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卷，中国人的宿命or社会的悲哀？华为内部这篇文火了！

架构师之路 · 公众号 · 架构 · 2024-09-11 12:10

正文

最近的评论里，“太卷了”这个词非常高频，甚至就连身边的“职场老人”也开始颇为无奈地抱怨“卷不动了”……

工程师，互联网，现在的社会究竟“卷”成什么样了？又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内卷”这件事？内卷，究竟是中国人必然的宿命还是社会的悲哀？

分享一篇华为内网的文章《什么叫内卷》，或许你会有新的认识。

作者：丘小海

来源：华为内部论坛，内容略有删改

内卷 involution，与之对应的是 evolution，即演化。直观地说，内卷就是“向内演化，或绕圈圈”。

更宽泛一点说，所有无实质意义的消耗都可称为内卷。生活中许许多多低水平重复的工作，貌似精益求精，大家都按部就班，埋头苦干，乐此不疲，但只在有限的内部范围施展，不向外扩张，工作方向是向内收敛的，而不是向外发散的，这就叫内卷。

试以几个大家熟悉的事例来作解释。

1、将简单问题复杂化是内卷。例如，有时候为了落实领导决定的项目，又要冠冕堂皇使整个决策过程看起来科学化，为此，大费周折，搞了一套又一套的可行性研报告，邀请了一批又一批的专家学者提意见和建议，开了一次又一次的评审论证会，穷折腾一番，其实项目早就由领导拍板决定了。这些庞大繁忙的工作，费钱费时又费力，把简单问题搞得很复杂，把所谓决策科学化的圆圈画完，这就是一种内卷。

画外音：你们经历过这种项目吗？

2、与业务目标严重偏离的工作也是内卷。例如，公司内的各种总结与评比。这些总结与评比，月度、季度、年度... 保级的，晋升的... 明明与业务目标毫不相干，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对目标达成与员工成长帮助极其有限，做秀成分多于实质效果。如此种种，也是内卷。

画外音：这些制度，满足的是谁的诉求呢？

3、限制创造力的内部竞争是制度性的内卷。例如，通过代码行数来评估工程师的生产力，通过下班时间来评估员工的饱和度，都是限制创新的典型内卷。

画外音：你们这么卷过吗？

同时，为了比出高下，把考试题目出得离奇古怪，比如某某起义谁开了第一枪，谁开了第二枪，谁开了第三枪等... 等无聊至极的考题，这就是内卷。

4、在同一个问题上无休止的挖掘研究是内卷。一个技术方案，解决了99%的问题，评审员硬要反问“万一xxx情况出现，怎么办？”。架构师调整了方案，他又提出“万一yyy情况出现，怎么办？”，这也是典型的内卷。

内卷的成因很多，难以穷举，否则自身也可能掉入内卷之中。略略从制度和文化的二个维度来认识一下。

人们为什么会身处内卷困境而无法自拔呢？

囚徒困境理论对此作了很好的解释。按照囚徒困境博弈模型，在制度的压力下，人如同囚在困境中，为了自身的利益，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配合”的方案，极少人会选择与体制对抗。

画外音：很多时候，“迎合”与“闭嘴”，对我们来说是代价最小的方案。

因此，人们便乐此不疲地与小范围内的相关的人员进行零和甚至负和的博弈，大家争来争去，累死累活，不管你再努力，付出再多，利益总量不会增加，还是这么一点点。由此看来，制度化的内部竞争是内卷的第一成因。

从文化基因上看，二千多年的帝王文化和太监文化驯化出无数的“顺民”。帝王文化的核心是渔民，以利于其统治，而太监文化的最大特色就是讨好，以期获得恩赐。

所以，中国人从小就要求听话，要求坐言起行都规规矩矩，习惯于在狭隘的人际关系里寻求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地，文化基因里决定了中国人习惯于内部竞争，而缺乏向外开拓创新的勇气。看看现实中的官场职场的残酷内斗，即可理解。

从文化的另一个角度看，传统文化到了某个阶段而无法适应新的形势后，就容易走偏，走进死胡同，既然无法适应外来文化挑战的新形势，只好在内部不断深挖，寻找寄托。

中国几千年积累下来的诸多规矩、讲究、禁忌就是内卷。封建迷信更是将内卷发挥到极点了。人性是闲不住的，若是没有新的思想产生、没有新鲜事物可以期待，就必然会琢磨出一些东西来折腾，以增加一点生活的花样。这也是内卷的成因之一。

内卷告诉我们，表面的精细、复杂、讲究不等于高级，更不等于先进，那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假象，一种黑暗中无知的消耗，一种悲哀的精神寄托。只有跳出圈圈，站在更高层次上的不断向外突破、创新和创造，才能不让那种精致的、繁复的、看起来特别敬业的内卷化状态困扰我们，才能回归到向上勃发的新常态上来。

我国拥有全球最多的开发者、工程师、架构师、科学家、研究员... 然而，我们的科技创新竞争力与之相称吗？制度、文化、几千年积累下来的规矩...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卷之又卷？

内卷，是我们中国人的宿命？

又或者，是整个社会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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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类总结与评比，满足的是谁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