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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镇轶事②| 凤启柳林镇

马斐九频道  · 公众号  · 营销  · 2024-10-28 18:00

主要观点总结



关键观点总结



正文

酒镇要想发展,离不开全国名酒,也离不开大大小小的酒厂、配套企业,只有竞争,才可以繁荣,柳林镇不仅有西凤、柳林,还需要更多竞争者。

策划 | 马斐九频道
撰文 | 李昕浩
酒镇,是一个综合体,政治、经济、文化、历史、人物,共同构成了酒镇的多姿多彩。
从产业角度上来看,酒镇决定了白酒发展的下限,并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当地白酒企业安身立命的衡量标准之一,就好比是城市大学生落户政策一样,好政策才能留下人才,当然,本地土著例外。
见微知著,透过酒镇中的人和事,看见酒业的另一面,亦是看见我们自己。
马斐九频道专题策划酒业风云录《酒镇轶事》今日关注: 柳林镇

柳林镇 从历史中走来

如果打开乾隆年间编撰的《凤翔县志》,对于柳林镇的描述只有简短的六个字:“又十里,柳林铺”。
所谓“铺舍”,是中国古代官设的店铺,专供过往官员、驿使及客商住宿,这个词也许并不是特别好理解,在轻喜剧《武林外传》中佟掌柜口中的“十八里铺”,以及《神探狄仁杰》中的“贺兰驿”,便都是“铺舍”。
铺舍一般不会单独存在,基本上是和村镇捆绑在一起的。如果说村镇只是居民居住,人员聚集的场所,那么铺舍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承担起了商业、新闻业、旅游业的部分职能。柳林镇便是如此,在元清时期,官府在原有村镇的基础上,增设“递铺”,过往客商留宿者甚多,形成集市。
彼时的柳林铺坐落在关中到陇西的交通要道上,且距离凤翔县仅有二十里的路程,半日就可以到达,正常来说对于这么点距离,大多数商贾都只会把这里当作一个临时落脚点,并不会产生多大兴趣,毕竟越是靠近雍县中心和古都长安,越繁华。
| 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在历史上,柳林铺的商业地位,却是出奇的高,而归根结底,正是酒之名的名声,给柳林镇带来了不小的曝光度。

在《史记·秦本记》中有这样一段记载:“秦穆公亡善马,岐下 野人 共得而食之者三百余人,吏逐得,欲法之。穆公曰:‘乃皆赐酒而赦之’三百人者闻秦击晋,皆求从,从而见穆公窘,亦皆推锋争死,以报食马之德。”;又在《酒谱》记有:“秦穆公伐晋及河,将劳师,而醑惟一钟。蹇叔劝之曰:‘虽一米投之于河而酿也’,于是乃投之于河,三军皆醉。”
无论是赦罪赐酒,还是投酒于河,可以看到,在秦穆公时期,秦酒便已经规模初成,而秦穆公时期正是秦国的“雍秦时期”,国家中心集中在雍县,连秦穆公的秦公大墓,也在柳林镇不远处。
想来秦穆公彼时与蹇叔、由余、百里奚等一干重臣把酒对月之时,杯中的美酒便是柳林镇而来。
随后就是丝绸之路的故事,西汉时期,张骞出使西域,从长安北上前往河西走廊,中途必然会经过陈仓,而凤翔县柳林镇的美酒早在秦国一统天下之时就已经成为了全国范围内的“美酒佳酿”,于是秦酒也得以更名为柳林酒,并作为国礼之一随张骞一同西行,成为了西域诸国除过瓷器、丝绸、茶叶三大“China范儿”以外,第四个得以了解中原文化的载体。
伴随着丝绸之路商贸往来的不断加深,柳林镇美酒也伴随着商贾的脚步,得以行进到更远的地方,以至于那个时候出现了“凤翔柳林镇酒工到全国各地推广柳林酒酿造之法”的“学术交流”。

唐高宗仪凤年间(公元679年),吏部侍郎裴行俭送波斯王子泥涅师返回吐火罗,在途经扶风郡首府雍县(凤翔县)城西十里亭子头村之时,看见“蜂醉蝶舞”之景,经过探查后才知道,是柳林镇上的酒香所致,当即写下了“送客亭子头,蜂醉蝶不舞。三阳开国泰,美哉柳林酒”的诗句。

