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岭的故事
大峪关阳、竹峪之间一个地方叫毛沟。毛沟是两座山之间的山沟。东面的石山是望夫岭,西面的土岭是看河山。
看河山东望胡同口,西看米饭碛,上面过去建有大王庙,烧香的船工如蚁排衙。望夫岭,船工妻子望夫成山的地方。据说在望夫岭前后经过的人都要落泪,不落泪的女人差不多都是娼妓,不缺男人,不落泪的男人差不多都是嫖客,不缺情人,他们都不需要家庭。
望夫岭的东北是大横岭。这个山头与大横岭红石头山不一样,这里的石头、土壤是黄白色的。大横岭的土壤是粘性土,这里是沙壤土。这个山头除了后边与大横岭山相连以外,其余全是独立的。
这个山头与附近山为什么不一样?原来这座山是一个新婚妻子坐在黄河边等她去船的丈夫归来而不得化成的山。
大横岭是三面环水的山村,黄河从西边来,经过南边绕个弯再到东边,这个山头就在这个弯弯的边起。黄河边的孩子从小就看黄河,知道黄河的水情。从黄河有人知道行船以来,住在大横岭的人就有人参与黄河船运。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寒冷暑热,只要黄河里有船帆飘动,大横岭人的心就激动跳跃起来,他们丢下农具到山下村子搭工行船,从中挣取脚力和力气钱弥补家用。因此,大横岭一些有青年船工的家庭吃穿花销都比较活套,生活比较富裕。
竹峪关阳大横岭这些黄河边的村子有俗语:“骑马马,去舅家,吃好的,不做啥。”小孩们都争着去舅家玩。还有俗语说:“闺女不到舅家看,一辈不会使针线。”逢年过节,总有妈妈拉着闺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拉着闺女回娘家。
大横岭的后山村里有一个聪明能干的美丽姑娘叫苗婷。她干活手脚麻利,尊敬老人,村里人都说她是个贤惠的闺女。因为离黄河边近,她家有亲戚住在黄河边,小时候看到黄河边的人成群结队拉纤,在船上喊号扳棹、起帆,感到这里人真不简单。后来她长大了,看到河沿的人热冷天都能在水中打鱼,能在河里挣钱,感到在这里生活确实很幸福。再后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就想在这里找个心上人。父母也想给她找个稳重能干的女婿,好了却自己的心愿,于是就托亲戚在河沿村子打听,希望能找到一个称心的小伙子。
在大横岭的南边有个小伙子叫合盛,他相貌堂堂,举止得体,在家种地是好手,久在船上干活是行船行家,为人诚实热情,办事有起有落。父母看到他年纪不小了,也到处给他物色对象。当他们知道那个后山姑娘聪明贤惠又能干时,就去邻居家托媒提亲。作为姑娘的亲戚,小伙子的邻居,媒人自然对男家不说假话,对女家不隐真情,就把小伙子和姑娘两边的情况如实说了。姑娘家知道小伙子人品没错,小伙子家知道姑娘贤惠能干,通情达理,没多绕口舌,就定下了婚事。
亲戚你来我往,过了几年,合盛和苗婷心心相印,感情愈加深厚,感到自己这辈子没看花眼,见面就不想分开。大人们看到孩子们都大了,应该让他们成家了,于是在订婚不长的时间里, 趁着冬闲的年节时间办了喜事。
这样又过了几年。合盛家办婚事借亲戚邻居们的一些钱,剩下的债也不多了。按说这些债缓缓再还也不打紧,都是邻居,谁办事不去借钱呢。但是,小伙子是急性人,他不想拖欠邻居们的钱:自己办喜事时候,邻居都抬手帮忙了,春天开种还不知谁家有事呢,让人家开口要多不好意思。为了早日还清这些债尾巴,不让邻居担心,他不想耽误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计划春天一开河就去船上帮活,趁闲天抓上几个钱。于是,就在河边村里寻下了干活的船。
不妙的是这年发生了倒春寒,节令到二月半头了,天还很冷,河里时不时流着冰花,岸边水潭早上偶尔还有冰凌。合盛要去船上干活,苗婷哪里放下心:水里有冰,早晚风寒,人在船上戗风可冷,这么早怎能去船啊!她心里不断设想着丈夫在船上受的罪:早起撒弹、黄昏下缆都要跳冷水,撑篙、挠船要跳冷水,合盛受得了吗!尽管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让丈夫这么早就去帮船,可口上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害怕父母说她不懂事,更害怕邻居们说她想拖债不还。在来来去去的思想中,她知道自己只有不让丈夫缺衣受寒的能力,没有其他的办法。于是就起五更打黄昏赶着做了几件厚实的夹衣,把自己的心紧紧地打在夹衣的包裹里。她知道:合盛是自己的心上人,也是公婆的心头肉啊!
