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今天天气阴,半空上也没见飘着一朵乌云,没有风,也没有太阳。从阳台往外看去,天空也是一副焉了吧唧的样子仿佛失恋的样子。我讨厌阴天,唯独讨厌阴天。
叶老师今天也焉了吧唧的,昨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还跑过来亲了我两口。今天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过了一会儿,看着她微信发来的消息,果然,这货今天不开心。
她不开心的时候特别像是濒临死亡的癌症患者,这话可能听起来有点不吉利。但确实是这样,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孤独绝望无助的味道,我闻着就觉得窒息。她不会跟你抱怨,也不理会你的亲吻抱抱类似这样的安慰,她就自个儿呆着。
她似乎拥有治愈自己的能力,她总是说,“我睡一觉就好了。”其实,睡一觉解决不了问题,我睡在她的身旁,感受着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苦涩的味道,此刻,她有多难受,我就有多难受。
叶老师家族庞大,亲戚众多,家庭和谐。92年出生在农村的她,每次放学居然是跑到楼上看电视,竟然不需要洗衣做饭、割猪草喂猪食,下地种菜等,对这件事,我除了不敢相信,更多的是嫉妒。
她还是那种标准的爸爸妈妈喜欢的乖女儿。学生时期成绩优秀,不早恋不旷课不打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爱好,从小到大远离一切“叛逆”的行为。大学毕业,进了国企,工作拿得出手,在父母和亲戚的眼里,是说出来都笑得合不拢嘴的人。
我和她完全相反。我是在农村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所以割猪草喂猪,春天种土豆,挖田垄,秋天割稻子这种农活样样做过。从小到大,我就是极其叛逆的孩子,虽然脑瓜子聪明,但是不踏实,上了初中就开始早恋旷课打架翻墙上网。上了高中也不好好学习,翻墙上网这种事是没在干过了,但是依然早恋,不好好学习,所以就只上了一个普通本科。
叶老师不会撒谎,说谎的时候能思考半天。对于这一点,我和她也完全相反。我从小就撒谎不打草稿,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管是多大的谎,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别人都以为那是一句真的不能再真的话。
叶老师不会看脸色,其实不是不会,是她压根不想察言观色。但是我会,这也是除了说谎之外,我从小就学会的第二个本领。其实我也是大人们喜欢的那种孩子,在长辈面前,察言观色是我必备技巧之一,日常吹捧再加真心诚意是我惯用伎俩。
但叶老师是个不喜欢认错的人,她曾经不下十遍跟我说过,“我这个人是不会道歉的。”
确实,这一点,我们也完全相反。最近几年,我时常在生活里反思自己,反思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有时候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就会立刻和别人道歉。
特别是和叶老师相处以来,我反省自己的程度更加深了,次数也多了。这种情况表现在每次吵完架之后。不管是因为什么吵架,不管吵到多大程度,就算两个人说了再见,但是车子骑到一半,我中途还是会回来。就算是凌晨十二点,我也会转身跑向她。
前几天叶老师向她的两个闺蜜坦白了我们的事情,其中一个反应激烈,哭着找叶老师拿回了她之前让而老师复印的证书,甚至还退出了她们的闺蜜群聊。叶老师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心里知道她不开心,只是没有在我面前表露出这种情绪。可能是怕我担心,又或是其他。
她有时候就是会这样,嘴上什么都不说,但是心里的委屈和不开心还是让我都瞧见了。她的温柔是那种悄咪咪的不动声色的,但是能够让人回味很久。
说说她的温柔的样子吧。
叶老师家好客,也爱喝酒。他们自家人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总爱和上两口家里自制的红酒。在来这里之前,我是滴酒不沾的那种人,偶尔也只喝喝啤酒。
第一次来叶老师家就被整趴下了,三杯白酒下肚,喝的又快又急,不一会儿就倒酒桌上了。后半夜里,又吐又闹,半夜两点多醒过来,口渴想喝水,意识才回过来一点。摸着脑袋回到房间,顺势揽过叶老师,
“你怎么睡这边边上啊?”
“你昨晚喝吐了,旁边是脏的。”
到现在我都能感受到她那晚的温柔,声音低低的,眼睛亮亮的,嘴角弯弯的。可能是脑袋里的酒精还在作祟,于是一个嘴巴就亲下去了。
第二天醒了,她笑着跟我说,昨晚她趁我睡着之后,问我喜欢的人是不是她。可能是从我嘴巴里听到了那句肯定的回答,所以她没有怨言的照顾了醉酒的我。
在叶老师家一共喝醉过三次,每次都是惨不忍睹,每次都好在有她在场。但是也只有她在,我才敢喝酒。现在我已经不怎么喝酒了,每次也只喝一点点,怕她担心。每次需要吃酒饭的时候,她总是跟我说,“少喝点,少喝点。”
她不浪漫,不爱说情话,也不爱写情书,不喜欢娇滴滴的撒娇,喜欢嗔着一双眼睛捏我的脸。她说她最爱欺负我,只有我让她这么欺负。捏脸掐腰怼人都是她的招术,我只能乖乖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