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动态 | 穿透全球化的“边界”：2024年“一带一路”倡议下的全球城市报告

近年来，关于“全球化已死”的话题被反复讨论。随着逆全球化趋势的兴起，边界屏蔽的力量日益增强。为了识别这种趋势，今年特别采用社区发现算法，识别全球创新、生产与服务、联通设施网络的社群及其边界，发现全球一体化的城市网络正逐步向分化的区域和社群网络转型。

注：图层闪现顺序依次为专利社群、论文社群、航空社群、创新型企业社群、生产型企业社群、服务型企业社群

分化背景下，香港、新加坡、河内、迪拜等一批中介城市显现，这些城市依托自身地理、要素、政策等独特优势，促进社群间要素的流动与连接，成为桥接社群、跨越边界的枢纽。

全球城市指数基于全球创新网络、全球生产与服务网络、全球联通设施网络三大网络协同的评估框架对全球城市进行评估。

今年，北美、欧洲、东亚这三大区域持续在全球城市格局中发挥引领作用。纽约、东京、上海、伦敦、北京继续稳居全球城市指数排名前五位。

“亚洲世纪”趋势愈发凸显，跻身全球城市榜单前100位的亚洲城市数量有所增加，其中，东亚城市数量从去年的19个上升至20个，东南亚也从4个增至5个。此外，利雅得、多哈等西亚城市也在全球发展中崭露头角。

在全球多极化的背景下，我们也看到逆全球化带来的分化危机。以美国为例，近年来不断升级对外出口管制和制裁措施，推高了国际贸易与国际合作的壁垒。报告梳理了美国发布的共2万多项出口管制清单和经济制裁清单，将其中1万7千个带地址信息的项目落到地理空间上。可以看到俄罗斯、中国、伊朗是遭受制裁数量最多的国家，地缘政治阵营化现象愈加明显。

数据来源：INTERNATIONAL TRADE ADMINISTRATION，数据获取时间：2024/09/23。

全球创新网络维度评估全球城市在科学、技术、产业三个创新环节的表现，并梳理城市在三个环节中的社群网络关系。全球创新网络中，创新枢纽仍然高度集中于少数具全球性影响的科技创新中心。这些城市，如旧金山、伦敦、纽约、东京、北京，掌握着顶尖的创新资源，构成全球创新“塔尖”。

全球创新网络的社群识别结果显示，全球基本形成欧美、中国、日本三大社群格局，但不同环节有所差异。科学创新网络的社群之间边界明显，节点众多且较为均质，社群内的城市形成了密切互联的合作关系。技术创新网络社群格局中，引领性节点突出。产业创新网络的社群则有较大不同，呈现出相互交织融合的特征。

全球创新网络中，开放型创新城市如新加坡、香港、斯德哥尔摩等，凭借广泛的国际合作网络，成为连接三大创新社群的重要桥梁。这些城市具备高度国际化的特征和开放的制度环境，能够高效链接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创新资源，在全球创新合作与交流中扮演关键角色。

香港的传统窗口优势正在为其推动区域创新网络节点建设提供新动能。合作分析显示，香港在挑战下仍然与全球保持着相对较强的创新联系，除了本社群内的城市，香港与欧美及日本社群城市的专利合作比重也达到40%左右。以知识产权保护为例，香港开放、多轨制的专利法律制度为技术创新与转化提供了坚实的保障。但在中美技术进一步脱钩的背景下，香港的创新中介地位和国际创新合作可能面临更大挑战。

全球生产与服务网络可以分为生产、服务两个维度进行观察。今年，头部城市依然稳居前列，前10位城市的格局与去年基本一致，北京、纽约、东京继续位居前三。同时，西亚与南亚城市在区域分化中的地位开始凸显。以迪拜和孟买为代表的亚洲城市凭借不同维度的优异表现排名提升。

全球生产网络的社群识别结果显示，全球分化形成亚洲系与欧美系两大板块。其中，亚洲系以北京社群、东京社群构成，社群间例如北京、上海保持了紧密联系；欧美系社群则以纽约、伦敦、香港为多极核心。总体来看，全球生产网络的社群间联系紧密，网络呈现高度叠合与融合的特征。在全球贸易保护主义盛行背景下，高度融合的生产网络可能面临被切割的挑战。

全球生产网络中，尽管以美国为代表的国家实施了一系列贸易保护措施，但全球社群仍然保持了紧密联系，其间墨西哥城、槟城、河内等中介城市功不可没。这些城市凭借其独特的地理区位、经济政策和低成本优势，桥接社群，成为全球生产网络中的重要节点。

2024年，河内经济逐步复苏，但在新一轮美国贸易政策不确定性的冲击下，其作为中美贸易“中间人”的发展路径依然面临收益与挑战并存的局面。多年来，河内依托越南搭建的全球多边贸易框架，积极利用地理优势并组织配置城市与区域产业要素，发展成为全球生产网络的重要中介城市。未来，河内在进一步拓展贸易合作“朋友圈”的同时，还需提升国际产业综合竞争力和优化产业结构，以巩固其在全球生产网络中的关键地位。

全球服务网络的社群识别结果显示，全球形成以纽伦社群为主导的格局，以纽约和伦敦为双中心，在全球服务网络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边缘是其他区域性社群，以北京、巴黎、东京、多伦多、慕尼黑等城市为核心。

