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情回顾:
缘起
备料
妥投
牢骚
教育
煎熬
自从申请了移民,期间各种忐忑、各种忧喜、各种患得患失、各种一惊一乍。最终,我觉得自己已经安于呆在末班的牛车上,听天由命,逛到啥时算啥时候了,我想着自己半辈子怀揣着一颗积极向善的美好心灵,虽然偶有小恶,终归瑕不掩瑜,RP还不至于太差吧,相信属于我的终归会来到,人生还有漫长的几十年,捉那个鸡干毛?
飘飘荡荡到了2013年春节,体检的有效期只有一年,也就是说,再有一个多月,我们的体检就过期了,但签证还没有消息。签证的有效期和体检的有效期是同一天。因此,一般情况下,体检合格后会马上给签证,毕竟从一个国家搬到另一个国家没几个月的时间不行。
然鹅,我们这个案子不是“一班”情况的,我们是末班的!
离我们的体检有效期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大使馆通知:你有两个选择,1)现在我们给你签证,但你必须在3月3号之前登陆;2)如果你不能保证3月3号前登陆,我们将再给你发一个体检通知,你重新体检,等我们收到新的体检结果后,我们再给你签证。
那一刻第一次感受到资本主义官僚的不靠谱。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紧急抢购了一周往返的机票,安排了一次完全没有准备的短登,把本葛朗台辛辛苦苦DIY省下的移民费用都搭进去了,葛朗台想一次哭晕一次。
迷迷登登地从多伦多回来,心里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长登,什么时候长登。再有三个月娃就小学毕业,到底是一毕业就去好还是在国内读完初中再去好。
2011年,在虎妈的助攻下,娃已经通过奥数混进了传说中的金坑仁华学校打酱油,该坑里的尖子生是人大附中的不二之选、中等生也基本上可以拿到101中学这类学校的入场券,酱油生去101中学分校问题不大。我的追求也就是101分校的水平,只要别去那种放学时间门口一堆把校服穿得踢里踏拉奇型怪状的中二们的学校,我也就知足了。哪成想,2012年底,北京政府突然下令解散所有坑班,嘤的一声我们101分校的入场券就飞没影儿了。
权衡利弊,最后决定只等娃小学一毕业七月初即长登,用暑假时间在异国安顿下来。第一,在国内读初中的优势是基础知识扎实,但如果没有好初中读,也就失去了意义;第二,等到娃初中毕业,正是娃的青春期我的更年期,那时再换一个生活环境,估计大人孩子都会死得很难看,不如早死早托生。
临出发的狼狈一言难尽。父亲突然生病住院,正在交接工作的我也顾不上给自己的多年一贯优质的工作画个完美句号了,连夜飞回老家陪护,幸得老板理解信任兼手下兄弟得力支持,总算两边都没耽误。
等到父亲身体好转,原计划从容的打包时间就只剩不足一个月。当初想着家里的东西既不值钱又不抗折腾,不值得走海运,所以短登时连goods to follow也没填。打算拎几个随机行李就开始新生活了。当收拾起来时发现老话说破家值万贯也还是有道理的,破东烂西里有些有纪念意义的、用得顺手有感情的东西还是很有一些,于是心里时不时地小小后悔不能海运了。
东西不能都带走,要带的、要留的、要送人的、要扔的……。每天从早到晚都是力工活儿,凭着一股子蛮力紧赶慢赶在最后一秒收拾完了。整个人是瘫掉的。长登后最初的几周,经常夜里胳膊膀子疼得醒来睡不着,最后发展到右臂抬不起来,只好去见证饱受诟病的加拿大医疗系统,这是后话。
每一次大搬家,尘封的往事都会跟着收拾到的东西扑面而来,呛得人鼻涕眼泪一齐流,时不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怀疑人生:
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往哪儿去?我为什么这么会作死?
2013年7月19日,告别帝都,经过12个多小时的飞行,我们终于抵达了移民的彼岸。
从皮尔森机场出来,外面正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路上,家庭旅馆接机的人说我们很好命儿,前一周是多伦多最热的一周,这场雨一下,天气马上凉快了许多。
从机场到旅馆半个多小时,下车时,雨基本停了,空气清爽宜人。旅馆的环境很好,已经住了好几家,有移民,有旅游的,有留学的。大家都很友好、温和、安静,相处愉快。
多伦多的七月是美丽的季节,向晚时分在居民区里漫步,看千姿百态的庭院,有的美不胜收,有的好象癞痢头,坐在小公园里小憩,儿子在playground里荡着秋千,周围树绿花红,惠风和煦,想起在中央公园里做出的重大决定,经过三年多的努力终于梦想成真。
到此,算是完成了移民前奏,真正的移民生活在眼前铺展开来,目力所极,不知其艰远。
———————————移民前传完,后传还没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