这应该是柳林镇和柳林镇美酒在古代史上的第一桩美谈。从秦代开始,关中粮仓的粮食富裕程度就成为了北方数一数二的代表,秦汉时期围绕长安打造的“古代商圈”,也为这片区域打下了坚实的商业圈层基础,盛唐便给了柳林镇美酒一个大放异彩的舞台。
再后来,北宋仁宗嘉祐六年(公元1061年),25岁的苏轼到任凤翔府,司职判官。初入仕途的苏东坡深入民间考察,在充分了解凤翔府当地的风土风物之后,写下了著名的《上韩魏公证场务书》,并指出,凤翔府作为全国著名的州郡,生产陕西名酒之地,当尽力扶持并振兴当地酒业,可开禁酒曲私制,由官方收税。
这一建议,极大程度地促进了凤翔酒业的发展,而作为凤翔府酒业的集中地,柳林镇自然得益巨大,“酒坊遍地、百里飘香”,为此,苏东坡更是在名篇《喜雨亭记》中写下“花开酒美曷不醉,来看南上冷翠微”的名句。
| 这是柳林镇在历史上的一个发展巅峰,作为“凤翔三绝”之一,柳林酒在唐宋时期达到了发展顶峰,不仅仅以“凤翔酒乡”闻名天下,更是以43家烧坊,官员馈赠的名酒“凤翔橐泉”酒,成为文人墨客心中的“美酒圣地”。

仅从税收来看,凤翔府在北宋中期每年的酒税“岁额”就达到了25万贯以上,仅次于成都府和开封府,名列全国各州府第三。
在元代蒸馏技术传入中原后,烧酒开始成为主流产品,山西的清香型白酒首次问世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不小的关注,酒度更高,酒体更纯净,而伴随着晋商走天下步伐的不断加快,当清香技艺来到凤翔府之时,和当地的传统酿酒技艺有机结合起来,于是凤香技艺面世。

在上篇《茅台镇》中提到,在明清时期出现了“蜀盐走贵州,秦商聚茅台”的现象,促成这一现象的,正是秦商。清政府对于川盐实行“计口授盐”“认承办”的政策机遇,而正因酒业积累了大量财富的秦商便借此奔赴四川投资盐井,“秦人占十之七八”。

而在这些秦商中,在酒业最具名气的便是贩盐商号“协兴隆”的财东刘绍棠,彼时的茅台镇并无佳酿,反倒是诗人黄庭坚口中辛辣难以下咽的“羊柯曲”成就了不少人对茅台镇酒的“糟糕印象”,对于从小喝着柳林酒的刘绍棠来说,无酒自然不能接受,于是刘绍棠前往凤翔柳林镇振昌顺酒坊,高薪聘请了一位田姓陕西酒师,携带凤香酒技艺来到茅台村,酿出了茅台镇的第一款烧酒佳酿“茅台烧锅”。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柳林镇和茅台镇当真有着亲兄弟一般的情谊,“先富带动后富”,柳林镇也将自己的名酒基因,通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传递到了茅台镇,成就自己的同时,也为中国白酒名镇版图再添一员猛将。
始于秦汉,盛于唐宋,拓于明清,柳林镇在中国历史最辉煌的时代都留下了自己独有的印记,可以说,柳林镇的酒史,也是一部中华古典文明的演进史,名酒基因,便由此传承,并发扬光大。

二十多年“飘摇”

2016年,依稀还记得当年那个酷暑时节的某个周日,炎热的太阳似乎要把人晒掉一层皮,但即便是这样的天气下,我仍然在9点陕西省图书馆开馆的第一时间,来到四层的古籍近代文献阅览室里借阅民国时期的报刊,内容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是1928年的《新秦日报》。
我戴着手套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翻折这些有着百年历史的文献,看见烟酒事务局的相关讯息之时,颇觉惊奇,毕竟在当年那个时代,陕西正处于动荡时期,北洋军阀、靖国军、国民党、留洋知识分子互相交织,那个时候的报刊也基本上都更关注这些时事。
站在陕西酒业发展历史的角度上来看,1928年算得上是一个分水岭,因为从这一年开始,《烟酒公卖条例》开始正式实行,民国时期对于中国白酒行业最大的一次行业内调:酒水公卖+“重税”政策开始走上历史舞台。