眼看到了二月底了,船上的伙计们捎来了口信,货船明天就要起锚去山河里运木材,让合盛第二天一早上船。这天夜里,媳妇把早就拾掇好的包裹解开又抱住,抱住又解开,反反复复地交代丈夫要注意换衣,不要着凉受冻。她说,等你回来,我去坡头上接你。合盛把屋里的米缸面瓮挨个看了又看,计算着半月二十天的用量,交代苗婷在伺候父母的同时也要注意吃饭,不要光想自己在船上受罪而忘记她个人。他说,一回船不过是十天八天,最多过了半月就回来了,怕什么。小两口你一句我一句,足足说了大半夜才熄灯。
合盛也不愿丢下新婚的妻子,但借债还钱,天经地义,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再说家里恐怕以后还要借人钱的,久拖不还影响不好。几天来,他把注意父母身体,注意自己吃饭休息,早晚看好门户,有事多找邻居帮忙的话向妻子说了一遍又一遍,还害怕妻子不明白。看着妻子忧愁的目光,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下妻子难舍的心。他完全读懂妻子对他依依难舍的眼光,一次又一次与妻子相约:这次去船多则半月,少则十天八天就会回来,放心好了,但妻子还是不放心。他说,只要站在坡前的地边,看见船帆从西面河里飘来,那就是装满木材的船回来了。妻子还是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第二天天还没亮,妻子就起床开始擀面做饭,伺候父母和丈夫吃完饭时太阳还没有从东山升上来。她拿起包裹捆在丈夫肩上,说:“早哩,歇歇再去吧?”丈夫说:“伙计们都去了,去晚了会误船上事的。”
父母把他们送出门就回去了。她在丈夫后边,丈夫前边走,她后边跟。两人三步一停,五步一站,总有说不完的话。从早晚吃饭穿衣到上船下船,媳妇一遍一遍地细细嘱托;从做饭到为老人铺床,丈夫一次一次细细叮咛。丈夫说他最放不下的是年迈的父母,他们一辈子没有享多少福,妻子说她最放不下的是丈夫的安危,若是船上方便自己也要跟去。
路边的小草在送行,它们才刚刚露出嫩嫩的小芽,还不知以后的寒热;天上成对的小鸟在送行,它们才刚刚飞上蓝天,还不知明天的冷霜。夫妻俩你一句我一言,深情的话语好像泠泠不断小溪不住地流淌。说不尽的知心话,道不完的嘱托,说了一遍又一遍,半里地的路程夫妻整整走了大半晌。看看太阳到了半天,朝霞早都褪尽了,他们才来到黄河边的山坡上。
站在山坡边就看到了山下的黄河,朝霞中它闪着粼粼的金光,像流动着的一河碎金,又像一条满身金鳞的巨蟒伏在山间。船还没有起帆,但船上已有人在忙着,隐隐约约还有人在拾掇竹弹大缆。那是早去船的缆头在忙碌。
妻子恋恋不舍地把丈夫送到南边的岭坡上,目送他一步步向河边走。丈夫深情依依,几步一回头,一步步地向山下挪。看着妻子在坡上不断地向他招手,他也回头向妻子招手。一直到两人看得对方模模糊糊地都远了,那不断招着的手才停下来。
送别回家,苗婷早晚烧饭温汤孝敬公婆,喂鸡养鸭操持家务,一刻也闲不下来。公婆看到媳妇头上微微的汗珠,说“那些活不关紧,你歇歇吧。”媳妇摇摇头说“我不累,只要父母好我就好,只要他回来看到家里有条有理我就放心了”。早如此,晚如此,她送丈夫回来以后天天如此。
