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有一种树叫胡杨,生长在极旱的荒漠区,拥有极其顽强的生命力,在十分恶劣的环境中守护着沙漠的绿洲。而他,二营六连四排的朱向德排长,就是这样的存在。
管什么秾桃艳李
粗黑的平眉,黝黑的皮肤,朱向德排长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朴实。一笑起来,就会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眼角也挂着鱼尾一样的笑纹,有点像电视剧中的“许三多”。他有双眼皮,眼睛很大,看起来十分清澈,像一汪平静的湖水,风也不忍心把它吹出波纹。虽然朱排长个子不高,但他带训时的气场也不输分毫,他带训的二营六连四排的学员们都十分敬爱他。
朱排长人如其表,性格略微内向,行事作风很低调,不喜欢人多、不喜欢在人前表现。朱排长自认为自己的经历很平凡,人生非常平静,是千千万万人中不起眼的一个。但其实,他的经历真的很让人唏嘘,因为他比同龄的人承担的更多、更多。
在二十出头这个朝阳般的年纪,如果说别的人像秾艳的桃李,在枝头肆意地张扬,那么他就像胡杨,其貌不扬、朴实无华,扎根在荒漠,顽强地坚守着。
说什么王权富贵
朱向德排生长在青海的一个小山村,从小家庭生活比较拮据。小时候,他的家里只有一两亩地,父母为了养家糊口,去挖虫草、去工地干活,想尽办法谋生计。所以朱向德排长早早地就学会了独立,学会了照顾家庭,学会一个人坚强。初中开始,他与弟弟就开始了寄宿生活。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所以每到周末,他与弟弟回到家,面对的就只是冷锅冷灶。生活逼迫着他学会了做饭,早早地承担了许多那个年纪他本不该承担的责任。
在考大学的那一年,朱排长是村子里唯一一个考上一本院校的,当然,也是唯一一个踏进985门槛的考生。教育资源真的太匮乏了!朱排长上小学的时候,整个学校连带校长只有四名老师,五六十个不同年级的学生挤坐在一间教室里,整个教室里只有十张课桌,窗户都是用纸来糊的,风一过去,就“呼啦啦”地响。初中的前两年他寄宿在学校,但后来因为一些家庭原因,他不得不走读。每天五点半,天还没有亮他就出发,走上去学校的山路。那段路有四公里,漫漫的长路只有他一个人。而晚上,直到八点半,才能走回家。就这样日复一日,朱排长用双脚走完了他的初中,走进了高中。
虽然胡杨扎根在西北干旱的荒漠里,但它有发达的根系,拼尽全力找寻养分生存。而朱排长也像胡杨一样,在艰难的环境中,汲取养分,让自己走出大山,走出命运的禁锢。
虽然富贵与他无缘,命运没有给他优渥的家庭环境,但在蓝天黄土之间,他用双脚丈量了自己生命的宽度。
怕什么风刀霜剑
朱排长为人低调又谦虚。他觉得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十分幸运的,“我只是恰好运气很好。”朱排长语气轻松,透着乐观。
平日里,朱排长喜欢看看动作科幻类的电影和武侠小说,还是《秦时明月》的粉丝,他很喜欢二次元世界里的侠肝义胆、快意恩仇。在现实世界里有很多压力,在另一个次元,他才能释放自己。
纵然他的生活在外人看来千般不顺,但他已经习惯并且打破了命运给他设的局限。
对于胡杨来说,风雪也好,沙尘也罢,都不过是生活的日常。纵然“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又有何惧。以天为被,以地为庐,胡杨傲立在西北的荒原上。在兰大的军训训练场上,朱排长的背影就像胡杨,在烈日下接受炙烤,顽强地生长。
清代郑板桥有诗云:“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原诗咏竹,但用来形容胡杨也十分贴切,立根破岩,坚劲顽强,守卫着荒漠的绿洲,磨砺自己的品格。就像朱向德排长一样。
文字 | 张子雪
摄影 | 王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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