当时他是微博大V,他从Google出来创业,对我们那代人触动很深。
刘思毅
:那你当时认识张一鸣、王兴这些大佬吗?
张宁
:王兴知道,但张一鸣那时不认识。80 到 85 这一代人圈子很小,大家都彼此知道。
刘思毅
:你怎么评价自己这些年的职业选择?
张宁
:我觉得互联网和传统行业不一样,它每年都有新东西出来,让你一直保持好奇心。
虽然走过的路不一样,但我很满意自己的人生轨迹。
刘思毅:
张宁第一豌豆荚,第二去了京东,做投资人,第三去知乎当副总裁,
现在在家当美股二级市场的 Trader 。
我为什么邀请张琳,是因为我很喜欢他的文笔,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少有的,我一定要鼓励他做自媒体人的一个但懒于输出的人。
张宁:
在我跟俊玉是创业熟人,再加上我们也是同级的本科的。
刘思毅
:北大的同学?本科就认识吗?
张宁
:本科不直接认识。
刘思毅
:当年北大本科最牛逼的人是谁?现在世俗上来说,曹曦是你们那一届
的吧。
张宁
:他是我们那一届,曹曦是我们级的,彭创是我上铺的兄弟。
刘思毅:
上铺的兄弟?
张宁
:对啊,他真的是我上铺的兄弟。他住我上铺,是我室友。
刘思毅
: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张宁:
上周刚吃过火锅。
刘思毅
:那种感觉是什么样啊?就是上铺的室友混出来了。
张宁
:没什么变化。就觉得大家还是朋友。
刘思毅
:他还是以前的状态吗?
张宁
:对啊,感觉他还是那种最土的样子。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肯定成熟了,因为经历了很多。
刘思毅
:北大那些混得牛逼的人还会理以前的同学吗?
张宁
:关系好当然会理,关系不好就拜拜了。
刘思
毅
:那比如一个北大的师弟师妹,他在知乎做个 KOL,想让你帮忙走关系,你会理吗?
张宁
:走关系跟做朋友是两件事。
就像当年豌豆荚,那会儿我还在读大三大四,大家都觉得豌豆荚特别厉害。豌豆荚是当年现象级的创业公司,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当时在大学很多投身互联网、励志投身互联网的北大本科生都去豌豆荚做了应聘,当他的应届毕业生的管培生,
可能就是个正确的时间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图那种热血的文化,那时候他们的公司氛围特别 Google 范儿。三个创始人里有两个是 Google 出身,公司用 Gmail 做邮箱,免费一日三餐,这在当时特别少见。
刘
思毅
:你在豌豆荚是负责什么的?
张宁
:商业化,一直都在负责平台赚钱这块,像豌豆荚、知乎、京东都一样。
刘思毅:豌豆荚之后去了京东,京东之后去了知乎,你觉得这几段经历本身它折射的是北京互联网时代的什么?
张宁
:我觉得就是豌豆荚的后面,实际上就是 91 当时很大很高的价格卖给了百度,豌豆荚也拿到了软银的一个当时 10 亿美金估值的一个融资,还是当时还挺高的。
它作为一个应用分发渠道这样的一个定位,逐渐开始找不到它的这个位置,行业里没他的位置,所以就是公司也在想转型,但是这个转型也不容易。
后来公司被阿里收购,我那时候就在想是不是该换个视角,去做投资。
刘思毅
:你打工多久了?
张宁
:快 10 年了吧。
刘思毅
:后来去京东是做什么?
张宁
:投资总监,不过那两年市场挺淡的,主要是学方法论,怎么研究公司和人。
刘思毅
:为什么后来去知乎?
张宁
:18 年去的,当时知乎还没上市,但整个中概股市场很繁荣,我觉得有机会做些事情。
刘思毅
:知乎后来越来越被人挑战,说它不再是以前的知乎了,你怎么看?
张宁
:这种挑战很正常,平台的泛化是增长的必经之路。再加上中国人口多、阶层多,价值观冲突不可避免。平台其实就是一个失控的过程。
刘思毅
:算法能解决这些问题吗?