从这一年开始,酒业就成为了民国时期陕西实体经济的大头,根据史料记载,在1910年到1930年的这二十年间(民国初期),因为天灾人祸等各方面因素,地方经济十分脆弱,政府无力管控地方治安,加上灾荒干旱,陕西地区的农业一度陷入瘫痪状态。

但前方战况的吃紧,又不允许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下去,《烟酒公卖条例》下发的前后,《烟酒贩卖条例》《贩卖烟酒特许牌照税条例》等措施一同下发,暴利的酒业被南京国民政府看中,作为军费筹集的主要来源之一,也为低迷的陕西经济注入一剂强心针。
但仔细看看却能发现,无论是酒业“专税”、分级经销商制度,还是省内外分渠道铺设,现在酒业常见的这些渠道布局和规模建设,都能在民国时期的这二十年间找到来源,可以说,正是在这段时间之内,中国酒业近现代商业体系才正式成型。
但对于柳林镇而言,从1912年民国元年到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的这二十五年时间中,虽没有太大的变动和挫折,但也是在风雨飘摇中艰难度过,仅能在史料中看到只言片语:
| “1915年凤翔县征选县烧酒参加美国旧金山万国博览会”“1929年县城‘兴盛德’酒店所酿白酒参加上海‘中华国货展览会’,获二等铜质奖。”“1935年民国二十四年柳林镇划归西区管辖”。

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可以想来,那个时候的柳林镇正面临着极大的时代压力,地方形势和政情的不稳定,使得原本柳林镇引以为傲的“商路”走不通了,尽管有万国博览会上柳林镇手工作坊美酒吸引了不少行业目光,但彼时的时代并不允许酒业的高速发展,柳林镇和它的美酒也在长时间的动荡中,逐渐淡出。
这是一段难以诉说的过往。
名酒镇再杨酒旗
如果一定要给柳林镇的酒业发展画一条时间轴,那么当时间演进到1949年的时候,全镇仅剩7间小酒坊显得有些过于凄惨,柳林镇第一次面临着名酒基因断代的风险。

“我还记得小时候达给我说,要是莫有酒铺了,柳林真就莫人了”,今年已经76岁的张叔谈及那个年代时,一直十分感慨。

张叔是在某天下午我独自前往河湾村的路上碰见的,老人家头发已经稀白,但一双眼睛十分有神,身体也还算硬朗,小腿肌肉和背阔肌稍显发达,一看就是从小干农活长大,练就一身好体魄。
在张叔口中,那个年代的柳林镇可以算得上是“穷山恶水”,经济萧条、人口稀少,连引以为傲的酿酒作坊都已经寥寥无几,抗战胜利后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人们就开始为生计而担忧,农人还可以靠着手上的农具养活自己,但社会发展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个时候说什么打好经济基础我们都不太懂,就只知道不能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埋头种地了”,张叔这般说道:“粮食也不够,除了卖粮食卖菜也不知道能干啥,酒坊多的时候还能去当个打杂的,少了之后只能去县城看看。”
| 就这样一直跌跌撞撞过去了五六年,一直到1956年10月,在周恩来总理的关注下,由国家投资的陕西省西凤酒厂在柳林镇破土建厂。

这是柳林镇在建国后的最重要的一次变革,从唯物史观角度来看,20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期间正是经济恢复期,经济发展的需求成为了敦促西凤酒厂建成的内因,从结果论上说,西凤酒厂的建立结束了柳林镇上千年来零散的手工作坊酿酒的历史,也为中国名酒增添了新的增长极。
也正是得益于西凤酒厂的建成,柳林镇的名酒基因得以传承发扬下去,传承了名酒基因的西凤酒,成为了中国凤香型白酒的领军者。事实上,早在酒厂正式建成前,在1952年第一届全国评酒会上,西凤酒以其独特的风味和优秀的品质被专家认可,评选为中国四大名酒,随后又在第二届、第四届、第五届全国评酒会上三次被评为国家名酒。
| 四次上榜,名列前茅,西凤酒带着柳林镇的名酒基因,终于实现了古时历史名酒和现代中国名酒身影的重合。