早上太阳出来,苗婷看着东山的朝霞就想着合盛在船上一定快起锚撒弹了;傍晚太阳落山,苗婷看着西山的晚霞,就想着合盛肯定是收缆按镏了;夜深人静时,苗婷望着天上的月亮,数着星星,计算着合盛离家的日子。她想丈夫就是天上的太阳,她看着太阳算白天,夜晚,她想丈夫就是那颗最亮的星星,她数着月亮算黑夜;做饭时,她看着锅里的饭食,想着丈夫在船上不知能不能吃好饭。她没有去过船,不知道早春有多冷,但她听邻居们说过:没过谷雨,河里的水总是透骨凉。现在河水太冷了,你又跳水了吗?天还不暖和,你知道穿厚些吗?她把对丈夫的思念都一针一线都缝在新衣新鞋上,在不到十天里还抽空给丈夫又做了件新衣裳,做了双新鞋。
十天过去了,合盛没有回来,又是十天过去了,合盛还是没有回来。苗婷心里发毛,眼前不断有一阵阵影子闪过。一连一月过去了,还没有船回来的消息。
苗婷从丈夫走的第十天就跑到黄河边的山坡上向西望,盼望早一天看见丈夫的船回来。为看见丈夫从河边下船,她常常忘记回来做饭、吃饭、喝水。
早也望,晚也望,一天三晌望,只见黄河波浪滔滔,不见船的踪影。很多次她梦见丈夫一身汗水湿透了衣裳,疲惫地从河岸上走回来,她飞步迎了上去。但醒来眼前什么也没有,就是跑到河边也还是不见人影。
邻居们从河沿村里早得到消息。进山河里的船出事了,人回不来了。河沿村人们哭着望河烧香,祭奠死者,遥寄哀思。
原来黄河有时会发桃花汛,就是春涝时下大雨造成黄河涨水。这年,西面的黄河上游又发生了春涝。合盛他们的船西去不久,河就不时地涨涨落落。同行的还有一只船,在大碛险滩上需要并纤拉船,不然他们一只船没法上到山河里。有弹路时,他们一路纤,一路号;没弹路时,他们一遍篙,一遍号,在拉纤、撑篙中用船号协力同心;在张帆,落帆,爬滩,过涡中他们用船号克服河道中的一个个困难。险滩上他们一身汗水,大碛上他们费尽了力气,足足过了七八个早晚,他们的船才上到装货码头 —— 那个水路险要的码头。
在船主协商接货中,船工们休息了半天。然后就开始紧张地装船了。看着不时涨落的河水,船工们有的背,有的抬,有的摆,有的递,在前后船舱装满以后天就黑了。河水呼啸着,扑打着河岸,时而怒狂,时而安详,船工们听惯了黄河的涛声,饭后不久就在呼呼的涛声中睡着了。
小伙子想起妻子临别时那企盼的目光,想起父母临别的嘱托,巴不得一天就到家。他手脚麻利地干着活,尽管累得浑身酸软,衣服都湿透了,仍不说歇歇的话。夜里他躺在船帐下铺板上,一边揉着腰膝。一边想着妻子的话:等到你回来,我去坡头上接你。他好像看见妻子现在就站在岭坡边在向他招手,那黄河涛声就是妻子在河岸上喊他的回声。
春涝没有个准,大上游的地方半夜又下了暴雨,那浑黄的河水想发了疯地往上涨。第二天,船提锚起镏开船不久,后山的暴涨浪头就来了。
汹涌的河水卷起的大浪像一群群野马在身边奔腾,浪边的大涡黑黝黝的深不见底。巨浪冲向绝崖,又反扑回来落进漩涡里,礁石在河流中跳动,树木在大浪间跳舞。暴涨的河越来越大,上水时的宽大的河滩变成了一缕缕的灰布在河边抖动,那些靠船的沙岸不见了。装满木材的小船就像一片干树叶在河中上下颠簸,那高高的浪头把小船举起来又狠狠放下,不时把小船推进旋涡。伙计们扳棹扳艁,个个浑身大汗,也不能让船走在理想的航道上。艄公后悔自己不该早早开船,缆头埋怨自己不该早解船缆,但这一切都晚了。在险恶的山河里,到处是老虎口,船不是想什么时候靠就什么时候靠的。好些靠船码头都淹在河中不见了,船急切靠不住岸,艄公只得叫伙计们目视前方,手不离棹艁,让船顺流而下,把希望寄托在下游的河岸。