全球服务网络中，新加坡、香港、上海等城市等通过政策开放、法治环境建设、人才吸引等积极举措，成为重要转换枢纽之一，近年来在全球服务网络维度排名中稳居前列。

在世界网络持续分化的背景下，新加坡正在致力于穿越湍流，锚定更高、更坚实的全球竞争力。作为典型的世界级中介城市，新加坡在全球网络的多轮震荡中精准抓住机遇，逐步通过地理优势发展成为全球航运中心、区域金融与服务中心和未来的创新与高端制造等多重中心，成为“三网”共振的顶级城市之一。身处飘摇依然的全球格局中，新加坡持续以开放、包容的姿态，稳固并拓展其媒介业务，在不确定的时局下走出一条稳定、可靠的可持续发展路径。

全球联通设施网络综合航空服务水平、海运服务水平及信息联通能力对全球城市进行评估。全球联通设施网络的整体格局保持基本稳定，北美、东亚、北欧和西欧等区域的城市继续领跑全球。纽约、东京和上海稳居全球前三，巩固了其在全球联通网络中的核心地位。华盛顿、旧金山、墨尔本和拉斯维加斯等城市相较去年排名显著提升，成功跻身前20。

全球航空网络的社群识别结果显示，全球形成北美、中国、欧洲及亚洲其他国家等多个区域性社群，呈现出区域集聚板块化、内部高度联通网络化的特征。其中，北美社群以洛杉矶、奥兰多、拉斯维加斯等为多极核心；中国社群以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为多极核心；欧洲社群以伦敦为单一核心节点；亚洲其他国家社群以东京、首尔、新加坡等为首。

区域内跨国航空联系加强，以中短途航班为主。2024年9月全球最繁忙前三航线为香港-台北、吉隆坡-新加坡、首尔-东京，这些城市距离在500-1500公里，政治文化背景接近且经济联系密切，保持了大量的联系。

迪拜、多哈、新加坡和香港等中介城市处于区域板块的交界，扮演着全球航空和海运中转枢纽的重要角色。中东、南欧地区，迪拜、雅典等城市尽管国内市场规模较小，但凭借便捷的航班网络和较短的旅行时间高效连接全球，且作为港口地缘重要性显著提升，成为国际航空和海运中转的重要节点。东亚和东南亚地区，新加坡和香港等城市以面向亚洲-欧洲-大洋洲的中转航线兴起，同时依托低关税政策等优势，承担着全球重要中转枢纽港的功能。

2024年，迪拜的航空网络表现全球领先，成为国际航线的新晋“流量之王”，全球航空枢纽城市地位得到进一步巩固。今年，迪拜国际机场客流总数创历史新高，成为世界最繁忙的国际航线枢纽空港。与此同时，迪拜城市客运中转率较疫情前下降三分之一，正逐步从“经停城市”向“目的地城市”转型。在“流量转化”的过程中，迪拜的交通网络中介优势为其经济注入了新的增长动能，推动全球城市综合竞争力的进一步提升。

“一带一路”城市共建指数基于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五通”维度，对境内外城市的合作共建水平进行评估。

今年，中国与东南亚、东欧、东亚城市保持紧密联系，从排名可以看到，首尔、莫斯科、曼谷等城市在“一带一路”合作中表现优异。同时，南亚、南欧、北非的城市跻身前20位，贝尔格莱德等城市的排名显著提升。境内城市中北上深稳居前三，西安、重庆等中西部城市支点能级增强。

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中国持续深化与共建国家的合作，将互联互通的力量广泛拓展到全球更多地区，促进了全球城市的包容性发展。

中国海外工程项目作为海外服务贸易的重要领域之一，超过八成集中于亚洲和非洲地区。其中，西非的阿比让、东南亚的金边、南亚的吉大港等是项目合作较为集聚的城市，这些城市基本上排名位居前列或有所上升。

拉美地区成为贸易增长的重要引擎。去年，我国对拉美进出口增长6.8%，圣地亚哥、利马等城市排名相应提升。钱凯港等项目的开通，将极大拉进拉美与中国之间的距离，为全球货物贸易联系注入新动能。

过去一年，我国免签“朋友圈”持续扩容。截至2024年5月，单方面允许中国公民免签入境、办理落地签证、免签过境的国家和地区分别达26个、44个和41个。我国与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匈牙利等东南亚、东欧地区国家文旅交流往来加强。

同时，境内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一线城市以及成都、昆明等新一线城市，因其独特的文化魅力和旅游资源，排名持续位居前列或有所提升，成为展示中国文化的重要窗口。

近年来，“一带一路”新城新区建设不断推进。从农业合作区、经贸合作区、产业园区到综合新城，已经实现了数量由少到多、功能由单一到多元的积极进展。新城新区建设集成政策、设施、贸易、资金、民心等“五通”领域合作，未来有望成为推进“一带一路”合作的崭新领域和关键推手。

在今年的研究中，我们对逆全球化背景下城市关联网络的社群及其边界进行了量化测度。我们看到了沟壑纵横的全球城市网络图景，也看到了全球化互联互通的力量。未来的全球化将在网络联通和边界屏蔽两股力量消长中转型，能够通过各种途径穿透全球化边界、与全球建立更广泛联系的城市将具备更大的发展韧性与潜力。

城市如何在全球变局中穿透全球化的壁垒，抓住先机、谋划发展？如何在“一带一路”倡议下营造更包容的全球发展格局？还有待我们持续追踪、思考与探索。

本文来源：城PLUS

【免责声明】本公众号发布的内容仅供学习交流使用，不以任何形式进行牟利。内容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于第一时间协商版权问题或删除内容。内容为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公众号立场和对其真实性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