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种长大,好像就叫从周杰伦听到陈奕迅。
如今看到周杰伦,仿佛他依旧能把我们带回那个简简单单爱的初夏;
而听到陈奕迅,我们在心底里好像多了一份恍然大悟的苦涩。
熟悉陈奕迅的人都知道,舞台上的他唱酸甜苦辣,用温暖的嗓音怀抱每一个听歌的人;而舞台下的他思维跳跃,用
搞怪的性格感染着身边的人
。
嗓音和性格上的反差看似不协调,但也成了他独特的魅力。
给陈奕迅写过词的人很多,周杰伦、姚谦都是其中之一,但要说哪位词人能诠释出他性格里的怪诞,那必定就是黄伟文。
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 似石头的话 得到注意吗
其实怕被忘记 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 怎去优雅
世上还赞颂沉默吗 不够爆炸
怎么有话题 让我夸 做大娱乐家
说起陈奕迅的代表作品,《浮夸》一定是必提的一首。
这首歌的曲名原来叫《Depression》,是香港作曲人江志仁
(C.Y.Kong)
在听到好友张国荣的死讯之后写下的。
陈奕迅为了表达对哥哥张国荣的怀念,也曾想过自己来为这首曲填词。但反反复复始终没有写出令自己满意的词,最终还是把它交给了黄伟文。
那年十八 母校舞会 站着如喽罗
那时候 我含泪 发誓各位 必须看到我
在世间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无知你住哪一座
情爱中 工作中 受过的忽视太多
自尊已饱经跌堕
经过黄伟文之手,词里的故事从悼念哥哥张国荣转变成了一个小人物的撕心呐喊。
虽然词和曲的创作初衷大相径庭,但在陈奕迅的夸张演绎中,这首最终版的《浮夸》恰恰突破了原有的小我局限。
陈奕迅撕喊的是社会规则捆绑下的小人物,
又何尝不是自己或是哥哥张国荣。
在作词人里,黄伟文绝对是另类的一位,而他也常常被贴上“
语不惊人死不休
”的标签。
如果说《浮夸》的极致还带着些许曲调渲染的意味,那么被称为“病态三部曲”的《打回原形》《防不胜防》以及《十面埋伏》或许能让你单纯地在词里面体会到足够的疯狂。
谁没有隐秘 几双手 几双腿
方会令你喜欢我顺利无阻
你爱我 别管我 几双耳朵
共我放心探戈
......
若你喜欢怪人 其实我很美
《打回原形》里,黄伟文将唱歌的陈奕迅化作一个低等的怪物,道出了有情人想爱而不敢爱的自卑。
家中有这一个访客
时时漏夜冒昧探你
将锁碎东西带走
然后又放低
......
从你的套房带走被单是我
你睡过的至少我都睡过
到了《防不胜防》,他把陈奕迅变换成一个爱到痴狂的变态,亦像是在喃喃自语一场人鬼恋,纵使阴阳相隔,但爱既成瘾,自然无孔不入。
只差一个眼波将彼此错过
迟两秒搭上地下铁能与你碰上么
如提前十步入电梯 谁又被错过
......
全城来撞你 但最后处处有险阻
《十面埋伏》里,黄伟文又将他描绘成不甘于错过彼此的爱情跟踪者,可惜无奈“天都帮你去躲,躲开不见我”。
在黄伟文写给陈奕迅的词里,除了小人物诡谲、感性的诉说,还有以物寄情的理性劝解。
问到何时葡萄先熟透
你要静候再静候就算失收始终要守
日后尽量别教今天的泪白流
......
也许丰收月份尚未到你也得接受
真想不到当初我们也讨厌吃苦瓜
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来愈记挂
开始时捱一些苦 栽种绝处的花
幸得艰辛的引路甜蜜不致太寡
黄伟文写,陈奕迅唱,《葡萄成熟时》他们告诉我们爱情需要用心灌溉,才能酿成美酒;《苦瓜》里,他们又说
“
当你觉得它好吃时,你的人生也就走完一半”了。
词里面是玩味的人生,玩味背后是嬉笑着用温暖的声音治愈了每一个伤心人的陈奕迅。
黄伟文用怪诞的字眼诠释陈奕迅性格里的嬉笑,而林夕用两份细腻说出了刻在他骨子里的深情。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明年今日 未见你一年
谁舍得改变 离开你六十年
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
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
有人说,人这辈子,最害怕突然把某一首歌听懂了。
十年前十年后我们都在听《十年》,如今终于把“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听懂了,
却不料粤语里唱的才是现实。
烛光照亮了晚餐
照不出个答案
恋爱不是温馨的请客吃饭
床单上铺满花瓣
拥抱让它成长
太拥挤就开到了别的土壤
情人节不要说穿 只敢抚你发端
这种姿态可会令你更心酸
留在汽车里取暖
应该怎么规劝
怎么可以将手腕忍痛划损
国语里,陈奕迅说“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上次犯的错就可以反省出梦想
”
;
可是粤语里,林夕告诉我们“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我们可以看到它,却不能搬走它。
”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像我在往日还未抽烟
不知你怎么变迁
似等了一百年
忽已明白
即使再见面
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见
《好久不见》里的想放下却又放不下的感性,到了《不如不见》里,又变成了既然要放下那就劝解自己放下的理性。
林夕的同曲异词,加上陈奕迅低沉嗓音里的娓娓道来,揭开又好似合上了无数听歌人的情感伤疤。
在陈奕迅、黄伟文、林夕这对组合里,有人形容林夕是多愁善感的诗人,黄伟文是神出鬼没的鬼才,而
陈奕迅则是能把一首词咀嚼下去再唱出自己的味道的全才。
《Last Order》和《New Order》是由陈奕迅演唱的两首同曲异词的歌,值得为人津津乐道的是,黄伟文和林夕竟然因陈奕迅实现了一次破天荒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