海上渔夫 1796年展出油画
更不好的是天这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人、船、货都淋得湿漉漉的。小伙子和船工们在船上手按着前棹边艁,身上淋着冷雨,尽管冻得牙齿得得地响,也不敢有半点懈怠。那小山一样的大浪挟着冰凌不时扑过船头,打湿了船上的货物,灌进了船舱,小船渐渐不堪重负。巨浪掩盖了狰狞的礁石,货船就像刀刃上的鱼在大浪边的礁石间穿行;打麦场一样大的漩涡旋进大树小树,又像撂木棍一样把它们推出来,货船像开水锅里浮着的麦糠瓢在浪窝的树间打转。大棹拨不顺方向,边艁也失去了动力,船在大涡里只有无力的随波逐流。
这时,一个大浪把货船猛一下推向近河边的礁石堆上,只听可擦一声,船撇折了边艁,接着,大棹也挝折了,船挂在漩涡边的礁盘上再也下不来了。船工们拿篙撑,篙探不着河底,艄公推后舵,回流水里舵管不了船。坏了前棹和边艁的船就像老虎口中的绵羊,任你无论怎样挣扎也是徒费力气。饿狼一样的大浪一阵阵地向船上扑,船帮咯咯叭叭地响,箭一样的水柱从船底船帮向船里扑,船舱里木材开始在水里晃动。跳河?河中恶浪滔天,在船上,眼看船要散架。艄公和伙计们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出办法。一个大浪扑过船身,又一个更大的恶浪盖过木船,木船终于咯叭叭地被巨浪撕碎了。瞬间,一船木材散漂到河里,船工们惊魂未定就被大浪席卷而去。
油画《九级浪》——I.K.艾伊瓦佐夫斯基 (俄国 )1850年
山洪还在发,黄河还在涨,巨浪滔天的河中,大小树木在浪中翻跟头,船板在漩涡里打旋。另一只随行的木船也在滔天恶浪中翻在河底,木料和人都随着全船的木料随水而去。
可是,没人把这个天大的坏消息告诉苗婷,连公婆也不敢告诉她。媳妇到家里这几年对他们太好了,不但饥寒冷暖时刻记在心上。就是人来客去也都点点入地地周到周全。万一她知道出了事该怎么办呢。就这样,天上日日太阳月亮过,地上苗婷日日山头等。
半年过去了。夏天到了,苗婷梦见丈夫晒黑了脸,她送上了雪白的毛巾,但丈夫在拉纤,紧促的老号像嘭嘭的战鼓阵阵催,他顾不得接毛巾;秋天到了,苗婷梦见丈夫在雨中起蓬,她送上夹衣,但丈夫双手在垒船蓬,哀怨的蓬号在河边的风中挟着泪水流淌,他顾不得穿夹衣;冬天到了,苗婷梦见丈夫赤脚趟着有冰的河水在卸货,她送上棉衣,但丈夫肩上有将要滑落的货杠,船上小山一样的货物在阵阵催着,他顾不得拿棉衣;春天到了,苗婷梦见撑篙的丈夫站在船头,裂口的双腿流着血,她送去了盛着热茶的水罐,但丈夫在撑篙,船马上就要磕上礁石,他顾不得接茶罐。
又一年过去了,苗婷还没有听到船和丈夫回来的消息。她还在坡上等着她心爱的人。
天上云卷云舒,地上草青草黄,河边水涨水落,河中船来船往。河中挑着帆的船东来,岸边打着船号的纤夫西去。苗婷心中的希望还一天天地增长,她相信丈夫不会丢下她,终有一天会回来,她耳边不时响着丈夫临走时的话:过几天我就回来了。她一直苦苦地等待在河边。两眼深情地望着河里的流水,思想着丈夫的样子,左胳臂伸着,手按着左边的地面,右胳臂支着身子。她看见了河中一张张东去的白帆,一队队西去的纤夫,心中想着丈夫从坡下来的样子,脸上露着满意的笑容。
