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二月二,龙抬头。早起掀开窗帘时,我抬头望了望依然阴沉沉、灰蒙蒙的天空,以此响应龙抬头。然后,心底嘀咕了一下: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嗯,我本人及家里都如常,没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一定说有点事情,是看到某育儿群里说看电视会让孩子不爱读书和看书之类的言论,我觉得不对,就说这之间没有必然关系。但人家说了,她就这观点,就是不能看电视。我觉得没必要继续交流下去,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然后,就看到一公众号里说李敖病逝,艾玛,果然发生了一件大事,赶紧百度一下,证实此消息的真伪:台湾作家李敖因罹患脑瘤,于今日(2018年3月18日)病逝,享年83岁。
是真的,紧随霍金之后,李敖在龙抬头这一天,去了。他可真狠,抬个头望望天就行了,竟然连人直接上天上去了。
李敖这个人,他写的东西我看得不是很多,但我知道,他很狂妄,而且我还很喜欢他这种狂妄,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狂妄,他了解他自己。所以,他敢说在卫生间里看见梦中情人胡因梦如常人一样如厕,就把他对婚姻的美感给破坏掉了这类大实话。他敢说:
我承认有些人了不起,但他们活在我活的时空里,不会凌我而上。
王阳明说他做圣人,他做不到;但圣人做他,也不会超过他。真相在此。
清朝学者李塨说:“交友以自大其身,求士以求此身之不朽。”我一生朋友不多,也不花时间招朋引类,所以“自大其身”,全靠自己吹捧自己。
吃不消我自吹自擂的人应该惭愧,你们本该替我吹的,但你们闪躲,我就只好自己来了。
我吹牛,因为你沉默。
吹乎哉?不吹也!我生也野狐,死也野狼。
不过这只是我闹剧式的宣传,实际上,我是货真价实的。
我留下这本书,正说明了这一点。我不全是写给世俗看的,我是写给自己看的,所以“秘密”,不无自藏自珍之意。摘自《李敖自传》
他这一生,只做四件事:读书、写作、骂人、泡妞。可以说活得非常的淋漓尽致,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也不在意因此而得罪太多人连朋友都没有。因为他说:
我这种四处树敌的作风,岂不也正是检验“朋友”、验明“朋友”的好法子?
如果“朋友”是这样伪善、胆怯、骑墙、闪躲,这种朋友,也真可有可无了。
我常笑我自己说,别人整天做公共关系讨好人,我却整天破坏公共关系批评人;我的敌人不是一个个出现,而是一窝窝出现,我几乎每半个月就要多出一窝敌人,我真“阔”得很呢!
我为什么这样与人为敌?因为我争是非、不讲俗情、不肯做乡愿。
我的敌人十九都是小人,如果我的朋友不勇于做君子(战斗性的君子),不敢和我做朋友,我觉得我该就此人我两弃,也不错啊!
王尔德(O.Wilde)说世人都疏远了我,而仍在我身边的人,就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年纪越大,越觉得他这种严格的择友标准其实还不够。
我觉得该改为:我疏远了他们、他们仍挺身为真理而公然站在我身边的人,就是我真正的朋友。看来我悬格太高了。
摘自《李敖自传》
他还说:
眼观天下,我在人格上,的确雄踞第一,因为我有“大人格”。
什么是“大人格”?
早在一九八一年,我就提出“人格的两层面”的说法。
什么是“人格的两层面”?
第一层面是“管仲的层面”;第二层面是“匹夫匹妇的层面”。
“匹夫匹妇的层面”是小市民的层面,是随波逐流的层面,是依附权威的层面,是“庸德之行,庸言之谨”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