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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勒兹:从潜能到现实的生命冲动

中外文艺理论与文化研究  · 公众号  ·  · 2024-06-12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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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章来源于实践与文本。



书名:柏格森主义

作者:吉尔·德勒兹

译者:安靖

出版方: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3年5月

第五章 作为分化运动的生命冲动(节选)

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当柏格森从二元论过渡到一元论、从本性差异的观念过渡到扩张与收缩的层面的观念时,他难道不是把他曾经揭露过的一切——在《直接所予》中备受批判的程度或强度的差异——重新引人了自己的哲学?柏格森先是说“过去与现在有着本性上的差异”,然后说“现在无非是过去的收缩程度最高的层面或程度”:这两个命题该如何调和?一元论不再成为问题;我们已经看到共存着的扩张和收缩程度如何切实地隐含着独一的时间(不同的“流”在这个时间中是同时的)。成为问题的是本性差异的二元论与扩张程度的一元论的一致性,是方法的两个环节或对经验之转折点的两种“超越”的一致性——一旦说二元论的环节根本没有被抹消,而是完全保留了自身的意义。

《直接所予》对强度所做的批判是非常含糊的。它所针对的到底是“内强量”(quantité intensive)概念本身,还是各种心理状态的强度的观念?因为如果在某一纯粹经验中,强度确实从未被给予过,那么,难道不是强度给予了我们经验到的所有质?因此,《物质与记忆》承认:我们在自身之外体验到的质(这些质因而归属于物质)当中存在着强度、程度或振动。质当中包含着数,绵延中包含着强度。我们在这里有必要再次谈到柏格森的矛盾吗?或者、毋宁说,在柏格森哲学中存在着不同的方法环节,有时是这个环节被强调,有时是那个环节被强调,但所有环节都在一个深刻的维度中共存着?

①——柏格森首先批评了一切建立在程度差异或强度差异基础上的世界观,因为这类世界观错失了本质性的东西,即实在的关节或质的差异、本性的差异,空间与绵延之间、物质与记忆之间、现在与过去之间……全都存在着本性上的差异。为了发现这种本性差异,我们必须通过超越“转折点”来对在经验中被给予的混合物进行分解。在两种现实倾向之间,在两种纯粹状态下的现实方向之间,我们发现了本性差异(这两种倾向、两种方向共同分有了一切混合物)。这是纯粹二元论或混合物之划分的环节。

②——但我们已经看到,仅仅承认本性差异存在于两种倾向之间、两个方向之间、空间与绵延之间……还不够。因为这两个方向中的一个将所有的本性差异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而所有的程度差异则落入了另一个方向、另一种倾向。将所有质的差异都包含在自身之中的是绵延,以至于它被界定为自己相对于自己的质变(altération par rapport à soi-méme)。只呈现程度差异的是空间,以至于它表现为无穷可分性的图式。同样,记忆从本质上说是差异,物质从本质上说是重复。因此,不再是两种倾向之间存在着本性差异,而是差异存在于与一种倾向对应的本性差异和指向另一种倾向的程度差异之间。这是均衡的中立二元论(dualisme neutralisé,compensé)环节。

③——绵延、记忆或心灵乃是自在自为的本性差异,而空间或物质则是出离自身的、为我们的程度差异。因此,在两者之间存在着所有的差异程度(lesdegrés de la différence),或者换一种说法,存在着全部差异的本性(lanature de la différence)。绵延无非是物质的最高收缩程度,物质则是绵延的最高扩张程度。但同时,绵延就像是能生的自然(naturenaturante),而物质则像是被生的自然(naturenaturée)。程度差异是差异的最低程度;本性差异是差异的最高本性。本性与程度的二元论不复存在。所有程度都在同一个自然中共存着,而自然则一方面表现在本性差异那里,另一方面表现在程度差异那里。这是一元论的环节:所有程度都在唯一的时间中共存着,这唯一的时间就是自然本身。在这种一元论和二元论(它们是方法的不同环节)之间不存在任何矛盾。因为二元性(dualité)在不同的现实倾向之间,在最终超越了第一个经验之转折点的不同现实方向之间是有价值的。但在第二个转折点那里又产生了统一性(unité):所有程度、所有层面的共存是且完全是潜能的。统一点本身就是潜能的。这个点与柏拉图主义者所说的——大全(Un-Tout)不无相似之处。所有扩张与收缩的层面都共存于独一的时间当中,它们形成了一个整体;但这个大全、这个一是纯粹的潜能性。这个大全有其部分,这个一有其号数,但只是潜在(en puissance)地有。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当柏格森宣称“不同的强度或程度潜能地共存于独一的时间或单纯的整体当中”时,他并没有自相矛盾。

