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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青年这种病,修个行会好吗?

新京报传媒研究  · 公众号  · 社会  · 2017-04-22 09:39

正文


文艺青年们在四川成都春熙路上的一家书店内阅读。(新华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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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介绍:文艺青年患者的病症在于,她们对自己的误判,懂得太少,却欲求太多,却自恃清高,一步错,步步错。每个走向灵修的文艺青年患者,背后可能有过类似于王彩玲的心路历程。“知道”(nz_zhidao)告诉你,文艺青年与修行有啥关系



最近一篇名为《为什么文艺女青年在人到中年时都走上了灵修之路?》的文章火了,说的是几个文艺女作家,年轻时写的都是性爱啊,物质啊,叛逆啊,决绝的爱啊,可人到中年,一个个看破世事,修身养性,都成了精神导师。“修行”一词似乎也成了贬义词,成了矫揉造作、附庸风雅、装腔作势的代名词。

绝大多数人一听“修行”一词就皱眉头,不过我们不懂修行,大可不必揣度他人的修行的真假性,或许,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修行本身,而在于修行的人——他们都曾犯了“文艺青年”这种病,他们会不会也把文青病的某些特征带到修行中去,让修行变得可疑呢?走向修行的文艺青年患者,他们有过怎么的经历,又为何走向修行?


首先,她们多少都有点文化



她们都挺文艺的,至少读过书,懂那么点艺术。

《包法利夫人》中的包法利夫人,识字,在修道院时最爱读各种罗曼蒂克小说,“她读司各特,爱上了古代的风物,梦中也看到苏格兰乡村的衣柜,卫士的厅堂,走江湖的诗人”。

《立春》中的王彩玲,北方某小城市的大龄女青年,爱唱歌剧,梦想成为歌剧女王,唱到巴黎去。

《姨妈的后现代生活》中的姨妈,生于上海长于上海,读过大学,操一口正宗高雅的英式英语发音,痴迷京剧,懂得国画。

《刺猬的优雅》中的丑陋肥胖的公寓女门房荷妮,下班后总是静静地在屋里读长篇小说,什么“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信手拈来。

或者是《等风来》中的程羽蒙,《命中注定》中汤唯饰演的方圆,都市中的女白领,也都有着一颗文艺心和少女心。


她们自恃文艺,自视清高



这群文艺青年,读了点书,懂那么点艺术,往往就认为自己与众不同了。在她们眼里,身边的其他人都是凡夫俗子,瞧不起他们,与这些人一起生活是不可忍受的,她们希望早日摆脱他们,去拥有本该属于她们的高贵冷艳的生活。

包法利夫人言情小说读多了,总幻想自己“像腰身细长的女庄主一样,住在一座古老的城堡里……企盼一个头盔上有白羽毛的骑士,胯下一匹黑马,从遥远的田野奔驰而来”,与她的白衣骑士过着“发不完的誓言,剪不断的呜咽,流不尽的泪,亲不完的吻”的生活。自然地,与老实巴交、缺乏情调的包法利先生的婚姻生活,在她看来,是痛苦的,不可忍受的。

王彩玲,常跑到歌剧院唱歌,希望歌剧院能收了她,可每次她放声高歌,歌剧院里没有一名工作人员为她停下脚步——也就是说,她的唱功忽悠下吃瓜群众是可以的,但在专业人士眼里,她还很是业余。只是,这架不住王彩玲自认为自己有副好嗓子,能唱到巴黎去,也架不住王彩玲瞧不起小城市里向她展开追求的工人——在王彩玲眼里,工人配得上我一个歌剧艺术家吗?

