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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以来，由暗涌老师发起的故乡回望系列到这第九篇，暂告一个段落。感谢参与这个系列的三位投稿者，期间其它相关来稿我们也会逐步刊发。我们欢迎更多人从自己最熟悉的角落出发，理性探讨那些或明显或潜在的变化。当人已从故乡归来，但故乡的那些故人、那些往事依旧如烟云般在眼前飘过，心也还在我那让人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的故乡徘徊。之所以故乡让我念兹在兹，是因为她始终是我思想的启蒙地、肉体的归属地，更是精神的故里、归宿和港湾。故乡无论好与不好，最终在人的一生里都永远占据最纯净的位置，因为那是烦躁心灵下的桃花源。归来兮，归来兮，当游子回到故乡时，却发现曾经的故乡，已被岁月消磨得难觅踪迹。那个回不去的地方，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有太多的无奈和太多回不去的现实生活。我为故乡的发展焦虑，担忧，但故乡的乡村干部、男男女女，他们却好像并不以为意。昨天过着怎样的日子，今天便还怎么过。那么，是我多虑了？那就干脆再多虑几把，说说我的几个“单纯”的愿望。在传统乡村社会，人口几乎没有流动性，人们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形成了费孝通先生所讲的乡土社会。虽然物质不够丰富，但社会有序，人与人之间，家庭与家庭之间，虽然也起干戈，但绝大多数时候，都处于运转良好的状态。以前，农村人都待在农村，出了问题，会有各种舆论压力，哪怕左邻右舍的蜚短流长，往往也很有“约束力”，所以做很多事情都会有顾虑。反观现在，村里出现的种种伤风败俗、寡廉鲜耻的事情之所以屡禁不绝，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乡村已经没人管了，也没人管得了。现在随着村里人口越来越少，乡村秩序和伦理，已经处于事实上的“真空”状态。毕竟，在一个熟人的社会里，坏人并没有多少便宜可得，名声不佳，也往往不受人待见。在此平衡中，良风美俗成为一种重要的社会资源，使乡村的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也使人们的生活带有意义。但当前的不少农村，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当代中国的乡村治理，首先要直面的问题就是治理场域的变化。既然那种安土重迁的故乡情怀、血浓于水的脉脉温情、礼俗主导的传统熟人社会，已经渐渐无存，那么未来的一切靠什么维系？农村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这是我们整个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框架内应当引起高度重视的问题，乡村也应该行动起来，不能任其凋敝。乡村的治理者们，应当重视这样一个群体，那就是村里的能人、贤人。离退休干部、知识分子、优秀农民工、企业家，都应该涵盖在这一群体中。这些人，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乡贤”。乡贤文化与地域文化、方志文化、姓氏文化、名人文化、旅游文化等有着密切联系，但又有自己特殊的研究内涵与价值。早在唐朝，刘知九《史通·杂述》就有这样的记载：“郡书赤矜其乡贤，美其邦族。”至明朝，朱元璋第16子朱栴曾撰《宁夏志》专门列举了“乡贤”这类人物，还开始建立乡贤祠，凡进入乡贤祠的人既要有“惠政”又要体现地方民众的意志。清代，基层不但建有乡贤祠，还把乡贤列入当地志书。乡贤是本乡本土精英，看得见、记得住、印象深。有了他们，村里的矛盾冲突、伦理秩序，才有一个“底”。虽然只是“软约束”、“软治理”，但他们是政府治理的一个极为有益的补充。要不然，出了任何事，互相之间都会不闻不问，那还叫乡村吗？