这样一种哲学假定潜能概念不再是模糊的、不确定的。它本身必须具有最高程度的精确性。如果要满足这个条件,我们就必须能够从一元论出发来重新发现二元论,并在一个新的层面上对二元论进行解释。因此,在前三个环节的基础上,我们还应当添加第四个环节,即被重新发现的被支配的,并且可以说是被创造出来的二元论。

柏格森在谈到生命冲动时想要表达什么?他关心的始终是正在现实化的潜能性,是正在分化的单一性,是正在被划分的整体性:生命的本质就在于“通过分离和分裂”“通过一分为二”来不断发展。在最为人所知的例子中,生命分成了植物和动物;动物分成了“受本能支配的和“受理智引导的”;“受本能支配的”又分成好多方向,并通过不同的种得到了现实化;“受理智引导的”本身也有其样式或特殊的现实化。发生的一切仿佛表明:生命与沿各种分支系列进行的分化运动本身融为一体。这种运动无疑会通过绵延对物质的嵌入来得到说明:绵延的分化是根据它在物质中遇到的障碍,它所渗透的物质性,它所收缩的外延的种类。但分化并非只是外部原因的结果。绵延是凭借自身之中的一种内在的爆发力产生分化的:它只会沿着分歧的、分支的系列显示出来,不断延续、不断前进。当绵延出现在这种运动中时,它恰恰被称作生命。分化为何是一种“现实化”?因为它假定了一种原初的、潜能的统一性或整体性,尽管后者会沿着一条条不同的分化线发生分裂,但每一条线都表现了其持存着的(subsistantes)统一性和整体性。所以,当生命分成植物和动物时,当动物分成“受本能支配的”和“受理性指引的”时,划分的每一面、每个分支都以特定的方式承载着整体,后者就像是伴随着它的星云,见证着它那未分裂的起源。而且,在理智中存在着本能的光环,在本能中存在着理智的星云;在植物中有微量的动物性存在,在动物中有微量的植物性存在。分化总是一种潜能性的现实化,这种潜能性尽管通过了发散的现实线,但仍保持着自身的本性。

这样一来,我们就遇到了一个柏格森主义特有的问题:有两类不同的划分存在,它们不应被混为一谈。根据第一种类型,我们是从一个混合物,例如时一空混合,或知觉一像与回忆一像的混合出发。对于这个混合物,我们将其划分为两条发散的现实线。这两条线存在着本性上的差异,我们使它们一直延伸到超出经验之转折点的地方(纯粹物质与纯粹绵延,或纯粹现在与纯粹过去)。——但我们现在谈到的是另一类截然不同的划分:我们的出发点是统一性、单一性,是一种潜能的整体性。是这种统一性要沿着一条条本性上不同的发散线被现实化;它“外展(explique)、展开了自己一直以潜能的方式包含着的东西。例如,纯粹绵延在每个瞬间都会分成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过去,另一个方向是现在;或者,生命冲动在每个瞬间都会分裂为两种运动,一种是下降到物质当中的扩张运动,另一种是上升到绵延当中的紧缩运动。可以看出,通过两类划分得到的发散线会重合和叠加,或者至少是紧密对应的:在第二类划分中,人们重新发现了本性差异,这些本性差异与人们按照第一种类型确定或规定的本性差异是相同或相似的。在这两种情况下,人们都在批评这样一种流于表面的世界观:在存在着本性差异的地方,它只看到和保留了程度差异。在这两种情况下,人们确定了一种二元论——两种本性上不同的倾向的二元论。但此二元论非彼二元论,此划分亦非彼划分。第一种类型规定的是一种反思的二元论(un dualisme réflexif),它产生于对不纯粹的混合物的分解(décomposition):它构成了方法的第一个环节。第二种类型规定的是一种发生的二元论(undualisme génétique),它源于一种单一(Simple)或纯粹(Pur)的分化(différenciation):它形成了方法的最后一个环节,其在这个新的平面上重新发现了出发点。