在上海土生土长、读过大学的姨妈,会说地道的英语,会京剧懂国画,内心世界丰富,可文革时远配东北鞍山,嫁给了工人。就像王彩玲一样,她哪里看得上工人,抛夫弃女又跑回上海生活了。

肥胖丑陋的寡妇荷妮,在上流社会的公寓里当门房,她平日里不苟言笑郁郁寡欢,她看到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庸俗、虚伪、混乱,她自己——当然是“优雅的刺猬”啦……

总而言之,这群文艺青年都认为“举世混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别人都是肉眼凡胎,就她们是上天不小心创造出的天才,遗世独立的很。



《等风来》(电影剧照/图)


她们抑郁不得志,为爱痴狂



犯了病的文艺青年们总认为自己是特别的,自然地,她们应该比凡夫俗子得到更多人的尊重,拥有更美好的生活。包法利夫人认为自己该是贵妇人,王彩玲认为自己该是歌剧女王,姨妈认为自己该是上流人士……可事与愿违,她们一个个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于是感时伤世,伤春悲秋,愁容满面,抑郁不得志。

新一点的案例,《等风来》中的程羽蒙,做了几个文案被客户毙了,于是天天一脸委屈,伤心自卑,自暴自弃,认为自己与天斗,与地斗,与世界斗,好像一出生下来不是王思聪式的富二代,不能随心所欲在朋友面前炫富、工作不顺心、没有男朋友,就是世界欠你的,是世界不公平,于是整天拧巴不开心地过日子,仿佛全世界都在与她为敌。

犯了病的文艺青年们,总认为世界病了,她们从来没想过改变自己,一心想着要改变世界。这时,她们往往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带她们脱离庸俗的苦海,过上高逼格的生活。事实证明,她们只是病急乱投医,遇上的不是浪子就是骗子——骗子和浪子也知道这群文艺青年最好骗。

包法利夫人像罗曼蒂克小说写的那样爱了两回,也被骗了两回,最后欠下的高利贷多得还不起了,服毒自尽,一死了之。

王彩玲爱上了一心想去北京念美院但屡考屡败的黄四宝,但黄四宝也不过是个半吊子文艺青年;王彩玲又把希望寄托在患了癌症却一心想去北京比赛的高贝贝身上,结果再次被骗。

姨妈遇上了周润发扮演的神秘男人潘知常,被他身上的文艺气质深深吸引,结果潘只是一个江湖混混,人到老年的姨妈失身失心又失财,半辈子攒的家底被骗光了,差点一病不起。

同样地,在安妮宝贝、卫慧和棉棉等文艺女作家笔下,也常常出现这种爱得随意、爱得癫狂的女子,甚至这些作家本人的亲身经历就是如此,结果呢,一个个被伤得遍体鳞伤。


她们看透世事,同归殊途



从高处摔下,犯了病的文艺青年们才“幡然醒悟”。她们不见得是真懂得人生,但终于放下了那颗比天高的心,一幅看透世事、无欲无求的模样。不过她们“看透世事”的方式不一样。

最普遍的情形是,她们选择与她们曾经看不起的凡夫俗子一样,过上了平凡但充实的生活。就像有一句调侃,“文艺女青年这种病,生个孩子就好了”,王彩玲领养了小孩儿,改行卖羊肉,开始治脸上的暗疮,认真踏实地过自己的生活。

姨妈呢,回到了马鞍山,收起了心兴,摆起来地摊,在风雪里就着咸菜丝啃干馒头。

另外一种情形是,那些比王彩玲和姨妈更年轻、尚有资本的都市文艺女青年,可能就走上了灵修之路。她们真的懂得修行吗?也许只是跟王彩玲或姨妈一样,太多的欲求实现不了,只能妥协和放弃,转向仁波切的怀抱,走向灵修吧——什么太多的欲望反倒是种罪过,会蒙蔽慧心,无欲无求才能抵达智慧。

亦或者,她们只是像《为什么文艺女青年在人到中年时都走上了灵修之路?》一文说的,把灵修当做一种装饰手段,因为灵修带有的那种玄妙的、不可理论的高大上气质,刚好契合了文艺青年病症患者自恃清高、高人一等的心态?她们不仅没有治愈,反而更加病入膏肓。

总之,不得而知。我们知道的是,文艺青年患者的病症在于,她们对自己的误判,懂得太少,却欲求太多,却自恃清高,一步错,步步错。每个走向灵修的文艺青年患者,背后可能有过类似于王彩玲的心路历程。我们希望的是,经历了人生波折的她们,能够认清自己,并从尘世中收获踏实真实的幸福,千万不要在灵修道路上,再当一回王彩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