随后的故事大家也都知道了,柳林镇在西凤酒厂的引领下,主业酒业正在不断复苏振兴,西凤酒作为品类头部尖兵专攻名酒一线阵营,而柳林镇其他酒坊也在传承中握手陈村镇、彪角镇等周边村镇,陆续成立了“柳林酒业”“凤凰神泉”“双凤酒业”“西府酒业”“国粹凤香”等酒业品牌,共同组成了“凤翔县凤香型基酒酿造协会”,为凤香型白酒的基酒供应和基层品牌打好基础。
名酒镇再出名酒,这既是对历史的延续,又是对时代新的开篇,百亿后的西凤,对于柳林酒镇带来的助推作用更加明显。
这就是品牌的力量。

代步车和隋唐演义

“他是魔王,当兵的怎敢管他。 他出了营门,上了战马,心里暗说: ‘二哥! 三哥! 众位弟兄! 咱们再见,我要去干大事了! ’”

单田芳的评书《隋唐演义》正讲到程咬金单人独马直奔扬州刺杀杨广,开着代步车载客的刘师傅一边扶着老花镜,一边嘴里面跟着单田芳的声音复述着内容,竟然一字不差。
见着我要搭车去紫荆村,刘师傅麻利地关掉车载音响,招呼我上车。
我有些不解,可能是在西安打车打习惯了,经常碰见那种滴滴司机一边听着唱歌跑调的选秀节目,一边声音开得贼大,一边自己还笑得合不拢嘴,吵得人脑仁疼,猛然碰见一个开代步车的老师傅却如此讲礼数,有点不太适应。
“师傅,评书不用关啊,可以放着……”
“关了好,万一你接电话耽误你事,互相给方便。”
这是刘师傅在柳林镇上开代步车载客的第三个年头,这三年里,他把《隋唐演义》和《千古忠臣张学良》翻来覆去听了无数遍,连单田芳老师念评书时候的气口都模仿得十分到位。

“平时车就停在厂子门口,反正退休了也没啥事做,就开辆代步车在这儿拉拉客赚点碎钱”,刘师傅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我乐意听单田芳的评书,说得好,好多我都背下来了。”

这并不是刘师傅一个人的专属,在柳林镇的老街上,大大小小的代步车停着数辆,无一例外开车的都是老叟,他们不仅喜欢听评书,也有人坐在车里放着秦腔,也有人斜靠在座位上小憩之时听听二胡。
| 老师傅、代步车、喜爱的艺术,这是一种怡然自得的生活态度。

“这镇子老,也比较穷,比不上大城市,但是这里好在不累”,开杂货店的胡老板这么说道:“就比如今天下午,天气不好,我就可以不开门,这点钱也不是一定要赚,主要是自己舒服。”
柳林镇给人最大的感受,其实就是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当然,这可能是一个经济不甚发达的小镇的普遍情况,但很少有地方可以真真正正地切身感受到“天一黑就满城黑”,尤其是在10点之后,超市、小卖部、蜜雪冰城这些商铺都陆陆续续地关闭,唯有零星的几家烧烤店还在开门迎客。
无一例外的,这些大晚上吃夜宵的人也基本上都是酒厂的人或者是建筑项目的人,但和刘师傅一样,这些半夜觅食者也都秉承着与人方便是与己方便的原则,即便是在吃烧烤,都听见私下在说:
“抓紧吃完回,路上再唠,人家老板也要回家。”
抑或是街边某个卖梨的老师傅,我尝了一个,确实味道不错,汁水充足,清甜可口,我给师傅说,买了先放这,我去办点事儿,等下再来。可是一忙起来就忘记了这茬儿,等再回来的时候师傅已经离去。
当我正悻悻损失了一袋梨子的时候,第二天中午老师傅拎着我选的那一袋梨出现在路口,看到我的时候就远远地挥手致意:
“小伙,你的梨,昨天忘拿了。”
我接过口袋连声表示感谢,但意外地发现手里的口袋比昨天的要重一些,打开一看,明显相较于昨天的梨子多了那么几个。
| 再想回头还给老师傅时候,却只看到了他骑三轮车离去的背影。