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乡贤就像高压锅的“安全阀”，可以把社会矛盾化解于无形。随着时代发展，乡村里的有些好传统虽然淡化，但并未完全坍塌。过去那些错综复杂的人际交往方式和靠血缘、地缘、人缘维系的家族、地理、人员关系，依然广泛存在着。作为农村中有声望、有能力的长者、贤人，乡贤在农村社会治理中的地位依然重要，他们协调冲突、以身作则提供正能量的作用不可或缺。虽然乡贤文化难免乡愁笼罩，但它曾为乡土社会稳定、中华文明传承起过重大作用，产生积极影响。即便是没有显达的乡贤，他们也以其特有的文化良心，维持乡土社会礼仪秩序，教化邻里，造福一方。希望这些由官员、知识分子和工商界人士组成的乡贤一旦“告老还乡”，能给我们的社会加装最后一道安全网。我的分析，高危群体有以下几个共同点：他们普遍生长在贫困、偏远而又艰苦的农村地区，年少时没有得到家庭足够的爱和温暖，甚至还吃过不少苦，智商不低、脑子够用、上过初中甚至高中，在周围文化极度贫乏的环境中属于相对有文化的群体，具有较高的自我认知水平，深感周围环境与自我能力不相匹配，不安于正常的务农和打工生活，想要取得成功，但个人经历往往遭遇较多挫折，要么是高考失利，要么是经商不顺，要么是生意被骗。我们在媒体上熟悉的高承勇、邱兴华、龙治民，都是这样一些人。原生家庭，好则好矣。众所周知，一个人三观的形成可是潜移默化的，是家庭，教育，周围环境等等因素综合造就的。但乡村的一些原生家庭，对于村里孩子来说，反而更像是桎梏和魔咒。读历史，我们发现，2000多年前的管仲就对齐桓公说过，“士之子恒为士”、“工之子恒为工”、“商之子恒为商”、“农之子恒为农”。几千年前的历史车轮呼啸而过，却发现今日的现实与历史何其相似！由于种种原因，故乡的辍学率有增无减，留守儿童只多不少，邻里矛盾此起彼伏，贪赃无法见怪不怪。虽然有“凤凰女”、“凤凰男”走出了乡村社会，但更多的同年龄段的青年，留在同一块土地上。甚至还有村里青年抛弃了土地，但从此城市融不进去，故乡却再也回不去了。当生活失意的时候，他们怎么办？当我们说“沦陷的故乡”的时候，有谁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的故乡没有沦陷？思来想去，教育还是根本。所以我有一个偏执的想法一闪而过，能不能强制要求每个孩子特别是乡村的孩子完成义务教育？现在的孩子，想读就读，不想读就自然辍学了。能否像抓超生罚款一样抓计划生育？如前文所言，村里的人，普遍没有定期体检的习惯。大病一发现，九成是晚期。基于此，当我产生了“让农民定期体检”的想法后，便去咨询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村里亲戚给我的回答是：我能下地干活，吃得下饭，睡得着觉，身体很好，不用体检，那是浪费钱。还有村民认为，体检项目只有血检、B超、心电图等项目，这些普通检查，查不出毛病。所以，村里老人的离开有一定“规律”：不到万不得已或生命垂危的情况下不到大医院检查和救治。而一旦如此，往往为时已晚，不是失去生命就是致残或因病致贫。长期以来，村里人普遍形成了小病不看也不防的陋习，最后为了医治大病几乎用光一生的积蓄（媒体报道“因病致贫”的例子很多），而定期体检就是提倡“平时常预防，小病及时治，大病早发现”。所以我在想，如果和机关、企事业单位一样，组织农民每年进行一次体检，及时发现病情，情况可能就大不一样，也减低发展至因大病致贫的可能。当然，后续的农村医疗保障体系仍然需要更大范围惠及。社会的繁荣、国家的富强都离不开农民，农民是国家建设的生力军，也是任何人的衣食父母。忽略了农民，社会就不会昌盛发达，农民离不开社会，社会更离不开农民。希望政府能考虑农民体检这个问题，其实是希望能重视农民健康这个问题。农忙时节、春节是农民工返乡高峰期，对此，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开展大型农村居民免费体检，让每一个农民每年至少接受一次全面体检。个人强烈建议农民体检列入农村医改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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