有一个问题因而变得越来越紧迫:这个为一的、单一的潜能(Virtuel)的本性到底是怎样的?先是在《直接所予》中,然后是在《物质与记忆》中,柏格森哲学在拒斥可能性范畴时为什么如此重视潜能性观念?因为“潜能”至少从两个视角看来不同于“可能”。事实上,从特定的视角看来,可能(possible)是实在(réel)的对立面,它对立于实在;但与此截然不同,潜能是与现实(actuel)对立。我们必须严肃对待这种对术语的使用:可能不具有实在性(尽管它可能具有现实性);反之,潜能不具有现实性,但本身却具有实在性。这里,潜能性状态的最佳定义仍然是普鲁斯特的如下表述:“实在的却不是现实的,理念性的却不是抽象性的。”另一方面,从另一个视角看来,可能是要被“实在化”(或不被实在化)的;然而,实在化的过程要服从两条本质性规则,即类似性规则和限制性规则。因为实在被认为是要成为它所实在化的可能的像(它所拥有的只是添加的实存或实在性[l’existence ou laréalité en plus],翻译过来就是,从概念的视角看来,可能与实在之间并无差异)。而且,由于不是所有的可能都会被实在化,实在化隐含着一种限制。由于这种限制,有些可能被认为是被压制或被阻止的,而另一些可能则“过渡”到了实在当中。与此相反,潜能不需要被实在化,它需要被现实化;而现实化服从的规则不再是类似与限制,而是差异或发散与创造。有些生物学家在援用有机体的潜能性或潜势性(potentialité)概念时会主张这种潜势的现实化单纯是通过对其全体能力进行限制完成的。这种看法表明他们彻底混淆了潜能与可能。这是因为,潜能的现实化不可能通过消除或限制来进行,它反而应当通过各种积极的、肯定的行动创造出自身所特有的现实化线(lignesd'actualisation)。理由很简单:虽然实在类似于它所实在化的可能的像,但现实却并不与它所体现的潜能性相类似。在现实化过程中居于首位的是差异——作为出发点的潜能和作为目的地的现实间的差异,同时还有一条条互补的线(现实化活动正是沿着这些线进行的)之间的差异。简而言之,潜能性的特性就在于以这样一种方式存在:它通过自我分化而被现实化,它为了被现实化就必须进行自我分化,就必须创造出自己的分化线。

柏格森为什么拒斥可能概念却支持潜能概念?原因就在于可能——基于之前的若干特征——是一个错误的概念它是假问题的来源。实在被假定为与可能类似的东西。也就是说,实在被当成现成的、预先形成的、先于自身存在的东西,它是遵从一种先后相继的限制的顺序过渡到实存当中的。一切都是既定的,一切实在都在像中,都在可能的伪现实性当中。这样一来,戏法就变得很明显了:如果人们说“实在类似于可能”,这难道不是因为人们在等待实在通过自己的手段产生出来,目的是“向后投射出”实在的一个虚构的像,并认为它在产生之前始终处于可能的状态?其实并不是实在类似于可能,而是可能类似于实在:因为人们是从已然产生的既定实在那里抽象出了可能,是将它作为一个空疏的复身从实在那里恣意地抽取出来的。这样一来,无论是关于差异的机制,还是创造的机制,我们全都一无所知。

进化的产生是从潜能到现实。进化就是现实化,现实化就是创造。因此,人们在谈到生物或生命的进化时需要避免两种误解:要么是基于发生实在化的“可能”来解释进化,要么是基于纯粹的现实来解释进化。第一种误解显然出现在了先成说(préformisme)当中。针对先成说,进化论始终有“提醒生命是差异的生产或创造”的优点。关键就在于如何理解这些差异的本性和原因。这些生命差异或生命变异当然可以被构想为纯粹偶然的现象。但有三种反驳针对这样一种解释:①这些偶然产生的变异无论有多么微小,都仍然是相互外在、彼此“无关”的;②由于它们是相互外在的,所以,从逻辑上说,它们能够进人的只有组合关系和相加关系;③由于它们是彼此无关的,所以它们甚至无法真正进人这样的关系中(这是因为,前后相继的微小变异没有任何理由朝着同一个方向相联和相加:各种突然的、同时的变异也没有任何理由在一个能存活的整体中协调一致)。如果人们诉诸环境的作用和外部条件的影响,那么上述三种反对意见就会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因为差异仍然是着眼于一种纯然外在的因果性得到解释的:它们从本性上说只是被动的结果,只是可以抽象地组合或相加的元素;处于相互关系中的它们仍然无法“作为整体”发挥作用,从而掌控或利用它们的原因。