镇子虽老,但有温度,也正如这里的人一样,退休后开代步车载客的刘师傅也好,开杂货店的胡老板也好,卖梨的老师傅也好,一脸稚嫩还帮着家里招呼面皮店的小男孩也好,柳林镇在给人怡然自得的感受同时,也给人带来了一种人性的淳朴和美好。
这是老镇子才有的味道。

三辆来自东北的大卡车
某日下午,酒店对面的饺子馆内走进来三个男人。
领头的那个有些谢顶,横条纹的衬衫T恤、休闲西裤显得有点小把脚脖子露出来了;中间的那位看着显瘦,戴着一副半边框的眼镜,度数比较高,眼镜上的汗渍没有擦净,显得很花;走在末尾的那人黑胖黑胖的,正大口大口灌着水。
“老板,我看你这儿有饺纸,有酸菜滴不,没有的话给我们来两份大葱肉,一份韭菜鸡蛋,再来一凉菜小份,两瓶大窑。”
点菜的声音一出,满口东北大碴子味儿,饺子馆里的其他食客抬头看了看这三个人,似乎是很惊异能现场听到这么正宗的东北话。
领头的大哥叫老谢,沈阳人,剩下俩一个是通化人,一个是长春人。他们都是拉货的司机,拉的货物也很简单,就是专门给酒厂供给的高粱。

东北的红高粱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名扬海内,东北地区因为纬度高、昼夜温差大,高粱这种作物积累的糖分含量就更高,高粱的品质也更好,就当下而言,茅台镇、泸州宜宾川酒产区,安徽江苏山东黄淮浓香产区,以及两湖地方产区等主要白酒生产地,都一直在使用东北的优质红高粱。

“因为我们卡车拉的量大,高速路段夜晚要在服务区休息,从东北过来将近两千公里的距离,得开两天才能到”,老谢一边喝着汽水儿一边说道:“我们一般就把什么方便面啊,干粮啊,水啊甩车上,服务区又贵,自己解决就行,等卸了车再开车返回。”
如果这么计算的话,一来一回保底4天,再加上还要装车卸车加油上新货的时间,以及他们休息的时间,基本上每一周,老谢一行就要往返于各个酒厂和东北之间,周而复始,不是在开车去酒厂,就是在去开车的路上。
“西凤都还是好的,离得比较近了,之前送四川的泸州老窖、五粮液,湖南的酒鬼酒、湘窖这些地方才更远,我们之前还往广东广西送,一开就是三天”,老谢说道。
事实上,他们开车到酒厂了之后,大多数时候是不能当天卸车完离开的。据老谢所说,酒厂不仅仅从他们一家进高粱,也不仅只进高粱、制曲原料、酿酒原料等等,全国各地的优质产地都给酒厂供货,行程安排一旦不能错行,就会出现很多卡车全塞在一起的局面,都在排队,他们也只能在车上过夜,自理吃喝。
“像这种远程拉货的没啥办法”,通化的老哥说:“苦点累点都是为了那点辛苦钱,自己苦就行了,主要是老婆和孩子别苦着,我老婆在通化那边找了个包装厂工作,孩子让她姥儿给带,我就多在外面跑跑就行。”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用一种戏谑的语气在说的,仿佛这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但脸上的表情却欺骗了他,尤其是提到孩子时,眼角的肌肉有点不自然的抽搐,眼神有些外瞥,似乎在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协调。

因公废家,这是发生在中国打工人身上常有的事,在这些酒业上下游从业人员的身上更加表现得淋漓尽致,也许是从小“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典故给予了太多认知影响,让我们对自己的“责任”和“担当”看得比命还重要,但对于家庭的亏欠,还是会从心底蔓延。

| 和许多行走在酒业销售一线的员工谈到自己家庭时破防的状态一样,这位通化的大老爷们,两句话后,便开始默不作声起来,翻看手机的眼眶有些泛红了。

见此情景,我连忙转开话题,问他们对于西凤酒以及陕西酒的感觉,三个东北大哥这才从比较沉重的话题中跳脱出来,七嘴八舌地说着对陕酒的感受,“度数高”“比较香”“偏辣”“喝着有劲儿”,对于西凤酒乃至陕酒的评价都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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