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茶夜读 | 《九个人》：被经历和被保留

早就说过 · 公众号 · 杂志 · 2018-07-08 20:59

正文

《九个人》张新颖著译林出版社 2018年06月

第四夜：张新颖《九个人》

文｜白水

大家好，欢迎收听早茶夜读，我是白水。

献声的人，名叫叶七，一个朋友。

早叔说，像给朋友荐书一样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我在万圣买了这本书，不厚。写的是九个人：沈从文、黄永玉、贾植芳、路翎、穆旦、萧珊、巫宁坤、李霖灿、熊秉明，一个朴素的、立得住的书名。

九个人这名字，让我想起塞林格的《九故事》，一本我们曾经激赏的短篇小说集。

写书的人是张新颖先生，《沈从文的后半生》的作者，但你知道，我买这本书，多半是因为穆旦，是的，九分之二。读完言及穆旦的部分，我觉得似乎到了，你说过的，“重读穆旦”的时间。一本印得歪歪斜斜的《丘特切夫诗选》，封面颜色是属于时间的蓝。

张新颖先生在题记里把除了沈从文之外的其他几位，看作“新文化晨曦之际的儿女”，这是很可概括出他们的不一样的。

他们，出生在一九一〇年代到二〇年代的头几年，在三〇、四〇年代成长，甚或成熟起来的人。波澜的时代，他们受波澜影响，在波澜中选择，在波澜中守住。“吉光片羽”啊，有些字典上说只能形容“物”，我管呢，呵呵。

几乎篇篇都有可以喝点儿的东西：放下穆旦不讲，黄永玉的笑（不得不说，老先生太有的聊，又太会聊）、贾植芳在医院骂人的一幕、萧珊和穆旦的友谊、巫宁坤脑中腾起的“哈姆雷特”、李霖灿的“领受”、熊秉明与梁代石狮的呼喊……

剩下的，我想告诉你的，还有这本书里引用的、路翎在诗作《旅行者》中的一句“我因欠时间的债而心跳恐怖”，读到这里时，我想起了博尔赫斯的那句“我写作，是为了光阴流逝使我心安”。其实啊，如果你能读进去路翎晚年的诗作，在那种真诚的力量的喷薄面前，所谓的“一生两世”说，是不必一驳的。

最后，我想回到沈从文，张新颖先生在这篇演讲稿里，提供了某种可以把握住九个人的钥匙，但对最后一条“时间胜利的故事”，我觉得那是属于时间的故事，但不觉得是胜利的故事：结局只有一个，无关胜负，因为没有对手，有的只是我，和时间。

“这个放在你处。将来收到我全集里。” 沈从文把从残存未毁的手稿中发现《一个人的自白》的第一页交给王㐨< xù >时说。

那是一九七五年八月十五日的下午。

本期编辑：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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