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明天,你想怎样装扮你的脸
如果没有明天,要怎么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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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的奥斯卡给我印象很深,小李依然在《华尔街之狼》里用力过猛,斯嘉丽只凭声音依然比所有女人性感,依然关注种族歧视的《为奴十二年》不功不过,布兰切特的个人专场和时尚教科书《蓝色茉莉》,第一次,奥斯卡和金球奖一同,把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男配角颁给了同一部电影的演员,《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取材于Ron Woodroof的真实经历,Ron Woodroof出生于1950年,一名电工。1986年,被诊断出感染HIV病毒且将不久于人世。得知消息后,Woodroof查阅了能找到的各种对艾滋病的报道和最新的研究报告,并且自己调配组合药物以延缓病情,与此同时,在医生和一位病友的帮助下,创立达拉斯买家俱乐部(Dallas Buyers Club),将未经FDA批准的药物卖给其他HIV携带者。
Woodroof和他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对抗着FDA、不合理的法规和HIV病毒,1992年9月12日,Woodroof去世,那时距离他确诊已过去六年,他不但靠着自己的努力延长了生命而且帮助其他人延长了他们的生命。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成立之初,FDA睁一眼闭一眼,但随着药物副作用和据称堪为暴力的利润,FDA开始正视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并采取了干预和处罚。
电影想表达的东西非常多,同性恋,恐同者,艾滋病,底层,社会的歧视,政府无作为。甚至在1982年之前,艾滋病一直都被称为“同性恋免疫缺损症”,因为社会影响和巨额利益等原因,美国国内对于艾滋病研究的投入十分有限。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中,电工罗恩(马修·麦康纳 饰)住在德克萨斯州一个破旧的活动房里,他抽烟、喝酒、吸毒,偶尔会在牛仔比赛场的隐蔽角落里寻欢,同时有两个姑娘在他身边。他仇视、厌恶、远离同性恋,却不幸染上艾滋病---当时被认为是同性恋者独有的不治之症。从此被诊断只有30天的寿命。
罗恩坐在汽车里哭泣,面部抽搐,青筋暴出的片段非常有力。
实验药品只能提供给少数的患者,其中不包括罗恩,但他拒绝接受死亡。在墨西哥,罗恩找到一位被吊销执照的医生。在服用了医生自制的药之后,罗恩的寿命远远长过医院的诊断。他把自己的经验当做商机,于是数以百计的人加入他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罗恩的商业伙伴Rayon(杰瑞德莱托 饰)是个性别倒错者,热爱女装,妖娆妩媚又病态。
起初罗恩对他的行为和同性恋身份非常排斥,之后随着交往加深。罗恩发现Rayon虽然穿着裙子,涂着口红,与旁人不同,但勇敢善良,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之美。
在杂货店内罗恩的老朋友拒绝和Rayon握手,虽然在罗恩的强迫下勉强和Rayon的手接触,但包含的歧视不言而喻。
随后药监局和一些药商参与干预,电影结束在“第2557天”,距离罗恩被医院判定活不过一个月已经过了六年,如果说罗恩真正活着的日子,不过是这六年。电影中有一幕黄蝶环绕着他的镜头,美的不切实际。
演员方面,马修麦康纳那张随时要碎掉的表情和陡峭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伴随着摇晃的脚步,我真的没有发现这是曾经的浪子。
直到近几年,马修麦康纳终于认真起来,在《杀手乔》和《污泥》中都贡献了优质的表演,直到2013年得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可能是他给了小李一定会得奖的勇气和灵感吧),之前的麦康纳非常性感,虽然演技不能恭维,但真是漂亮。
饰演Rayon的莱托,是比马修麦康纳更大的惊喜。
电影中的Rayon像是一个行为艺术者,表明自己是性别倒错者和同性恋,这在19世纪八十年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暌违电影六年莱托演出了一个被包裹在男人躯体中的女性灵魂。
莱托非常适合这类角色,例如《梦之安魂曲》中吸毒者颤抖着的镜头。《达拉斯买家俱乐部》里,他脱下女装,穿上西装去向父亲求助时,那种不适应和违和感要从屏幕里跳脱出来。
这种接近于“自毁”式的表演,一直十分流行。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马修·麦康纳
莱托
查理兹·塞隆
《女魔头》中的查理兹·塞隆
许多年前的莱昂纳多
《荒野猎人》里的莱昂纳多
太多。一部电影中,导演或编剧更像是造梦者,但他们让梦变成可能。
从30天的倒计时开始,直到“第2557天”的结尾最终浮现在屏幕上。
电影讲述的角度非常平衡,这种把重心放在某个群体上的电影不很容易,相比之下《为奴十二年》这种关注持久而广泛的种族歧视问题的电影容易一些,也更符合学院派的心思。《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抛出的问题,除去对同性恋者和艾滋病患者的关注之外,另一点非常动人——如果你明天就会死去,今天你要怎样活过。罗恩也没有变成人权斗士,没有变成一个现实意义上的“英雄主义者”,他只是想活着,而社会不让他活着,于是一直以来他所崇尚的“牛仔精神”出现,不屈服,执拗,狡黠,甚至有一丝侠气。罗恩并没有变成完美的人,这也并非是他存在的意义,他依然想要赚钱,想要寻欢作乐,依然想骑在斗牛上。死亡像摧毁一座城池般呼啸而来时,总有一些人成为战士。
我从未爱过这世界,
它对我也一样;
我没有阿谀过它腐臭的气息,
也不曾忍从地屈膝,
膜拜它的各种偶像;
我没有在脸上堆着笑,
更没有高声叫嚷着,
崇拜一种回音;
纷纭的世人不能把我看作他们一伙;
我站在人群中却不属于他们;
也没有把头脑放进
那并非而又算作他们的思想的尸衣中,
一齐列队行进,
因此才被压抑而至温顺。
——拜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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