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朋友圈都被“1元画”刷屏了。
是的,画画可能治不好自闭症,但画画可以治愈人心。
今天波叔要讲的是一个用画画对抗抑郁症的故事,故事不只是温情,后面还有一桩很狗血也很痛心的娱乐八卦。
故事的主角是波叔最喜欢的演员之一。
昨天有菠菜在留言里说,没想到波叔还是个段子手。
你们有所不知,当段子手、演喜剧、表演脱口秀,一直是波叔的梦想。
周星驰、卓别林、憨豆……都是波叔特别喜欢的笑匠。
但是如果必须要选一个top 1的话,波叔会选他——
金·凯瑞
(Jim Carrey)
扮得了丑——
卖得了萌——
耍得了贱(后排的就是他)——
还催得了泪——
《楚门的世界》最后,他饰演的楚门走出那个虚假的世界那一幕,曾经一次次让波叔热泪盈眶。
因此波叔一直认为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但这个为他人带来无数欢声笑语的幽默大师,但却没法为自己带来一丝欢乐。
揭开喜剧演员这层身份,现实生活中的他,其实一点不快乐,这么多年来一直饱受抑郁症的折磨。
就在前段时间,多年没露面的他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条6分钟的纪录短片
《我需要色彩》
(I Needed Color),讲述自己是如何通过绘画走出生命中的低潮,重新找回活着的真实:
让你们失望了,我不是一个快乐的小丑。
早在2004年接受《60分钟》采访时,当被问到他的喜剧天赋从哪里来,他就直截了当地回答:
来自绝望。
他不是一个快乐的演员,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地对抗着这种不快乐。
这种不快乐,在本该充满活力的青少年时期就早有端倪。
金·凯瑞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家人生活平淡幸福。
从小他就很懂事。妈妈体弱多病,每天都要吃药,为了哄妈妈开心,他经常搞怪,扮螳螂走来走去,假装从沙发上弹出去,或者故意摔倒在楼梯上……每次妈妈都被他逗笑。
喜剧细胞早就显露出来了。
但是,12岁那年,他的爸爸失业了。
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丢了饭碗,生活顿时变得捉襟见肘,用他的话说,就是一下子从“低层中产阶级”沦为“赤贫”。
迫于无奈,只能全家出动找工作。
提起这段经历,金·凯瑞依然非常愤怒:
我很愤怒,愤怒是因为这个世界居然这样对我父亲,我简直去想打爆那些人的头。
这个本来每科成绩都能拿A的小孩,开始变得非常不自信:
在学校里,我不想认识任何人,也不想知道任何人的名字,更不想去交朋友。
唯一能让他找回自信的,就是表演。
金·凯瑞也许就是为喜剧而生的。小小年纪,一对着相机镜头,就能做出各种搞怪的pose。
来到舞台上,更放得开。
17岁,在父亲的介绍下,他开始在多伦多一家喜剧俱乐部表演。到了21岁,他已经担任搞笑脱口秀节目《今晚秀》的常驻嘉宾。
他敢在节目现场熊抱男性观众,当场编造无厘头的爱情段子;他也敢完全不顾形象,做出最夸张的表情。
演技就在这个过程中得到磨炼。
但是,他并不满足于模仿。他希望人们记住的,是金·凯瑞,而不是金·凯瑞模仿过的人。
我可以模仿2000个人,但是这些人都比我本人有趣。模仿并不是真实的。
他一边报读表演班,一边继续在喜剧俱乐部工作,也获得了出演电影的机会,打入了好莱坞。
他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苛。同一场戏,他曾经试过连续以5种不同的方式表演。
我不想在摄像机前乱说一气了事,我想将我所信奉的东西和盘托出,因为我想给这个世界一点真实的东西。
这份艺术追求,让他得到了好莱坞的垂青。
《变相怪杰》、《阿呆与阿瓜》……从配角到主角,越来越多人记住了金·凯瑞这个名字,记住了这个拥有一张可以做出任何表情的“橡皮脸”的喜剧演员。
后来他还凭借《楚门的世界》和《月球上的人》获得两尊金球奖,片酬高达2500万美元,称他为“90年代好莱坞最成功的喜剧演员”恰如其分。
这些财富和名气,足够养活金·凯瑞自己和一家人。但是,他却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
情绪应该是有高低起伏的,但是我情绪的高峰仿佛被削去了,磨平了,感觉自己一直居于低落的绝望之中,对这种绝望你没有答案,表面上你活得很好,你可以在办公室里对其他人微笑,但内心你却一直处于低落的绝望状态。
他曾经在片场突然抓狂发病,被剧组送回家休息。
从表演中抽离,回到现实生活中时,他就会变得非常低落。
平时睡觉的时间非常短,经常凌晨3点还失眠。
跟朋友聊天,注意力也没法集中。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是当年那个绝望的小孩:
喜剧是金·凯瑞在好莱坞的衣柜里的一张面具,但是在面具内里的那张脸,却依然是那个来自加拿大的绝望的小孩。
这种不快乐,可能来自少年时的家庭变故,可能来自对演艺事业的过分挑剔,可能是爱情之路的坎坷不顺,更可能是所有这些的综合。
金·凯瑞没有沉沦在这种不快乐当中。
就像认真对待表演一样,他也以自己的方式,对抗抑郁症这个病魔。
他按照医嘱,每天定时定量服用抗抑郁药百忧解。接受《60分钟》采访时,他表示自己已经在药物的帮助下,慢慢走出低谷。
很多抑郁症病人,都对自己的病情认识不足,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患病。他们企图通过喝酒、抽烟,甚至是吸毒,来让自己得到短暂的快乐。
金·凯瑞没这么做,咖啡、酒精、毒品等刺激性物品,他一律不沾。到病情有所改善时,他慢慢减少、或者干脆不用药,因为他知道,药物也会有依赖性。
生命太美好了。要活在当下,活在现在,因为现在就是全部。要想孩子一样享受现在,要做真实的自己。
除了药物治疗,金·凯瑞还用了一种更为平和的方式来对抗疾病——信仰宗教。
他在家附近的山上搭了一间小房子,这个小世界,是他和神灵沟通的秘密基地:
这里是宇宙中心,是我和佛祖、克利须那、上帝等共处的地方。我是佛教徒,是穆斯林,也是基督徒。宗教其实都是一回事,最核心的,还是爱,爱宇宙,爱别人,爱自己。
那几年,金·凯瑞很少出演电影。2011年,他开始学习画画,以此抒发内心感受。
6年前,日子很难,我突然想,也许我应该开始拿起画笔了……当你找到了自己热爱的东西,就好像整个人浮在半空,感觉很奇妙……失去了它,黑夜好像要炸开,让你没有方向……
他开始像小时候一样,拿起画笔,肆意在画布上挥洒,画风明亮鲜艳,就像他的电影一样。
有时候,他还会做雕塑。
即使有人diss他的画作不好看、没新意,他依然坚持,用绘画拯救自己“破碎的心”:
绘画、雕塑、艺术……其实都在彰显一个主题,那就是爱。
我不知道绘画对于我意味着什么……我觉得它让我自由,不回望过去,不眺望未来,不后悔,不焦虑。
《我需要色彩》拍得很正能量,也很感人。
但是……
正如波叔常说的,任何事情都有两面,光鲜的表面之下也许还有黯淡的现实。
《我需要色彩》是真实的,但并不是全部的真实。
金·凯瑞借助画画走出了他人生的低谷,实现了对自我的拯救,但他在片中没有提到的是,有一个人没有那么幸运地得到拯救。
那就是他已经自杀了的前女友
凯斯丽欧娜·怀特
(Cathriona White)。
离过婚两次之后,金·凯瑞身边的女朋友,也换了一个又一个。其中就包括比他小23岁的爱尔兰化妆师怀特。
这段恋情一开始就被媒体叫做“父女恋”。两个人于2012年在片场相识,2013年分手,之后又在2015年5月重新复合,但是9月又分手。
闪电拍拖,闪电分手;闪电复合,又闪电分手。
最后一次分手之后没几天,怀特就服用了大量安眠药、止痛药、降血压药等处方药自杀,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她在遗书中陈述自己没法走出失恋的痛苦:
即使过了三天,我还是不相信你已经离开了我,我可以继续修补破碎的心,但是这一次我没有意志力了……请原谅我,我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对这段感情,怀特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她曾经对朋友说过,自己放弃了爱尔兰的一切来到美国,都是因为已经
“疯狂地爱上了金”
。
所以一旦失去,免不了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第一次分手,她的情绪已经开始不对劲,甚至还出现了抑郁症的苗头,需要吃药治疗:
刚分手那一年,她几乎每天吃不下东西,每晚也睡不安稳。
第二次分手,她直接以极端的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
前女友以这种方式离世,金·凯瑞并不好受。在怀特的葬礼上,他是抬棺人之一。
对他来说,怀特的死,是
“巨大的晴天霹雳”
:
怀特是个很棒、很娇贵的爱尔兰花朵,她对这块土地太过敏感,爱与被爱都太过闪耀。
但是,这不仅仅是一个悲情的故事。
怀特去世一周年之后,金·凯瑞被怀特的前夫马克·波顿(Mark Burton)告上法庭,原因是
“过失致死”
。
理由是:怀特自杀服用的处方药,原来是属于金·凯瑞的!
他用化名
亚瑟·金
(Arthur King)从医生那里开了这些药。在怀特自杀前几天,他发现药不见了,还曾经发短信问过怀特,知不知道自己的止痛药在哪里。
金·凯瑞的律师承认,这些处方药确确实实是医生给金·凯瑞开的。为了保护知名人士的隐私,医生开药通常会采用化名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