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世界上最大的人类迁徙活动——春运,已经开始。每个人心里想的念的是自己的故乡。一年一度的春晚将如期而至,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说起从前宋丹丹的那句“我十分想念赵忠祥”,只是这个赵忠祥如今恐怕要换成赵本山了。
毒药君记得,十年前的今天,赵本山和宋丹丹拍过一部和回归故乡有关的电影上映了,它就是——
落叶归根
Getting Home
老赵是个农民工,影片讲述了他将喝酒醉死的好友老刘尸体送回其家乡安葬的故事。
他一路上各种搭车,遇上了形形色色的人,也带观众见识了大地山河的民生百态。
因觉得老赵仗义,放弃了汽车抢劫的彪悍劫匪。
一副硬汉模样却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的货车司机。
无儿无女,雇人哭丧替自己提前办丧事的孤独老人。
想要去西藏,但火车飞机都不坐的骑行青年。
肥头大耳,堪称宰客高手的饭店老板。
因工厂锅炉爆炸毁容,为了躲避他人的歧视 ,远离人群养蜂的好心夫妻。
口音一出就满满乡情的洗发店东北小妹。
捡破烂供孩子上大学,落入非法献血中介的大妹子。
……
在这期间发生了不少笑料。
哭丧混饭时,老赵把老刘尸体伪装成了稻草人。
老赵伏枥,欲与牛公试比高。
一路的芳香,老赵也要自由的飞翔。
将老刘尸体放在轮胎里,老赵一边齐步走一边哼着歌。
当然,还少不了老赵和宋丹丹的那段双簧。
但是,在搞笑的皮囊下,却隐藏着一丝无助和绝望。
当发现老板给老刘的5000元死亡补偿费是假钱的时候,老赵心灰意冷,想把老刘就地安葬了。
挖完坑后,他自己躺着试了试,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想着自己干脆也死了算了。
在大货车上,老赵吟诵了这样一段诗歌:
如果我的家乡是一条大路,我就是一辆汽车,我跑啊跑,我多快乐!如果我的家乡是一棵大树,我就是一片树叶,我摇啊摇,我多快乐!啊!我多快乐!
他快乐吗?
并不。在被拖入到现代化的疲惫生活中,故乡成了不少中国人最后的心灵慰藉,但这种慰藉其实并不真实。
在处于农业社会的中国古代,人们日复一日地过着面朝黄土被朝天的日子,有安土重迁的说法。故乡是小圈子的熟人社会,几十年如一日不会有什么重大变动,给了人们足够的安全感,也让人们对生兹养兹的河流山川、风土人情深深眷恋。即便来到他乡异地,也会时刻惦记,乡音不改,盼望着有天能够落叶归根,最好可以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因为那里塑造也安放着他的灵魂。
影片中,当劫匪问老赵为何要把尸体背回去而不让家人来火化的时候,老赵解释,这样老板赔偿的5000块钱人家一折腾就没了。与此同时,他还说了这样一段话:
这话说的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早在殷商时期,中国人就相信灵魂不灭,对“死”后的事情极其重视,有的贵族甚至直接用奴隶陪葬,现在我们还常常能听到“风光大葬”的说法。之所以讲究入土为安,是因为人们相信土是去往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是连接阴阳两界的枢纽,也是逝者灵魂的安居之所。
然而,当中国走进现代社会,用三十几年的时间走完了西方国家几百年的道路后,古老民族所熟悉的那一套渐渐失灵。随着城乡二元差异的拉大、城镇化进程的加速,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农村、走出故乡、走向北上广。
身体的迁移或许容易,灵魂的演变却十分艰难,每一个中国人的身上多多少少还有着农耕文明的烙印。这样快速的社会变迁以及衍生出来的各种问题,让人们激动迷惑而又焦躁无助。
王宝强曾被指迷恋农耕文明
在影片《落叶归根》的最后,老赵带着老刘的骨灰回到了他的故土,但人们却已经搬到城市中去了,故乡已成断壁残垣,物是人非。
山河依旧,再无故人,正是应了那句:逃不掉的北上广,回不去的故乡。我们这一代中国人,注定要成为灵魂上的流浪儿。
故乡对于我们很多人而言,终将成为《山河故人》里到乐对母亲那遥远而又模糊的记忆,恍如隔世。
再过几代人,或许就没有落叶归根和乡愁一说了,因为大家都成为了城里人,住在几十平米的格子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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