因此,进化论的缺点就在于将各种生命变异全都构想为现实的规定,然后,这些规定会在同一条线上组合在一起。生命哲学的三个要求如下:①生命差异只能被体验和思考为内在的差异;只有在这种意义上,“发生变化的倾向”才不是偶然的,各种变异本身在这一倾向中找到了一种内在的原因。——②这些变异并未进人组合关系和相加关系当中,它们反而进人了分离或划分的关系。——③因此,它们内含着一种根据不同的发散线被现实化的潜能性;因此,进化不是在一个同质的单线系列中从一个现实项走向另一个现实项,而是沿着一个分支的系列从潜能走向将潜能现实化的各种异质项。

但有人会问:作为“源始同一性”的单一或一如何会有自我分化的能力?《物质与记忆》已经对这个问题做出了回答。《创造的进化》与《物质与记忆》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我们知道,潜能之为潜能拥有一种实在性;这种延伸至整个宇宙的实在性包含了所有共存着的扩张与收缩的程度。这个宇宙圆锥乃是巨大的记忆,一切都处在不同的层面上,一切又都与自身共存。在每个层面上都存在着一些“闪耀点”,就像是它们所特有的显著的特征点。所有这些层面或程度,所有这些点本身都是潜能的。它们属于独一的时间,它们在一个统一体中共存着,它们被包含在一种单一性中,它们形成了一个本身也是潜能的(lui-mémevirtuel)的大全的潜在部分。它们就是这一潜能的实在性。这便是从一开始就激活了柏格森主义的潜能繁复体理论的意义所在。——当潜能性被现实化、被分化、被“展开”时,当它现实化和展开自己的部分时,它是按照一条条发散线来做出这些行动的(每条发散线都对应于潜能性整体的某一个程度)。共存的整体在这里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有一条条不同的现实化之线。虽然有些现实化之线是前后相继的,有些现实化之线是同时的,但它们中的每一条都表现了大全在某个方向上的现实化,而且不会和其他线或其他方向组合在一起。尽管如此,这些线当中的每一条都与全部共存于潜能之中的程度中的一个相对应;它将对应程度的层面现实化,方式是将后者与其他层面分割开来;它将某一层面那些显著的特征点具体化,方式是无视在其他层面上发生的一切。我们应当这样来想:当绵延分为物质与生命,生命又分为植物与动物时,不同的收缩层面被现实化(这些层面只有处于潜能状态时才会共存)。而且,当动物本能本身又被分为各种不同的本能,或者,当某一种特殊本能按照不同的种被划分时,各个层面仍然在动物或属的区域中被现实地分开、现实地切割。而且,无论现实化之线(leslignes dactualisation)与潜能的扩张或收缩的层面或程度(les niveaux ou les degrés virtuels de détente ou de contraction)的对应关系有多么紧密,我们也不会认为:前者满足于通过单纯的类似性来复制或再生后者。这是因为,在潜能中共存的东西在现实中便不再共存,而且会被分散到不可求和的线或部分当中,其中每一条线、每一个部分都保留了大全,但是在某个特定的角度或视角下。事实上,这些分化线本身也具有创造性:它们只会通过发明创造来现实化,它们在这些条件下创造了通过它们被具体化的存在论层面(niveau ontologiquequ'elles incarnent)的物理的、生命的或精神的表现者。

如果只关注终结了每一条线的现实之物,我们就会在它们之间确立起各种关系,要么是渐进(gradation)关系,要么是对立关系。例如,在植物与动物之间,在动物与人之间,我们看到的无非只是程度的差异。或者,我们在它们当中的每一个那里都设置了一种基本的对立:我们在一个当中看到了另外一个的否定或颠倒,看到了与另外一个相对立的障碍。柏格森经常用这种方式——亦即基于相反(contrariété)——来表达自己的观点:物质被描述为生命冲动必须绕过的障碍,物质性被描述为生命运动的颠倒。尽管如此,我们既不认为柏格森回到了一种他之前已然揭露过的否定构想,也不认为他回到了一种退化(dégradations)理论。这是因为,为了看到分化不是否定而是创造,为了看到差异从来不是否定性的,而是在本质上具有肯定性和创造性,我们只需将现实项重新置人生产出它们的运动之中,只需将它们与在它们当中现实化的潜能性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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