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之殇｜项飙：教育系统正在批量生产炮灰

田俊国讲坛 · 公众号 · 培训 · 2024-11-28 07:59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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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看到一篇青年志对谈人类学者项飙的文章《对谈项飙：教育系统正在批量生产炮灰》，着实有点触目惊心...文中有这样一段话：

“...我听到一些年轻人讲自己的生命力萎缩、崩塌、干枯……我注意到这是一个比较新的说法，而且听的人马上会被打动，说明这种说法的唤醒性很强。年轻人多次用“生命力”来表达自己的体感，同时它本身描述的就是一种总体性的生存方式，这就是一个新的感知和意识。

...有次一个学生和我聊天说，我们学生为什么不拿工资。这让我想到，学生来学校真的是接受知识的吗？学生感到自己不是在接受知识，而是像工厂工人一样完成任务，既然做任务都得付钱，那为什么不付钱给我？学校和教育系统不是在供给知识，而是好像在吸收一个什么东西。我想这个就是生命力。学生来学校提供生命力的消耗，去生产分数、生产成绩...

项飙提出“生命力”这概念，指出教育系统正在大范围“捕获生命力”——通过上课、刷题、考试等时间和空间的安排，捕获学生的体力、长期注意力及意义赋予能力，从而生产高分。学校成为一个极端追求绝对主义公平的系统，根据成绩不断分班、打乱座位，既保证竞争的绝对公平，同时也阻止人与人之间的有机联系。“

生命力，是鲜活的、自主的、勃发的、向上的...

我们最有生命力的学生、孩子，应该最是肆意挥洒的年纪，可如果你漫步校园周边，你会看到一些让人心碎的画面，他们背着厚重的书包，里面放着可以压弯肩膀的课本和试卷，他们倍速地穿行在任务之间，眼神里有一些麻木和疲惫...

当焦虑、抑郁从社会蔓延到学校...

当学校走廊的防盗网不是为了防盗...

当越来越多的学生戴上厚厚的镜片...

当大量走出校园的学生却被社会批评为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想大而泛地去谈论解决之道，教育是全社会的问题，每个社会个体都可以思考在自己的维度如果去做点滴的影响。

我想谈谈作为老师，在课堂上、在教学中，我们可以多做一些什么？

我的课堂里有很多来自院校的老师，他们都是带着对教育的热情、对学生的关怀、对专业的坚持来到我的课堂，我从课堂上听到一个个鲜活的、带着爱的故事,听到他们对孩子不只是知识的传授、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而是让学生意识到他的生命能量、意识到他们可以有所作为、意识到他们终其一生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即便她/他们也有过孤单、彷徨、挣扎...

每年我为院校的老师会额外开设一期暑假班，暑假班里来过一名年轻的女老师，课堂上，我能感受到她对自己坚持的怀疑、焦虑和茫然，课堂上也没有太多说话，临到结尾她站起来了，说：她想从课堂开始改变些什么，她想从她的学校开始去影响些什么...她知道我的梦想是改变中国教育，她的梦想是改变自己所在的那个学校，但有时好像感觉自己孤身一人...就像是个格格不入的“疯子”，但心里更大的声音在说做疯子值得，因为孩子们值得、学生们值得，我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成为那个理想的自己也值得..

我一直认为在教学的过程中，不仅仅要给学生知识，还要滋养学生的心灵。而这一部分，是我们的课堂长期忽视的部分。滋养学生的心灵，就是要关注学生自我系统的成长。

教育不是灌输知识，是认知能力、独立思考、自由和成为。

教学不是灌输知识，是由内而外的去促人改变。

老师不仅要让学生“知道什么”（to know）学会“做什么”（to do）、“被什么感动”（to touch），还要滋养学生，让他们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to be），当知道想成为什么，再是“怎么学习”（to learn）。

教育不是灌输，是点燃火焰。-苏格拉低

做促人改变的教育者、培训者，我们一起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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