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纪霖自称“无法归类的蝙蝠”,游走于左与右、传统与现代之间,以独特的角度和案例分析切入研究,从而观照出社会历史事件、现象、人物背后不为人所察觉的深蕴。
书名:小时代中的理想主义
作者:许纪霖
出版社:广东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年11月
本书为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许纪霖先生的全新文化随笔集,收录了作者近两年发表的重要作品,共分“史记”“书生”“怀人”“家国”“天下” “情怀”六章,涉及关于近代史、学术史、知识分子史、地缘文化、文化批评等多种主题。许纪霖自称“无法归类的蝙蝠”,游走于左与右、传统与现代之间,学术 立场中允、不激进。许纪霖对学界和社会文化事件触觉敏锐,以独特的角度和案例分析切入研究,从而观照出社会历史事件、现象、人物背后不为人所察觉的深蕴。
1. | 史 记
中国:不断变化的复杂共同体
君主独裁,始于秦汉还是元明?
革命是如何复活的
光华大学:一段被遗忘的激情与辉煌
他是真正将中国历史读懂、读通、读透之人
2. | 书 生
沈从文的泪
你懂得什么叫革命?
郭小川:内心寂寞的激情诗人
从边缘走向中心的黄埔军校知识分子
生活不在于做了什么,而是不做什么也很充实
3. |
怀 人
第一代知识人的梦想
中国的“口述史之父”
上海学术界的“猛牛”
那个美丽与知性的女性远去了
4. |
家 国
以北京为“他者”的近代上海
春节断想:“我们”在哪儿?
儒家孤魂,肉身何在?
现代人: 永无希望的救赎
5. |
天 下
读懂了基辛格,就读懂了世界
为什么我不是查理?
安东:活着的古代世界
安·兰德和她的“粉丝”们
6. |
情 怀
小时代中的理想主义
从八十年代寻找青春精神
二十世纪末的《读书》与读书人
青年教师体制化生存刍议
回归学术共同体的内在价值尺度
我最近在许多城市演讲,谈的最多的一个话题,是“知识分子的家国天下情怀”。本书的几个主题,正是与“书生”、“家国”、“天下”、“情怀”相关。网络上流行一个词,叫做“情怀党”。人不是动物,活着不仅为了肉体的生存,他还是一个精神的存在,有自己的心灵关怀。关怀有大有小,小到身边的“家”,大至“国家”、“天下”。而知识分子的关怀,按照孔夫子的说法,“士志于道”,这个“道”,乃是伦理之人道,亦是宇宙之天道,人道天道,乃是相通的。作为知识分子,一则要通过知性了解“道”,二则要以自己的身心实践“道”。所谓“志于道”,正是一个读书人应有的家国天下情怀。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知识分子,都是有情怀的,而且情怀很大,没有家国天下情怀的,不能算知识分子。情怀没有了,知识分子也死亡了。去年在上海有一个学术会议,最后一天的圆桌讨论中,来自海峡两岸的老一代学者,都兴致勃勃地大谈中国文化复兴、中西文化会通的宏大话题,年轻一代学人看着老师辈默不作声,心里在暗暗发笑:“你们这些八十年代的遗老遗少!”作为会议主持人,我让年轻人说说心里话。他们坦露说,那些大话题,大而无当,说了也白说;如今是一个小时代,小时代就要做小题目,如胡适所言:少谈些主义,多研究些问题。
如今是一个知识分子已死的时代,家国天下成为日益稀缺的情怀。常常有读者问我:“为什么许老师从古到今、从中到西,你都有兴趣?”其实,家国天下,在中国的文化传统之中,本来就是一个无法割裂的连续体。东林书院门口的那副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颇能代表中国知识分子的精神传统。即使不谈情怀,哪怕是做学问。你对一个问题要有深入的研究,不仅取决于对这个问题本身的观察,而且还要对问题的背景,包括知识背景和历史背景有很好的理解。如今很多的研究,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甚至连树木都看不到,只是几片树叶而已,这类碎片化的研究,已经成为学界的主流。在我看来,要了解一片树叶,必须观察整颗大树;要明白一颗树,又需要知晓那片森林。只有获得了更大背景中的位置感,你才能领悟你所研究对象的意义所在。同样的道理,对人物的研究,离不开具体的地域(家)环境;对地域的考察,须放在国的视野中比较;而中国的风云变幻,又与世界潮流的涌动密切相关。由身而家及国至天下,人与世界是一个有机的连续体。
以赛亚·柏林说:有两种学者,一种是刺猬,另一种是狐狸。刺猬有一知,狐狸有多知。刺猬型学者热衷于建立体系,建构的是一个严密完整的知识体系。而狐狸型学者,胃口很好,食谱广泛,对什么都有点兴趣,呈现的是一种“散状的智慧”。健谈的柏林是这样的狐狸型学者,我最尊敬的王元化先生也是学贯中西、融会古今、富有“散状智慧”的大家。从学问和境界而言,我虽不及柏林和元化先生万分之一,但我的身上也颇近一些狐狸的气质。这本小书,是我近五年来撰写的“狐狸式智慧”的小文,之前在多家媒体散漫刊出。承蒙向继东先生热情邀约,结集出版,在此感谢。
作者谨识
2017年春于之江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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