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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档电影第一个惊喜,我提名他

惊蛰青年  · 公众号  ·  · 2024-07-01 20:38

正文


兰州、潮州、惠州、咸阳、北京……成为演员之前,黄轩的人生是飘忽不定的坐标,就连颠沛流离之感都是片段式的,夹杂着不该在那些年龄段出现的磋磨与缺憾。

成为演员之后,更多坐标出现在黄轩的人生里。四季更迭,各种各样的作品、角色和工作内容在那些坐标周围留下痕迹,如星辰散落,令他闪耀,也似针脚密缝,带来痛楚。

痛楚的一部分是个别角色附带的。在以角色之名生活的几个星期、几个月乃至更长时间里,他避无可避地体验到“他者”与“别处”之痛。

一些“他者”让他看见某段时光里的自己,一些“别处”让他重返某个承载记忆的故地。有时候,“看见”与“重返”的过程是一种疗愈。幸运的话,他可以在疗愈中走向释怀。

2007年,大连。平淡无奇的一天,一个大三男生接到电话,得知父亲病危,正在ICU抢救。机票买不到了,他跑到火车站售票处。长长的队伍终于排到他,他递上自己的身份证,上面的姓名是黄轩。

当晚回北京的车票已经售罄,焦急的黄轩又开始跑,想去火车站对面的汽车站坐大巴。站前广场一片喧嚣,他却只能听到手机铃响。“人已经走了。”听筒里传出刺耳的声音。他腿软地蹲了下去,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却连喘气声都发不出来。

此后,黄轩再没有踏足这个“有特别伤痛的回忆”的城市。

接下来两年,爷爷和奶奶也离开了黄轩。1000多天后,他“差不多走出来”,遇到了电影《推拿》《黄金时代》、电视剧《红高粱》等作品,在演艺圈站稳了脚跟。更多的角色和工作机会,带他去往更多的地方,和更多的人相遇——他就这样“红”了起来。

(图/《推拿》)

认识和喜欢黄轩的人,开始不局限于关注他的事业。他们分出一部分视线和精力,倾注在他的过往和一些个人经历上。

对于这部分关切,黄轩一直很坦诚。通过他自己的回溯,那段辗转不安的、失去串联的年少时光,逐渐拼接出一道完整的惹人心疼的侧影。侧影转过脸来,笑得温暖,换来一个“气质忧郁的暖男”的关键词。

很多年后,《山海情》《乌海》《风起洛阳》等作品问世,人们恍悟,黄轩的面向是如此丰富。导演刘博文就是在这个时期找到他的,带着《来福大酒店》的剧本。

关于剧本的讨论因客观原因中断了一段时间后,2023年初,联络恢复,双方约在青岛见面。刘博文和编剧姚冠辰准备得非常充分,黄轩看到了他们的笃定与认真。剧本“越来越好了”,在拍摄、对角色的理解和设计上,大家的想法也不谋而合。

更重要的是,影片关注了一群临终病患,“可能没有条件住进大医院,就住在旁边的这样一个虽然叫大酒店,但其实是小旅馆里的一个疗养的过程”,酒店里的人和整个故事都“很有温度”。

(图/《来福大酒店》)

给到黄轩的角色,不被家人和社会接纳的刑满释放人员李清让,呈现出一种反差感:“一个所谓的‘社会人’到弱势群体中去照顾他们,从没有耐心、没有爱、没有温度,到慢慢学会去爱,学会被爱。”

会面结束时,黄轩知道,这部戏如果不接,自己很可能会抱憾。他决定出演,在父亲离开的第16年,再次踏足那座伤痛之城。

“又回到大连,拍这样一个题材,演这样一个人,多多少少会勾起你那个时候的回忆,还有感受。”

身为善于调动个人感受的演员,黄轩从一开始就知道出演《来福大酒店》意味着什么。他心里也有数,这部戏演起来不会像《乌海》那么“残酷”。

(图/《来福大酒店》)

“导演没有把这个电影拍得那么重,它是松弛有度的。肯定有很悲伤的部分、很痛心的部分,或者很孤独落寞的桥段,但是整个氛围还是温暖积极的,也有很多很好玩的、很温情的、很轻松的段落。”

黄轩眼中的李清让是复杂的,“他很可爱,有点痞气,有点匪气,看起来很社会,但是内心的破碎感很强,甚至像个孩子一样。他是一个进过监狱的人,但其实内心是非常善良的,底色也非常柔软”。

饰演复杂的角色、探索人的复杂性和可能性,是黄轩感兴趣的。开机前,他跟刘博文、姚冠辰的对话基本围绕角色,“他要不要说这个词”“他对那个人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他对马小琳(柳岩 饰)的情感到底是含蓄的还是直接的”……

(图/《来福大酒店》)

他们还向专业人士请教了戏里涉及的病症,了解病患相应的状态,也到真实的癌症旅馆里进行了走访。

这样的创作过程伴随痛苦,“因为如果你感同身受的话,你会觉得这些人确实太可怜了,要面临身体的疾病,要面临离开这个世界的恐惧,家庭又有各式各样的问题,不一定能及时得到最好的治疗”。

李清让也有他的痛苦,来自成长经历和父子关系,以及父亲的病。你得面对这些痛苦,才能成为他,“越往后走,你越会感同身受。有时候我想如果我是他的话,或者是我也有类似这个人物的感受的话,其实内心底色还是很悲伤的”。

(图/《来福大酒店》)

不过,黄轩成为李清让的过程,总体上还是乐趣居多。

他和导演等人看了很多资料,“去了解和靠想象去填充”刑满出狱人员的心态和刻板行为,比如坐和走的姿态;还有审美、生活方式上的落伍,“花衬衫配西裤,系个金利来皮带,现在来看已经有点奇怪和格格不入了”。

舔烟的习惯和点烟时的虚张声势也是黄轩他们设计的,“气派还得在那儿,但是他已经不是那个当年的他了”。

在一部分观众被这些细节“硬控”的同时,另一部分观众被李清让的黑色公文包吸引。拍摄期,黄轩包不离身,加之造型老土而“社会”,在片场外很少被人认出来。

十几二十年前,街头巷尾有不少“混社会”的人,他们的派头令即将步入社会的少年们心生羡慕,这其中也包括黄轩。他观察和模仿过这类人,对他们的说话方式和形态特征都很熟悉。

(图/《来福大酒店》)

黄轩自小喜欢观察和模仿,除了天性使然,很大程度上是经历造成的——在颠沛流离的成长路上,他用察言观色和细腻敏感来保护自己,感受力越变越强。

一般而言,敏感的人比钝感的人更易受到伤害,可对于演员,感受力、表现力与对人间点滴的体察,都是无比宝贵的东西。

“它是一种能力,一种特质,也是能够帮助我们创作的。让自己永远保持敏感,保持好奇,让自己的内心是敞开的,是尽可能保持真诚的,这对于演员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而且,伤害可以有不同的理解,“如果你极其脆弱,那可能别人随便说一句话都会伤害到你,但如果你能够更加理解别人,或者是理解别人的处境,然后也不要把自我的感觉放得那么重,放得那么大,可能就还好”。

人生前20多年,命运对黄轩有无法弥补的亏欠,但没阻碍他长成一个懂得感恩和给予的人。

(图/《来福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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