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女人那样去爱
2009/1/27
(这一篇是在印度写的,之前两天YK同学不远万里来找我。他走后,我从震惊和恍惚中清醒过来,写了一篇对爱情的思考。)
昨晚,在睡前躺在床上看了最近一集的实习医生格蕾。
这集真温暖,一点也不纠结,原以为 Derek 和 Mere 又要吵架,但却没有。他只是拥抱着流泪的她反复说,It's okay。Derek 还帮她找来了 Yang,促成了她们的和好,这大概是他为她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就算他的世界是黑白分明,而她是世界多的是灰色,也不妨碍他们在一起,只要不再为其实无关的事情纠结,说一声,It's okay。
我想,编剧大概要让他们结婚了。
我们为什么要与爱人吵架,因为他们与我们期待的不一致。我们期望他们既事业成功又照顾家庭,既温存体贴又不失大气,即诗意浪漫又踏足于现实土壤......他们做不到,所以我们就吵架;我们期待他们有正确的立场(其实是与自己的立场一致),无论在国家大事还是邻里纠纷和婆媳关系上,他们做不到,所以我们就吵架。
能说出一声:it's okay——需要多大的隐忍、真爱还有由生活中无数血淋淋的教训提炼来的豁达。
我以前基本都是跟大我好几岁、有更多阅历的人在交往,所以我对他们寄托了太高的期望。我期待他们如父如兄,亦师亦友,引领我走向更广阔的人生。
其实这是多么不切实际,父兄的爱,是没有条件的,我想就算我再不争气,我的父亲和哥哥们依然会很爱我。但恋爱的爱,其实是讲条件的,因为你是一个如此这般的人,才能够吸引到对方,因为你是一个如此这般的人,你们才会结婚而且能够一直走下去。
如果当初婚姻成立的条件不存在了,于是,好多人离婚。
所以,我要考虑,恋爱或者婚姻的条件到底是什么,尤其是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什么?
期待着父兄般的爱,这不是女人的心态,这还是一个女孩的心态,或者说,干脆就是一个小孩的心态。
爱情,是一场双人舞,是一场对手戏,技艺高超性格成熟的对手,会越发精彩,我对于我的对手有着很高的要求,但我自己,是不是一个好对手呢?
我想我算不上,当初理直气壮地跟一位位前男友分开,归根结底关注的是“我”的需要,“我”的自我,“我”的立场。当我不如意,我就掉头而去,而从来没想到自己应该尽力去改善现状、去修补关系,甚至去影响对方。
人家说,好女人是一所学校,显然我不是好女人,一看“学生”不合我意,就马上开除,那就永远没有好学生从我这里毕业。
在上海,我有一个年长的朋友,他已经 40 多岁了,而一提到他的妻子,他总是用 amazing 这个词。他们结婚都十几年了,他对妻子依然充满了热爱、依恋,甚至崇拜。当他的妻子出差时,他会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去机场相送,恋恋不舍。
我很诧异,浓情似火见得多了,可是十几年,包括恋爱都 20 多年了,他们是怎么保有这把热情的。而这个女人,是怎么一直保持着 amazing 的形象的。一时一刻的 amazing 没什么难的,可是这么长时间,在一个朝夕相对的人面前。
以至于我只要一听到 amazing 这个词,我就会想起那个年过 40 的女人。她确实不错,知性女子,但也其实只是个普通的职业女性,看起来比她更 amazing 的女人多的是。她一定有独特的魅力散发于无形,只在她的丈夫面前展示,或者只有她的丈夫能够领悟。
她一定是一所好学校。显然,她的丈夫也是。好男人和好女人是互相成就的。
我要学会像一个女人那样去爱。YK 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我很明白看到他的也有他的问题,但是我的确很喜欢很喜欢他,这就是我跟他开始恋爱的条件。我会用心去爱他、帮助他,有一天,他在我心中也会是一个用 amazing 来形容的好男人。那么,我也就自然成为一个好女人,而不是一个小孩了吧。
同时,我们自然就实现了可以走完一生的条件。
我在早晨接到 YK 的电话,NY 快深夜了。他告诉我,回到城里就去开会,开到夜里 9 点,开会的时候顺便把晚饭吃了,这会儿刚回到家。
我就嘱咐他快点睡觉去。 他踌躇一会说,你的声音跟以前不一样,你对我说话好温存啊。
我说,当然,以前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现在开始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的女朋友的。
他说,你会的,你这人做什么都做得好,总是高分毕业。
我笑说,可是做女朋友,我都重修好几次了,还没毕业,这次我要好好用心,你要帮助我。
他说,好的,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我们不是好同学来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