春、夏天暖和,她一身绿衣,秋、冬寒冷,她一脸风霜。河道里的秋风刮黄了她的绿衣,坡边的霜雪染白了她的黑发,她仍无怨无悔地等。烈风狂刮,她不畏惧,她一直熬过了三春;炎阳暴晒,她不害怕,她一直熬过了三夏;暴雨猛淋,她不灰心,她熬过了三秋;大雪肆虐,她不在乎,她熬过了三冬。她坚信自己深爱的丈夫不会抛下她,坚信丈夫还会回来穿她新做的衣裳,坚信丈夫还会吃她做的香喷喷的家常饭。
在不知不觉的等待中,在苦苦思恋的深想中,她逐渐和黄河边的山坡连在一起,化成了河边的一座山。她的左胳臂成了打磨坡,手掌成了西坪地,右胳臂成了毛沟岭,身体成了望夫岭。她的右胳膊边上不知啥时出现了一座土岭,为了行船安全,人们建起了大王庙,成了看河的地方。
苗婷成了一座望夫归来的山岭以后,远远近近的人们都到这里凭吊。在山下,人们仰脸上望,那是一座不朽的夫妻你恩我爱的丰碑;在山上,人们俯视下看,那是一道夫妻心心相印的标尺;在岭后,人们前望,那是一付忠贞爱情的榜样。
山上妻望夫,河中夫望妻。
合盛落水以后,迷迷糊糊地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看到上边几案后边坐着一个龙头人身怪物,感到很奇怪。那个怪物一拍几案,大喝一声道:“你是哪里人氏?”合盛答道:“大横岭人。”那个怪物又喊道:“到这里干什么?”合盛说:“不知道。”旁边一个老乌龟伸出头,嘴巴一张一合说:“他是落水船工,回不去了。”老怪物又说:“我是龙王,回不去就在这里干吧!”合盛哭着说:“家有父母娇妻,为何不能回?”他哭着把自己的家庭情况说了一遍,还说妻子怎么等待自己回去,父母怎么需要自己照顾。龙王摇摇头说:“回去不可能了,让你成为一条龙,回到大横岭胡同口看河吧。”于是,龙爪一抬,合盛就变成了一条小龙,被推出龙宫门外。
合盛顺水下行,来到大横岭的坡下,成了一条看河龙。他不敢在河面露头,因为那样,妻子非得吓死不可,他舍不得那么做。春天,大河初开,他看到妻子在山上坐着;夏天,大河涨水,他看到妻子在山上坐着;秋天,大河落水,他看到妻子在山上坐着;冬天,大河封冻,他还看到妻子在山上坐着。合盛流着泪,一遍一遍地说:“我真地回不去了,你怎么不懂呢?”看到妻子一天天如此,一月月如此,一年年还是如此,合盛心如刀搅,只得回龙宫央求龙王让自己回去,但是龙王始终不同意。
后来,求得多了,龙王说:“你们要是分不开,就让她看管山下的磨场吧。”合盛只得出龙宫回到大横岭山下。这时,大横岭的山下出现了一个打制石磨的工场,工场旁边的山沟里出现了一个管磨的买卖局。听说那个管磨制作和销售的东家就是个女的。从此,那个沟叫做管磨沟,做磨的山坡叫做打磨坡。
人们说:
山上苗婷地老天荒不易志,
山下合盛天荒地老不变心。
原文/卢化南 崔云恒
图源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全域旅游”整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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