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羊分布在偏远的山区,并不容易见到。2001年至2013年间,我曾6次到野外考察盘羊。在过去10余年中,我和初红军博士的研究团队一道完成了盘羊的卧息地选择研究和食性研究。因为盘羊是一类中国特有物种、一类生物遗传资源,所以在2010年至2015年期间,我主持的“中国战略生物资源”研究项目中专门为盘羊设立了一个研究课题。2017年,在南非约翰内斯堡举行的《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第17次缔约方大会上,我介绍了21世纪学术界提出的新的盘羊分类系统,并对盘羊分布区最大的西藏盘羊列为《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I而其他分布区小的盘羊列为其附录II的现状表示困惑,建议《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重新研究盘羊分类和附录归属。会后,《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秘书处采纳了我的建议,组织有关专家开展有关盘羊的研究。
2004年在中蒙边境考察采样
蒋志刚供图
新疆的地形是山脉与盆地相间排列,自北向南依次是阿尔泰山、天山和昆仑山,阿尔泰山与天山之间为准噶尔盆地,天山与昆仑山之间为塔里木盆地。盆地被高山环抱,形成所谓的“三山夹两盆”地形。阿尔泰山、天山和昆仑山都有盘羊分布。从盘羊的地理分布看,其分布中心大约在新疆和田。我们今天看到的只是盘羊进化历史的一个横断面。在过去盘羊是如何演化的?哪些盘羊灭绝了? 哪些盘羊分化了?为什么形成了不同角型的盘羊?因此,新疆可能是解开“盘羊之迷”的钥匙。
在邸杰先生的多次促下,2018年3月底,我终于与邸杰、中国科学院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的买尔旦·吐尔干博士一道去南疆和田地区策勒县和于阗县考察盘羊。我们在昆仑山下远远的看到了疑似新亚种盘羊。距离太远,以至于无法拍下清晰的照片。幸好,邸杰在2017年已经拍了这群盘羊的照片。这群盘羊尽管比其它盘羊的体型小,但是其种群太小,迄今只发现一群7只盘羊。当地放牧的家羊多,那群盘羊几乎完全混在家羊群之中。当我看到邸杰收集的盘羊头骨标本时,我想起来,另一位朋友曾让我看过他在昆仑山收集的盘羊头骨,其与马可波罗盘羊比较,角型要小许多。当时,我们推测那可能是一个新的亚种,这两者之间或许有联系。
母子盘羊 蒋志刚摄
一个哺乳动物种应有一定大小的群体,否则,群体容易由于种群随机因素而灭绝;一个哺乳动物种还应有一定大小的分布区,与同属的其它种存在空间隔离。当其与同属的其它种、家养个体同域分布时,还应存在种间生殖隔离机制。否则,这个种会在进化中由于种间杂交而泯灭。不管怎么说,这群盘羊值得进一步研究。
本文选自《中国林业》
2018.7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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