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
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
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
曾空独眠的日子
他们相遇的那年,荷西16岁,而三毛,24岁。他还是个高中生,她是个成熟的大学生。他尚未成年,她已经待嫁闺中。
这不是一个适合相遇的时间,可他们相遇了。
荷西对三毛一见钟情,天天逃课陪她看电影,最初三毛以为,他只是像喜欢一个姐姐一样喜欢她而已,因为,她一直把荷西当弟弟来看待,他于她而言就是个大男孩。
当发现不对之后,她及时阻止了他,也拒绝再跟他见面。她的确被这个帅气俊朗的大男孩吸引了,可他们俩年龄差那么多,而且,她现在在西班牙进修,未来那么的飘渺不定,谁说的准呢。
她心里想着,这么阳光的大好青年,现在正是学习成长的好时期,可不能让她这个老姐姐给耽误了。
荷西明白她的意思,告诉她,等他6年,大学4年服兵役2年,6年之后,他一定回来找她。
三毛随口答应,一个大男孩的戏语,也许不久之后他就不记得她了,随后她把这个约定忘得一干二净。
1969年,三毛从马德里大学毕业,开始了漫游欧美的旅程,从巴黎、慕尼黑到罗马、芝加哥,三毛行走着、流浪着,也邂逅着一段又一段无果而终的爱情。
走过的城市越多,她反而越感到孤独,行走的意义在于什么,她越来越感到迷惑,她开始厌倦这种生活。
1971年,恰巧过去的老师,张其均先生邀请她去台北大学教书,就这样,她成为台北大学哲学系的一名年轻教师。
她在学校里结识了一位德国教师,他45岁,温文尔雅,两人都对文学、哲学、艺术有同样的追求,很快坠入爱河。德国教师对她关怀备至,很快他们就准备结婚了。
然而就在这时,未婚夫心脏病发作,猝死在她怀里。刚刚结束流浪的生活,可上天不给她停泊的机会。三毛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吞过几次安眠药自杀,抢救及时才幸免于难。
有时候上天就是这么奇妙,它不会让你无缘无故失去一些东西,似乎它的安排总有理由。于是,她再次背起行囊出发。
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
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
那难隐藏的光采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她回到了西班牙,这个她和荷西约定的地方,这时6年已到,似乎冥冥中注定了他们这场重逢。
也是这时候,她才突然想起和那个大男孩的约定,开始提笔写信给他。一天她被朋友叫到了家里,说有急事。然后,还神神秘秘地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让她闭上眼睛,自己却悄悄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一对有力的双臂从她身后将她环了起来,紧接着将她抱起开心地打转。三毛睁开眼睛,是荷西!他长大成熟了,留了满脸胡子,不知是不是为了弥补年龄不够的缺憾。
三毛真的没想到,他竟会以这么惊喜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她被这个大男孩,不对这时应该称他为男人,感动了。
有些人不喜欢爱挂在嘴边,因为他们的爱,都变成了实际行动下的承诺。
重逢不久,三毛决定要去撒哈拉沙漠,这个她向往已久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理解她,试图阻止她去。唯有荷西什么都不说,默默收拾行李,跑到那片大沙漠找工作安定下来,等三毛去非洲的时候可以照顾她。
三毛在书里写着,在这个人为了爱情去沙漠里受苦时,我心里已经决定了要跟他浪迹天涯一辈子。
荷西最爱的是大海,他热爱那片蓝天下一望无际,有时清风徐来,有时波涛汹涌的海洋。可是在他眼里,一百个大海都比不上一个三毛。
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的时候,只有他理解;所有人都不支持她的时候,他用实际行动支持着。
爱情就是当全世界都站在她对面的时候,不管她是对还是错,你都会和她站在同一边,错了,就陪她一起错着。
或许,每个喜欢三毛的人,心里都偷偷藏着一个荷西。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
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
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红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
终难解的关怀
但噩梦往往降临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不仅打得你措手不及,更承受不起。
1979年,荷西因为潜水意外,永远留在了他最爱的海洋里,那年,他28岁。
荷西走了,三毛疯了。她连着几天不吃不喝,接连晕倒过去,别人怎么劝都不听。荷西走了,把她的灵魂也带走,如今的她只剩一具空壳。
有时候,我们所丢弃的今天,是昨天逝去的人奢望的明天。我们所厌恶的现在,是未来的你回不去的曾经。
可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放弃她,让她去追她的梦,她的爱人。她的好友琼瑶在旁边苦苦相劝,最终三毛终于答应绝不自杀,她才放心离开。
这个承诺,她只守了12年,也不过是荷西等她的两个6年,她追上了她的爱情。那一天,是1991年1月4日。
而在1990年,有一部电影《滚滚红尘》公映并大获成功,三毛正是它的编剧,而罗大佑负责这部电影的音乐,这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也是最后一次合作。
曾有一首歌名,为《青春无悔》,三毛离开以后,罗大佑在这首歌的结尾加了4句歌词,成为了今天的《追梦人》。或许对他而言,三毛是那个令人惋惜的梦,对三毛而言,荷西是那个不敢回忆的梦。
三毛曾说,每想念你一次,天上就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最后,连撒哈拉都装不下她的思念,只能让她去追自己爱情的梦。
从来扯着嗓门喊着要走的人,都是最后自己把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闷头弯腰一片一片拾了起来。而真正想离开的人,只是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追梦的人,从来都是潇洒地走,片刻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