张
宁
:算法只是另一个黑盒子,问题并不会少。
刘思毅:
所以你后来为什么决定离开知乎?
张宁
:我想看更多的机会,尤其是在本轮 AI 浪潮下,大公司占有更多优势。
刘思毅:
确实,AI 在加强企业盈利能力方面已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张宁
:AI 是一个 buff,提升了企业的 ARPU。
刘思毅
:所以从你离开知乎,到我们今天聊中国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其实它已经转变为 IP 互联网时代了。
三、今天一切的内容都是有 IP 的形态存在的。
刘思毅
:人格化的品牌,包括今天机构品牌也在用人格化的内容来对话,比如说像雷军、像周鸿祎,包括今天像我这样的泥石流的网红,我们在造公司、造一个岛屿,我们在平台发声,拿到流量、拿到影响力,再变现。
我们用货来变现,用课来变现,用服务来变现,就是我们好像突然进入一个众声喧哗的时代,但原先不原先是平台垄断,用户和本身的生态的内容方听平台的调控,平台服务用户。我记得以前知乎还有一个PU组,就Powerful Users Group。
张宁
:对对,现在也有。
刘思毅:现在是可以有,但是我会发现现在 PU 组本身已经变成了中国互联网的主流舆论构筑形态和影响形态。
我就是 PU ,我在全平台 PU ,我在笼络我的影响力,我在归属我的同道中人。我不知道你在中美看到的,每个创作者都在叙事,做成一个小闭环。
你为什么不做呢?以及你怎么看今天中国和美国在这一类互联网发展的形态的不同?我看到的美国有这个逻辑吗?还是说美国更加多元一些?中国非常单一,中国就是IP互联网成为年轻人的主流意识形态和消费主义,以及内容消费结构。
张宁
:我觉得是一样的,完全一样。我写书的时候用了很多美国案例,比如YouTube。
我觉得美国这类形态出现得比我们早。中国为什么后来能起来呢?
很大原因是以前商业模式没有在内容创作者身上找到,比如说现在你可以卖课、带货,用价值观和理念去变现。
但是以前,你做完流量,流量被平台收割,平台卖广告,分你一点钱。可能几分钱一个点击,赚不到钱,也没法养团队,更别提持续投资,把IP做得更大。
刘思毅:但是我觉得中国的商业化没有像美国那样依赖广告分成或者订阅。为什么美国像花圃中的花,被园丁浇灌?
张宁
:以前有一个理论叫“1000个铁杆粉丝理论”。但是你发现,这个理论在中国就活不了。单一客单价太低。
刘思毅
:没错,哈哈哈,again又回到美元统治世界的逻辑上了。你看,美国做一个newsletter,一年收200美金订阅费,有1000个订阅,就是20万刀。
张宁:
对啊,20万刀,中产标准年收入,甚至算高收入。
刘思毅
:你在中国试试?收200美金的年费,相当于1600块人民币,太难了。哥,太残酷了,我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你看我之前多累吧?张宁你也知道,每次朋友圈看到我喧哗的时候,你不是还说“这人咋了”?
张宁
:哈哈哈哈,有时候确实吓一跳。
刘思毅:
为了生存不得不当牛马,为了生存不得不出来卖。
而且中国卖得特别泥石流,要演戏,要搞一堆人。
我们交付量特别大。比如说200刀的会员费,一年五场两天一夜的免费课程还要package进去,每周一次线上分享也要package进去,一年四本流量内刊也package进去。真的太超值了。
张宁
:每次收到你那个流量红宝书,我都觉得,你这么卖,真是太超值了。内容又多又详细。
刘思毅
:就是为什么我们中国人赚的钱就得这么拼?美国人的生意却显得更“人性化”。
张宁
:这是习惯动作,也是一种市场文化。你有没有问过你的会员,他们需不需要你交付这么多?
刘思毅:
我觉得他们不需要,但只有看到这些过度交付,他们才会为我付费。这就是中国市场可怕的地方。大家需要性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