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尚推销自己、积极乐观的社会,内向、拘谨、胆怯、木讷俨然成为弱势的代名词。
有位妈妈问:
我儿子只专注他喜欢的事情,比如机械,三岁时在商场看扶梯上下,能看上半个小时。现在上小学了,如果是他不感兴趣的课,他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他在老师眼里比较木,总是被批评,咋办呢?
另一位妈妈说:
学校很推崇灵性教育,老师喜欢那些反应特别快的女生。尤其是遇到一个传统型的老师,我儿子简直成了自闭症的代表。我不期盼他八面玲珑,但不想让他太特殊,跟上大家就好啊。有时我问自己,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
妈妈们一直问:
我的孩子内向又木讷,敏感又较真儿,该怎么办?
妈妈们焦虑的是:
我的孩子将来在社会上会不会弱势?会不会孤独?丛林社会,他怎么才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大家都想要向日葵一样的孩子,明朗、大方、热情、灵敏。
然而事实是,深刻睿智与灵敏机智、八面玲珑很难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
我想起一部电影,《大空头》,影片改编自一部非虚构文学,主角都有其真实原型。影片讲述了几位眼光独到的投资者发现和预言2008年美国金融次贷危机的故事。
这部电影中的每个主角,都是内向一族,无法“合群“,更不是明朗热情的万人迷,都不怎么会跟人相处,却顶住重重压力,率先做出了美国经济的“末日预言”而大获成功,走上人生巅峰。
来看看,我们的孩子像不像他们?
1
我不是万人迷
我不会跟人相处
迈克尔·布瑞,基金经理,博士。
他年少时打橄榄球伤了眼睛,因此安装了一只假眼球,从那以后开始觉得跟什么人相处都不对劲儿,无法让自己和别人舒服,就算是刻意对人示好,也会另人家不自在。
所以他干脆放弃与人交好,用听摇滚和打架子鼓来获取乐趣,他趿拉着拖鞋、穿短裤上班,看起来很跩,其实他不是不想随大流、而是学不来别人。
他按照自己的节奏工作、休息。当他在办公室里审阅电脑上的数字资料时,他的下属们是这样的反应:
他对数字非常敏感,头脑冷静。
他只是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就发现了美国最大的金融漏洞:银行随便给没有足够信用记录的人发放房产贷款,鼓励了人们大量买房炒房,房产价格一路飙升。同时,银行为了规避弃贷风险,把房贷大量打包,做成房贷证券,卖给其他投资者。如果房价下跌,民众大量弃贷,那些购买房贷证券的银行、金融机构以及个人,将亏得一败涂地。
在反复确认事态的严重程度后,迈克尔确认了他的判断:房贷证券市场将会崩盘,而且会连累股市一泻千里。
他找银行谈判,要买一款新的金融产品,叫CDS,跟赌博差不多:我赌房贷证券市场会崩盘,银行赌不会崩。如果没崩呢,我按照合同缴纳一定的保费给你,如果将来崩了,我买一个亿的保险,你要以20倍的赔率赔给我,这就是用美元赌自己的判断和预言。
大部分人都当他是疯子,但是没关系,这个消息传到了另一个人耳朵里,他调查了,也相信了,加入了做空市场的少数派里。
2
这也是一个人们眼中的内向的人。他就是马克·鲍姆。
马克·鲍姆,基金经理,天生的怀疑论者。
他对屁话有着狗一样的嗅觉,只要觉得是胡说,他都马上会给指出来。小时候在犹太学院学习法典时,一板一眼,在同学老师眼里颇为怪异。他的老师说:马克学习法典的成绩很优秀,不过,他学习努力的原因是他想找出上帝福音书中的谬误!
马克把这种兴趣保持到成年,并在华尔街成了了自己的基金公司。但他的典型表情一直保持这样:
他提出质疑时是这样:
尽管周围的是他的伙伴,马克仍然显得颇不合群。这个世界,有一种坚定和自信,总是在人群中显得笨拙和另类。
这个情节让我想起我的一位初中同学,他总是不停地拉着老师问问题,老师经常答不上又难以拒绝。上课时,大家听他与老师辩论,我们只想做对考题,而他说的我们根本听不懂,大家都觉得他好烦好傻很可笑。后来,他去了火箭研究所,是我班唯一的科学家。
3
另一个关键人物,是本·霍克特。
这位银行家离开华尔街,是因为再也无法强求自己在华尔街虚与委蛇。退休后他遛狗、种菜,愿望是能在转基因农作物毁灭人类前保留更多健康的种子。但两个陌生人找上门来说服了他参与做空市场。
于是这几拨人一起出手,购买CDS,做空房贷证券市场。
4
别人是怎么看他们的呢?
迈克尔的老板这样评价他的判断:别傻了,房产市场坚挺的很,你不要发疯。
他说:这不是发疯,这是非常合乎逻辑的。
老板说,屁!用你发什么“盛世危言”?!
他要购买CDS时,银行员工觉得他痴人说梦,看着他是这个表情:
当银行代表们盘算他疯的有多严重时,迈克的神态表情,恰恰像一个自闭症患者。
而马克在通过调查得知房贷证券的真相后,是这个表情:
他们都很笃定,相信自己是对的。
可是当颓势已经出现,证券市场却依旧坚挺。人们都以为他们是疯子、偏执狂、“末日预言”的崇拜者,甚至他们自己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